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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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时间。
月下结城的妻子诞下一个男婴，已经能够跌跌撞撞地走路。月下一家和乐美满，夫妻恩爱。
小泉美也找到一个男朋友，虽然有些小吵小闹，但还算幸福。
池中堂也成为一个小歌王，事业顺利。
唯独湘子还躺在病床上，靠着营养液和氧气罩艰难生存。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了。
池中堂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目光诡异：“当我拿到“歌王”称号时，如果姐姐还不醒来的话，我就……”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极快极轻地说了什么。
然后示威般地，在湘子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看着那个深深的牙印，疯癫地笑出声。
真是讨厌死了。
明明说过等绘麻决定下来，她就会回来的啊。
为什么又骗他？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了四年。
人都是群居动物，而他就像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寻不到一个亲人。
焦躁，烦闷，落魄，苦恼。
“姐姐，别让我等久了啊……”
湘子在寂静的黑暗里站着。
站得有多久？她也不知道。
除了偶尔飘来小堂的几句话，就什么都听不到。
黑暗快要把她逼疯。
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了，那辆失控的车。她救了绘麻！
为什么会救绘麻？
身体控制不住，就像有人输入程序，一旦遇到紧急关头，就会执行。
她明明可以抱着绘麻滚到一边避免危险的啊。
有脚步声。
黑暗里的脚步声。
“嗒、嗒、嗒。”
让她这个孤独的人得到一丝慰藉。
有人站在她面前，目光就像是皇帝看着乞丐，轻蔑的，不屑的，鄙夷的。
“池中湘子，哦不，应该叫你半成品。”
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称为少年更合适，碧绿色的瞳仁熠熠生辉。
令湘子惊讶的是，这个少年与小堂有几分相似。狭长的眼眸藏着些深深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出于对危险的警觉，湘子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是我创造出来顶替绘麻的，用以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但是，”少年微眯起眼，“你根本就不能办到，你是半成品。”
“你在开玩笑么？”湘子后退一步，四周都是黑暗，唯独少年身边有光，就像人形手电筒一样。
越靠近少年，光越强。
什么顶替绘麻？什么半成品？什么世界的平衡？
置若罔闻，少年自顾自地继续道。
“你的出现，让剧本的人物有了自己的思考，开始质疑，开始有漏洞，我只好让绘麻回去填补。”
湘子想起了光，光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那么编造谎言有什么意思？为了绘麻回来？那么这个目的得逞了。
如果是真的，未免太可怕，生活的世界是虚构的什么的。
“你是谁？绘麻怎么了？”
少年笑起来。
“但是，又不是真正的绘麻。是我将真正绘麻的记忆和性格植入一个玩偶当中。而真正的绘麻……永远都得陪着我。”
仿佛在呼应他的话，他身后出现一名褐发少女，柔柔地笑着：“前辈。”肩上还有一只露出两个大板牙，脖子上系着红色蝴蝶结的松鼠。
少年继续说：
“你由一个安全卫士变成病毒，我早就预料到，所以有了池中堂。”
“小堂！”湘子惊讶出声，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
“我将我的一部分基因转移到他身上，果然，他变得偏执，阴沉，黑暗。他是我完美的作品，也是我的复制品，用来当杀毒软件再合适不过。”眼里渐渐有了疯狂的色彩。
“只要他在你身边，你的生命力就会逐渐流逝，你慢慢就会消失，没人会记得你。”
恶劣地笑。
湘子整个人都在颤抖，那些两个人虽然不愉快但很亲切的画面冲击着她的头脑。
怎么会？
不会的。
她还记得小堂一直对她说过的话。
“姐姐，别抛下我。”
小堂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
“哦，有了我的基因，我一部分知道的，他也会知道。”仿佛知道她所想，少年慢悠悠地道，要将她所有的希望都磨灭掉。
湘子瘫倒在地。
她本来不太相信这个人说的，有一点反驳都不会接受，可是紧急关头不受控制地保护绘麻是怎么回事？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是为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嘲讽她：他说的都是真的！别妄想逃避。
小堂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想？
连她都无助茫然，那年纪更轻的小堂……
“为什么啊？”
都说存在即是现实。她的存在只会为了顶替绘麻。
未免太残忍。
“为什么告诉我？”
少年不语，只阴冷地笑着。
湘子沉默了良久，突然间爬起来猛地弹跳冲向少年。
“那么，你就尝尝看你创造出来的病毒的威力吧！”
最讨厌坐在高位说着大话，把人耍的团团转的人。
好想……好想……
——杀了你！
这个念头遏制不住，如同脱缰的野马，更像早就被输入的命令，身体控制不住地去执行。
“你疯了？”少年讶然出声，“靠我越近，你感受到的疼痛会越重。”
所以刚才谈话的时候，湘子不由地一步接一步后退，想要避免疼痛。
但此刻，她抿着唇，竭力忽视疼痛，冲向光源。
“玉石俱焚吧！——”
明亮的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浑身疼痛，尤其是头部。
全身一个颤栗。
慢慢睁开眼，便被刺激地迅速闭上，再睁开，又闭上，反复几次，终于适应了光线。
“姐姐？”
入眼是个精致的脸，大脑还在开机，意识徐徐回笼，才反应过来：“小堂？”
四年未见，那个略带稚气的清秀男孩变成了精致的少年。
眉眼之间与梦中的少年竟有五六成相似。
“小堂，你听我说。”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清醒的时间不多，有个力量拼命地将她往黑暗中拽。
她的眼睛里慢慢有了泪水，视线里少年的脸都朦朦胧胧的。但她来不及擦。
“小堂，其实……”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从来都是！”
终究敌不过那股力量。
眼睛睁得大大的。
“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重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