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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阵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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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还很朦胧，她想要开口，却只是发出嘶哑的声音。接着谁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后背，她极力想将眼前人看清，落入视野的不过是一堆又一堆的斑驳色块。伸手想去揉眼，这才感到什么东西阴冷地压住了手腕，令她动弹不得。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她眼前那一块块黑沉沉的影子渐渐具象化成人形。
好多人……
离得她最近的有两个，一左一右，越发分明的烛光将左手边紧挨着她的人照亮，卓越然眯起双眼，视野里映现出一张陌生的……陌生的……什么？
这是……什么？
淡黄色的瞳仁，细长的双眼，正淡漠地盯着自己，而那落进光晕里的皮肤……带鳞的皮肤？灰色？深蓝？——为什么人类有这种颜色的皮肤？为什么这种颜色的皮肤上还会泛出淡淡的如鳞般光泽？
“清醒了么？伊贺钦。”
一个声音滑腻地钻入她的耳朵，她不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凉。完全回归的视野终于拼凑出眼前人异常的脸——蛇！她倒抽一口冷气，全身都绷紧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居然说话了！
她想往后靠，却磕在硬生生的石床靠板上，想往边上躲，脑袋一个偏转，印入眼前的又是几道人影。
“既然人已经醒了，就开始行动吧，嗯。这一次我有新的作品，绝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杰作，嗯！”
她寻找声源，烛光下一颗金灿灿的脑袋盯着她看。她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掌朝上一翻，顿时一张嘴露了出来，尖利的牙齿一张一合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
好诡异……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哦，看来这里有人快等得不耐烦了。”不近不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男子，他是所有人之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背后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刀，长相极其野兽派，以至于她看清他的一瞬间就看懵了。
“是你自己不耐烦一定要跟过来吧，鱼头鬼。”这次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视线稍稍偏移，站在男人边上的是矮了他一截的火空黑夏，“这里已经够挤了，就你最占地方，你现在看见她清醒了，可以走了。”
男人冷淡一笑，冲剑士道：“这么羸弱的人居然也成了你的老大，你的眼光也是越来越差劲了，夏君。”
女子也回应一个淡漠的笑：“谁跟你说你可以叫我夏君的？”
“怎么，只有鼬才能那么叫你？”
“要不要试试我的新剑？鬼鲛。”火空黑夏笑意加深。
“够了，”坐在石床另一边的女子开口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伊贺才清醒，她需要安静。”
脑袋僵硬的转回来，卓越然望向声源，只见右手边赫然出现一张妩媚美丽的脸庞，还是挂着一丝迷人的笑，伊贺紫竹在这压抑的洞穴里显得违和感十足，但却带给她极大安慰。
是紫竹！
一时间，见到亲人的感动涌上心头。如果她有力气一定会狠狠抱住这个久违的美女姐姐！是紫竹，她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关爱自己，哦，不，是关爱伊贺钦有嘉的伊贺紫竹！
“不用担心，她已经基本恢复意识，很快就能下床了。”
小小感动被阴恻恻的话语生淹没。床边人湿滑的手还按在她的脉搏上，一动不动。她勉强抑制住跳到喉咙口的心脏，鼓起勇气向他看去。
“可以了兜，”就听紫竹冲那人说道，“不需要再施加缠绕术了，让伊贺好好休息吧。”
咦？
她好像听到了奇怪的东西。
她嘴角抽搐一下，看向身边离自己极近之人。
兜？
为什么他跟佐助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是叫兜？！
脑海里回想起部长大人的话：我所在的阵营，主要的牵头人之一是兜，当然有情报说他可能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有些不一样……
我靠，部长大人您也太轻描淡写了！
她看着眼前半人半蛇一样的东西，一时间没能控制好情绪，惊呆了。
部长大人说她醒过来大概就会领便当。
现在看来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丫的阵营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啊，混蛋伊贺钦！
*
人人称伊贺钦是反复小人，卓越然觉得这个评价一点都不偏颇，不，简直是恰如其分！
比如她之前一直以为伊贺钦就是阴险，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前提是，她还是木叶的暗部统领，也就是她做的这些都是身为暗部为了村子的利益才去做的，多少还有点正当的成分在里面。
直到她听到她那个所谓的目的和策略为止。
直到几个小时前为止！
之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卧槽！
原来伊贺钦比她想象中更无下限！更阴险！更狡诈！
谁来告诉她，短短的这些时间里，她已经完成了成为暗部统领，潜伏到水之国境内，带领第三小队及休念队长叛逃暗部，最后还纠集一群超S级通缉犯，对五影会议进行武装恐怖攻击！——这TMD的是在做梦么！
没错，伊贺钦这丫的自佐助与鼬那场大战开始前就在策划谋反这件事情，完全没把什么村子暗部放在心上，这种事是她会当玩笑来说的吗？！
耳边药师兜还在和她分析着。
“你醒来的很及时。我刚刚得到新的情报，已经知道五影会议的秘密集合地点了。如你所料，为了保护公主，他们这一次把夕颜也带上了。地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虚罗之谷。”
会议会持续七天，动手的最佳时期就在最后一天。
我们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
火影，你还有两天就要见到我了，不知道你是什么表情——反正我自己是惊呆了。
“从你之前提供的情报看，虚罗是个三面环山一面朝海的地方，西面以北就是海，这条海岸线的西边有条供船行驶的码头，如果影们是在虚罗之谷的西南边召开会议的话，那么最佳的攻击位置就是西面一边邻山，一边邻海的这个地方。”他指了指地图，青灰色的脸上裂开一丝笑容，“一旦码头被破坏掉，即使是在水之国境内，雾隐也不能马上反应加派人手，他们的精英小队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而如果我们能在这段时间控制内部，那么外面的人想进来无疑就是自投罗网。所以这个位置有很重要战略意义。”
手指之处是一片刀削般的悬崖，她眉梢挑了挑：“你打算怎么攻击？”
“让迪达拉炸了这片山壁堵毁码头如何？”
我靠，要不要那么拉风，一上来就是炸山，说得好像放炮仗那么方便……
她低头做沉思状，实则默哀的成分更多一点点——
徐旭啊，我这次要在异世界闻名了。五影会议到底是什么，她其实还不是太清楚，听伊贺钦解释可能是类似于联合国大会一样的东西。唉……不知道自己一露面五影会是什么反应。虽然这边集结起来的都是各国通缉犯，但总策划是木叶“前暗部部长伊贺钦”，总执行是木叶“前暗部谍报部门成员”药师兜，估计火影往后是要抬不起头做人了。唉……虽然时间短暂，其实她觉得小帅哥他老师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迪达拉的情绪一旦高涨起来就会变得狂热，还需要你找个合适的人选与他搭档控制一下情绪。如果鼬在的话就好办了。”蛇一样的男人用玩味的神情看着她。
她维持面无表情。
不表态。
内心继续咆哮：他要狂热管我什么事情，我自己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倒是谁来控制一下我的毁灭性人生啊！为什么我会想到去水之国来玩呢，我TMD的就不该出木叶一步！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我？难道脑子真的被“阅读”玩坏掉了吗！鼬，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小帅哥你为什么会中招！为什么！
我很快就要成为超超超S级通缉犯了……
真要疯了！
“伊贺，你从刚才开始就沉默到现在，莫非有别的想法？”
她还是一脸空白，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部长大人说了，一开始的东西都无足挂齿——让兜和其他那些人去做就好了。你只要管好你对自己这边的人的绝对掌控权就好了。哦，对了，有件事你要告诉下兜，如果鼬出现的话，让他提防一点别中了他的招。他可能会对他用一个幻术，名字叫……作用是……
那术是什么来着？作用是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
那时候一听说要攻击五影，她的心里瞬间被激动，紧张，惊慌，错乱、恐惧等等复杂情绪填满，一些东西记得不是太清楚。以至于部长的大人不得不黑着脸重复自己的策略和一些细节十几遍，她才记住一些主要的东西。
那个术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美”的……
作用是……
忘光光了。
她看着对面的人，想了想，缓缓开口：“有一点，你需要注意。”
对方露出倾听的神情。
“在我们的行动中，很可能会遇见鼬。他会对你用一个幻术。你必须避开。”
“哦，看来他还是觉察出了什么。”对方眯起眼睛专注的看着她，“什么幻术？”
我不知道，忘记了。
她定定看着他，露出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你不是忍者么？自己悟吧。
她压根就忘了部长大人的那句话：伊邪奈美是超究极忍术，估计除了鼬和我之外没什么人了解了。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忘记的还有很多，不差这一个了。另外，她也不想提醒他，要不是自己被困在这个地方，谁愿意和这个家伙多待一秒钟啊。最好被团扇哥哥发现然后……
呃……
然后又能怎样呢？
部长大人说——
鼬？你最好不要对他抱太大希望。你之前泄露给他的东西太多，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很快，他就会明白我在做些什么事情。一旦他判断出我站在木叶的对立面，就算你是无辜的，也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抹杀。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不至于吧，她撇撇嘴这么回答：总觉得鼬对你其实也有些割舍不下的地方。
我说了，你不信的话也可以试试看。
这一番话，真让人心塞，唉……
为什么老要我拿命去试。
思绪从悲剧中拉回。
药师兜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保持脸庞和脑袋一样空白，尽量让自己进入视野模糊的发呆状态。
两人各怀鬼胎的对坐着……
片刻各自收回视线。
药师兜莫名所以的露出了残忍笑容：“看来我们的合作并没有建立在完全信赖的基础上。”
“哪里，到现在不是都听你的么。”她避开他的笑容。
“那么就让小夏与迪达拉一组行动吧。”
“不行。”
“为何？”
因为本尊大人说小夏必须跟着她。原因被她忘记了。
继续扮深沉。
继续表情空白。
对方阴恻恻一笑。
她忍住缩脖子的冲动。
“那就这样吧。只是你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她再度抑制住缩脖子的冲动。
要不是小夏跟在她背后，她大概会逃一样的离开这个阴冷的房间。
再度用“我是伊贺钦我是超s反派我丫谁都不怕”咒语脑中回放自我催眠。
沉郁窒闷的通道里，火把忽闪，充盈着燃烧的烟味以及不知名称的药草气味，让她有种想昏倒时就能昏倒的不适体验。
据紫竹说，这是伊贺钦和兜商定的临时会合点。因为是临时的，所以没有特别安排什么布置，只是仓促地利用了一下以前大蛇丸在水之国的秘密据点。以水之国的地理位置，要在树木稀疏的地面寻找隐藏点是不合适的，所以这个据点被小心地隐藏在地下十几米深的地方。空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好想吐。
卓越然走到一半，不得不扶住身边的石墙。背后传来小夏关切的声音：“老大，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紫竹？”
她想了想才道：“不用了，再让我休息一下吧。”
一个超s级的通缉犯整日要靠喝药度日，真是弱爆了。
胡思乱想中，她慢慢朝前走。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刚才脑袋里好像闪现出了什么场景。
黑暗、潮湿，长长的黑暗甬道里，她亦步亦趋地跟着……
眯了眯眼睛，她看向眼前出现的分叉口，左边是黑暗悠长不知通向何处的石道，右边摇曳的火光下，是自己刚才走过去药师兜那边开会的通道。
“小夏，这边是通往哪里的？”她指向黑色的左边通道。
“不知道。我听说这个据点地下的面积很庞大，大蛇丸被佐助干掉以后就一些地方就被弃了。”
佐助？
她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念头：对了，是佐助！
难怪她觉得那漆黑潮湿的甬道那么熟悉，那不是出现在佐助记忆里的那条往地下同去的甬道吗？没错，这条石道太有特点了，弯弯曲曲，向地底延伸而去……那个时候有着冰冷眼神的少年就是与还是人类的药师兜在忽闪的火光下狭路相逢。
没想到竟是自己此刻所站的这个地方！
“老大，你去哪里？”小夏迟疑地在她身边问道，“这里环境非常错综复杂，你要是迷路了，我也没有办法。”大多剑士都有些天然路盲，这点就连火空黑夏都不能例外。
“不要紧，我认得。”
她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
明明知道佐助早已不在这里，却还想看看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真是好没道理。
好像是逃离到某个避难所，她毫不犹豫地追随记忆向与他有关的地方走去。胸口的窒闷好了很多，连脚步也轻盈了几许。
思念大概真的是某种毒·1药，一旦被勾起，人就无法清醒。
佐助……
小夏真不该那么随意地提起他。
真不应该。
佐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