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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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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小杨桃说她最喜欢小雏菊,张大头知道了,天天去城外山坡里给她抓一把,不送花的时候呢,就到街上给她带盒胭脂,买支簪花,可把小杨桃哄的,心花怒放。
小伙伴们一个劲问接下去呢接下去呢?
张凯枫乐了,你们比大头还急,接下去还能干嘛,写信呀!
大伙了然,然后问,什么信啊?
笨,好听的诗词歌赋捡一点写写,然后再约人家出来玩。
小公子听了一琢磨,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枫,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不是我知道的多,夫子的书你也没少看吧?里面人不都这样吗?
小公子闻言,似乎也是,只是他从没这么举一反三地想过,由此可见,张凯枫真乃高人。
张凯枫成了军师,一切都顺风顺水,酝酿着时机差不多了,叫上张大头和伙伴几个一通商量,定了个计划。
张大头抱着花,猫在树后不敢出去,可把小公子急的,你倒是去呀!
我…我不敢……
嘿我说你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呀?!
我紧张呀!
……
小公子探出头看了眼,小杨桃正坐在院里看书,一动不动的。
小公子又看一眼张大头,红着脸站在那手足无措,灵机一动,抬腿朝他屁股上一踹。
小杨桃吓了一跳,树后滚出个张大头,险些以为是小偷。
一古,你怎么在这?
呃…咳,张大头拍拍衣服,把手一伸,送你的。
小杨桃高高兴兴接了。
小杨桃,你今天,你今天……
小公子急得挠树,说呀!
张大头擦了把脑门上的汗,你今天出去玩吗?
小杨桃扑哧就笑,杂耍我可不看。
不不不不,不是杂耍,是别的。
别的?那是什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吃完晚饭在桥头等你!
你问张凯枫什么计划?其实张大头也不知道,张凯枫只告诉他,带小杨桃先在桥头呆一会,再从桥头漫步到河边,然后搭船,上岸后往城里的姻缘树走。
张大头想问清楚些,张凯枫就说张大头这人老实,藏不住惊喜,一回头准泄露天机,那样就不好玩了,不说,不说。
张大头自个儿比小杨桃还好奇。
晚饭一下肚,张大头就扔了饭碗,急急忙忙等在了石桥上,一直张望到天黑,才把小杨桃等来了。
小杨桃穿了条新裙子,路旁的灯光衬得她跟天上走下来似的,张大头看傻了都,话也不会说,一个劲笑。
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呀?
张大头一听,回神了,笑说跟他去就是了,就把小杨桃往桥下带。
俩人并肩结了伴,走到桥头,那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身影蹲着,摆弄着旁边几个花灯,嘴里念着卖花灯嘞,卖花灯嘞。
那些个花灯大大小小,模样精致,栩栩如生,小杨桃抱了一个起来,看得爱不释手,好漂亮的灯啊!
张大头一看小杨桃喜欢得不行,眉开眼笑的,也是高兴,让小杨桃挑了个喜欢的,自己跟着拿了一个,低下身问多少钱。
卖花灯的悄悄抬个脸,可把张大头吓了一跳。
他的个奶奶诶,这哪是什么卖花灯的,就是小公子呀!
只是这厢摘了平日里的发冠,顶着斗笠套身蓑衣,若不近看,一时半会还真认不出来。
小公子低声笑笑,压着嗓子说话,嘿,十文钱。
张大头隐隐有些明白了,感动坏了,险些流泪。
拿钱的时候小公子小小声叮了句,快走吧,船在前面。
张大头破天荒开了回窍,说河边放花灯漂不太远,不如坐船到河中央放。
小杨桃一听,连连说好。
张大头带着她往前走,走了几十步果不然有条小船停在河边,船尾坐着个人,一瞧张大头就乐坏了。
学堂里就属张凯枫坐得最直了。
船家,船还走吗?
你要去哪?
不去哪,就游河。
那上来吧。
岸低船高,张大头理所当然牵到了小杨桃的手,拉她一把,俩人一块坐在了船头。
船舱上吊了串风铃,一动就发出声音,悦耳动听,清风皓月,夜色清幽,小河微波荡漾,仿佛在月下熠熠生辉,小杨桃小心翼翼地将花灯点了,待到河中央,托着轻轻往河面上一放。
张大头有样学样,小杨桃放灯他也放,小杨桃冲他笑他也笑。
张大头觉着啊,他有这群朋友真好。
放了花灯,游了遍河,上岸时又拉了把手,掏钱时趁小杨桃不注意,张大头悄悄和张凯枫说了谢谢,张凯枫嘴角一扬,在月色里是寻常少年比不得的神采飞扬,快去姻缘树,麻利点。
姻缘树有何奇妙呢,倒也不神奇,只是西林早已经在那支了个小摊,等候多时了,远远看见张大头来了,忙不迭开始吆喝。
这位少爷,买些东西给你喜欢的姑娘吧!
小杨桃顿时红了脸,躲在了张大头的身后,张大头定睛一看,肚皮都快破了。
小杨桃认不出来,他可认得,难为西林一副男孩子的打扮,脸上糊了块狗皮膏药,还贴了颗大痣。
摊子上都是些值不大多钱的小玩意,绣花荷包,珠花挂坠,五花八门,张大头挑来挑去,最终挑了把牛角梳出来。
张大头结结巴巴说了句,希、希望你每天都能用、用它梳头…
每天都能想起我到底没说出来,西林差点翻个白眼。
小杨桃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就笑了,笑得可甜,把梳子接了收好,点着头认真道,我会的。
张大头铺着纸,研着磨,现在就得写啊?
你怎么这么啰嗦,她快来了,赶紧写了放她抽屉里。
可是,我想不出来写什么!
算了算了没时间了,我念个你抄。
好、好。
张凯枫站起来,原地踱两步,有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蒹…葭…苍…苍…张大头听着,一个字一个字写上。
所谓伊人,在水一……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