《胭脂行（女尊）》五花肉

8、凤落寒梅

　　话说那日在池塘边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又见了风的咱们的小桃同志，终于没有顶过精神上的压力－－一病不起……
　　“少东家怎么样了？”宋三娘心急地问刚从房内出来的女儿二妮儿。
　　“不烧了，就是还说着胡话呢！说什么命苦、见鬼、不男不女什么的，还说什么‘要纯爷们儿’，娘！你说少东家是不是撞邪了？”
　　“别瞎说！我看哪，少东家怕是年龄到了，思春了！该让东家给她订门亲事了。”
　　“娘，你怎么就知道是……”
　　“没听过酒后吐真言？胡话也差不多。再吃两副药再说，要是不见好再说别的。少东家年轻，大夫说了这就是个小伤风，别咤咤唬唬得，小心让东家瞧了笑话！”这笨女儿怎么就没自己半分聪明？唉！家门不幸啊……
　　“那娘你刚才在后院烧纸干吗？？”
　　= =！

　　翌日……
　　田间小路上，一个身材壮硕的女子手里提着几样礼品，迎着太阳前行。
　　“这位小哥儿！请问宋老三宋三娘家怎么走？”
　　“那儿就是！门口有棵老槐树的那家就是。”
　　“哎！多谢小哥儿了。”
　　这人正是打劫小桃的铁牛了。

　　“请问！这里可是宋大娘家？”
　　“是。请问……”
　　“我是小桃姑娘的……朋友…”秋哥儿奇怪的看眼前的人红了脸。身上一袭薄衫看得出有些年头儿，体格壮实，应该是一般人家，不知道少东家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朋友……没听娘说过啊。（你娘又不是包打听= =！）
　　“我叫铁、铁牛，小桃姑娘在吗？我听说她病了。”原来是探病的，怪不得手里还拿了东西。
　　“少东家在房里，你跟我来吧！”只要不是来向我提亲的就好！
　　= =！
　　“哎~铁牛姐怎么来了？”小桃满意外随秋哥儿进来的是铁牛。
　　“昨儿你不是特意让宋三娘来铺子里带话说来不了么，我哥哥一问是你病了。男人家不好来探病，所以就特意让我来看看。”铁牛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小人儿，闷闷得想：哥哥说的没错，富家小姐真的都是吹个小风就能伤风啊！果然脆弱！
　　“大娘没告诉你不是什么大毛病么？还麻烦你跑了一趟。”
　　“说了说了，这不是不放心吗？就来看看。你没什么大碍吧？”
　　“没！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就是浑身没劲儿，脑子有点空……
　　“对了，这是我哥让我给你带的桂花糕和一些别的吃的。”
　　“我最喜欢桂花糕了，替我谢谢你哥哥噢！”
　　“嗯，你好好养病，我铺子里还有活儿呢！就先走了。”
　　挥挥小手送别了铁牛，发过汗已经舒服很多的小桃，默默地打开了点心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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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东家，身子好多了吧？”
　　“嗯！就是好像忘了点什么…… ”
　　“可能是病着的时候烧糊涂了吧？”真的不应该听少东家的！应该回城找老爷夫人做主找坐堂大夫来看病的！
　　“我觉得也是，不过最近做梦老能梦见穿白衣服的人，还挺漂亮的……”
　　……
　　少东家果然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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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只是受惊又伤了风，属下已喂她吃了清心散，身子这几日就会无碍。”
　　“他……叫什么？”跪在地上的人微微一愣，主子可从不曾问过一个人的名字……
　　“范桃花。”
　　“桃花…桃花……有缘再见……”
　　两条人影在月夜中无声无息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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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三娘家将养了几日，小桃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话说有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小桃同志忘了“女鬼”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滴~`小桃那日受了惊吓，后来又因伤风感冒烧得糊里糊涂的，而且精神上又不希望这事儿是真的，所以干脆精神抑制法发挥了作用，直接给自己心理暗示，这都不是真的，这都是梦！（其实有很多人在潜意识中都会把自己不期望的事情当成没发生过……）虽然咱们的小桃同志经历过地府、借尸还魂，但那时身边还有父母陪着，没有过多的害怕，但现在忽然“见鬼”，而且经历还不怎么美好，只要是个人都会被打击一下的吧？所以小桃很没种的忘了这件事儿……

　　身体渐好，小桃决定回城一趟，答应铁蓝“五彩凤凰”的事儿还没办呢……
　　“小桃姐！”抱住冲过来的小肉球儿，小桃好奇，今儿怎么没去私学呢？
　　“小竹，怎么没去私学？不听话不是好孩子哦~`”
　　“小桃姐都不回家！人家私学放伏休了！小桃姐，陪我玩！”
　　“好好好！”抱着小肉球儿走进内院，就看见爹爹和大哥在廊下作针线，身边陪着小厮凤喜。
　　“小桃回来了！快来让爹爹看看。”爹爹放下了针线，含笑看着抱着小儿子的女儿，和她娘越来越像了！相貌像，性子可不像。
　　“爹！”你有肚子哎！= =！忘了爹爹怀孕了……
　　“在宋三娘那儿玩儿的可好？”大哥范明兰手里拿着绣布问道。
　　“挺好的。”没和爹娘说自己要做胭脂的事儿，就说去宋三娘那儿玩儿来着，“龙凤呈祥？这是大哥成亲要用的？”绣布上的花样儿，好像和王府大公子成亲那日是一样的。
　　“嗯！日子定了，明年开春有好日子。你哥哥也正好满十八，日子正好。”
　　“啊？十八就嫁人？太早了吧？”小桃一脸讶异的看向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的大哥。
　　“早什么？所谓嫁晚不如嫁早！嫁完哥哥当然是轮到妹妹娶夫了，你没看你大哥都等不及了么”范爹爹一脸调笑。
　　“爹！”而范明兰早已羞红了一张脸蛋儿。
　　“王家大少爷嫁人的时候不都十九了么？”在古代算晚的了吧？
　　“噢，他那是等了舒家小姐好几年，舒家小姐在奉先府的书院读了五年书，明年开春就要赴试了，这不，先把婚事办了，小登科要个好兆头么。”
　　“哥哥的首饰还差哪些？”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范爹爹有些惊讶，女儿可从来没关心过这种事儿。
　　“我有个朋友，王家大公子的首饰就是他打的。”
　　“对了，爹一直没问你呢，那‘凤落寒梅'是个什么样儿？可惜我有了身孕不能去送亲，没看到那好光景。”
　　“是呀！小桃快给我们说说。”范明兰那日有些风寒并不曾去观礼，也满是好奇，是什么样儿的妆容让那些世家小姐们赞不绝口。
　　“其实挺简单的，王家给大公子打造的首饰我嫌太‘金光闪闪’了，你想啊，舒家小姐一个读书人肯定不会喜欢铜臭味儿太重，正好王家是做绸缎生意的，我就要了些上好的丝线，把长钗和步摇都用那五色丝线缠了，但没缠实，金银还能露出来一些，他原来的那凤冠我没用，只是用了一个上面的纯金的凤首。也是王家大公子模样长得好，要不然可弄不出那即富贵又高雅的样子来。”俺缠一晚上丝线，眼睛都花了@-@
　　“那寒梅怎么还能透出金光来？”一旁的小厮凤喜急急问到。
　　“这个就比较败家了…王家老爷，你未来公公觉得有点寒酸，要知道，他给大公子打得凤冠可是足金超重的。我没办法就用了点金粉……纯金的哎！等于烧钱……”话说俺一直都在心疼那金粉掉啊掉……估计花轿到舒家，那金粉也掉了一成了……但俺好奇的是那天晚上王家大公子……洗脸了么？
　　“可也是，好在王家钱财倒是不缺，但能成全儿子一辈子的幸福也值了。兰儿放心，爹爹也舍得给你擦金粉！”范爹爹一脸宠腻的看着貌美如花的儿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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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姐，不是说去秀儿家的吗？这不是绸缎庄吗？”小竹仰起脸蛋，纳闷的看着姐姐。
　　“先买点东西，一会儿再去。”
　　“范小姐！您来了！小刀！快去把少东家请出来！”绸缎庄掌柜急急迎了上来，夫人和老爷可都吩咐过，千万不能怠慢了范家小姐。
　　“哎？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想来买点丝线。”
　　“妹妹来了？小刀，去库房里取些好丝线来。”王家大小姐从内堂迎了出来。
　　“姐姐好！麻烦姐姐了！”
　　好不容易从绸缎庄脱身，小桃心想：王家大小姐也太热情了吧？要不是答应她明日临江楼一同吃饭，恐怕还不会放自己走的……

　　小桃拎着一篮子丝线，远远地就看见铁牛挥舞着健硕的手臂在火红的炉子前打铁。
　　“铁牛姐。”
　　“小桃来啦？快进院去吧！我这忙活完，马上就进去，我哥在后院呢！”铁牛灿烂着一口大白牙，招呼着小桃，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小竹！小桃姐姐好！哥！哥！~`小桃姐来了！”
　　“小桃姑娘来了。”铁蓝从内院侧屋走了出来。铁家宅院不大，三间房看起来刚刚翻新过，连同前面的铺面，正好围成个“回”字形。
　　打发了小竹和秀儿出去玩儿，俺和铁蓝便在堂厅谈起了五彩凤凰的事情……
　　“姑娘喝茶！”是铁家爹爹，看得出年轻时吃过不少苦，身子不大健朗。
　　“多谢大叔了！”
　　用王家大小姐免费赠送的丝线，演示了五彩凤凰的具体做法，俺发现，铁蓝真的满心灵手巧的，半天时间，不仅学会了做法，还对五彩凤凰有诸多改良，比如减少金银的比例，让更多的穷苦人家的男儿也能打得起这种首饰。
　　“你看，不用特意打金饰，在缠线里加入金丝线如何？成本肯定要比打金饰便宜得多。”
　　“这主意是好，确实省了不少料子，也可以在丝线内搀些金色的丝线，不过丝线的价钱也不是特别低……”铁哥哥你真的很喜欢为别人省钱吖~
　　“这个么……正好明天我去问问王家绸缎庄的大小姐，想到好法子再来找你。”

　　回家的时候小竹路上就在俺后背上睡着了，这小子是和秀儿玩儿好了，自己可累坏了。
　　“未来嫂子请我明儿在临江楼吃饭。”接过睡着了的小竹，范明兰听这话，抬头无声的询问。
　　“说是谢我帮了她家的忙，对了，她还让我给你带好。”眼看着范明兰慢慢红了脸，小桃心想：看来这两人是郎有情妹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