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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龙迦手持刚拿到的检讨书,目光扫见小曼烦躁的神色,弯弯嘴角,故意放慢了浏览速度。
      小曼不相信有人看份几百字的检讨得花上十几分钟!这女人安的什么心!她抿着嘴,盯着龙迦眯了眯眼,敢怒不敢言。
      再忍忍,等收回了自己的东西,就不用再看这女人的脸色了!
      龙迦是用一种欣赏的态度看小曼检讨的,虽然小曼没读过多少书,却写得一手好字,要不怎么说字如其人呢?
      想到这里,龙迦抬起了视线,意味深长地把小曼端详一遍,低下头继续看,她更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小曼正和阿芳用眼神沟通,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回头瞬间正巧遇上龙迦低头间那一抹玩味的笑。
      神经……看个检讨都能笑成这副德行。小曼不悦地斜睨她,悻悻地想,不过她刚才笑得还真好看……不对!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她怎么能觉得龙迦好看呢!怎么能觉得一个自以为很美的女人真的很美呢!
      “柳曼湘。”龙迦的目光终于滑到检讨的最后一行,握着纸张的手却迟迟不放下,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噙着笑望向小曼。
      原来麻辣烫老板娘的大名叫柳曼湘,甚好,带点古色古色的气息,跟自己的名字也挺搭。
      和龙迦笑眯眯的表情截然不同,小曼听见她叫自己的大名,脸色沉了下来,心里顿时飘过一行字——前方高能预警!
      “干嘛?”小曼不情愿地问道。
      “叫叫你不行么,这年头帮个忙还吃力不讨好。”龙迦故作不悦地丢下检讨,懒散地把小曼拿来的那堆资料翻来覆去。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小曼柔和了语气:“拜托你快一点,一会儿我们还有事儿呢。”
      胳膊肘轻轻兑了兑身边站着发呆的阿芳,她立即跟上来:“对,有事,要紧事!”
      龙迦托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上一口,目光斜过去,好似一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心理。
      “你说的要紧事,该不会是赶着去摆摊?”
      再不过去摆摊,她的位置就会被别的摊主占走,那些熟客一找不到自家的新位置就会跑去别家吃麻辣烫,一跑去别家吃,她就会有一笔不小的损失。
      小曼在心里打起了算盘,龙迦再不把东西还给她,她非得让龙迦赔自己误工费不可!
      被对方一言中的,小曼着实有些心虚,可仍旧不慌不乱地否认:“怎么可能!”
      龙迦只是看着她笑,并不说话,再爱逞强的人说谎也是会脸红的啊……
      小曼本就心慌意乱,对上龙迦笑盈盈的眼神连忙挪开视线。她最烦龙迦这样看她了,自己脸上又没什么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跟我来。”龙迦看够了,起身走在小曼前头,走几步发觉后面的人没有反应,转身拉住她的手腕。
      “去哪?”小曼低头看自己的手,扭动手腕,却不见龙迦松手,这女人又想干嘛?
      “拿你的东西啊。”龙迦牵着她下楼,去了一间类似仓库的平房,后面跟着不明状况的阿芳。
      龙迦和看管仓库的大叔交谈了两句,大叔笑眯眯地开了门。她倚在墙上看小曼和阿芳进去把自己的桌椅搬出来,放在开过来的皮卡车上,接着拍拍手准备回去。
      “你不准备谢谢我?”龙迦在小曼拉开车门的时候问她。
      小曼拿回了东西,神清气又爽,心情很好地跟龙迦说了声谢谢。
      “问你个事儿呗。”龙迦看了看已经坐上副驾驶座的阿芳,招招手示意小曼向自己凑近一点。
      心情好的时候,对于龙迦奇奇怪怪的要求小曼没有拒绝,她凑过去,听见龙迦问自己:“那个阿芳……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啊,同乡,我雇来帮忙卖麻辣烫的。”
      听到这个回答,龙迦笑了笑:“哦。”
      “你问这么多干嘛?”小曼警惕地看她,那张脸笑得真叫一个灿烂。
      “不干嘛。”龙迦说得云淡风轻,小曼切了一声,拉开车门就要上车,手腕又被人紧紧握住。
      “龙迦!”小曼无力地吐了口气,差点翻白眼,“你好歹是个公职人员,别动不动就跟人拉拉扯扯的行不行。”
      对于小曼的吐槽,龙迦直接无视掉,自己又不是跟每个人都拉拉扯扯。
      “晚上不准去摆摊啊,”见小曼瞪她,龙迦不急不慢地解释,“这几天上头查的紧,专治垃圾街那一块,我们每晚都加班去垃圾街巡逻,你啊,长点心吧。”
      “你说不准我就不能去摆摊了?”小曼不服气地扬起下巴。
      “呵,再被人收了东西,可别再来找我领哦。”龙迦抬高了握住小曼手腕的手,同时扬起了眉。
      “松手。”谁要再来找她啊,小曼哼了声,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龙迦面不改色地微笑,收手看着小曼扭头上车。
      “喂,我是认真的,”龙迦再三嘱咐道,“这几天别出摊了,何况现在人手不够,雇了不少临时工,不少摊主的摊被人打了砸了都讨不到个说法。”
      小曼从车窗里探出个脑袋:“昨天来找我麻烦的那伙人有几个是临时工?”
      “除了我和队长,都是临时工。”
      “哦。”小曼收回脑袋,发动车子。
      回头看一眼,龙迦还站在大门口目送她离去,小曼心里滋生出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原因。
      阿芳嫌车里气氛沉闷,打开了广播,正在放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老婆最大,老公第二……”
      阿芳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哼唱起来,有些陶醉在旋律里。
      这辆皮卡车是小曼去汽车二手市场买的,被人开了好几年,音响设备被毁得不忍直视。破喇叭加上广场舞的曲子,简直像是噪音,对于小曼烦乱差的心情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关了,吵死了。”
      阿芳看小曼黑着脸,说话跟着小心翼翼起来:“小曼,我们一会儿还出摊吗?”
      “不出。”小曼不加思索地说。
      “你怕那个龙迦?”
      “谁怕她了!”小曼一记白眼横过去,反应大得出乎阿芳预料。
      阿芳抓着车座,稳了稳身形,被她这么一吓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你是怕……”
      前方红灯,小曼一个急刹车,盯着前方的眼里全是不甘愿,语气也是恶狠狠的:“我怕临时工!”

      小曼不是怕临时工,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听从了龙迦的话。
      今晚不出摊,她给阿芳放了假,阿芳欢天喜地地找男朋友约会去了。小曼躺在床上想起阿芳跟自己说过的话,她的愿望就是早点和男朋友结婚,所以每次听见《老婆最大》,阿芳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未来的美好景象。
      自己的愿望呢?小曼望着泛黄的天花板,一手垫在自己的脑袋下,想得有些费力。她没有谈过恋爱,在这方面没什么想法,说起其他方面的愿望……应该是攒钱开一家麻辣烫店,就不用再怕被城管抓了。
      放在枕边的手机震了一下,小曼打开新收到的短信,一头雾水。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刚下班,有点饿了,你说要请我麻辣烫,去哪?”
      这都什么人?自己在这座城市能有几个熟人?再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小曼把手机丢开,肯定是发错号码了。
      已经是半夜,阿芳还没回来,小曼昏昏沉沉地就快要睡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的是电话,依然是那个陌生号码。
      “你是哪位?”小曼揉着眼睛,被人扰了好梦,语气有些不快。
      “是我,龙迦。”
      居然是她!小曼立即没了睡意:“你哪来我的号码?”
      对方不以为然:“你交的资料上有你的手机号码。”
      “所以呢?”这么晚打给她究竟想干嘛!
      “我饿了……”龙迦可怜兮兮地说,“今天又去垃圾街巡逻了,还被人骂了……”
      “活该,谁让你们城管收人家东西!”小曼说着,声音却软了下来,“你在哪呢?”
      “刚下班到家,等你回话呢。”龙迦听出小曼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话里透着笑意。
      “知道星光小区吗?”这几天不能出摊,冰柜里的菜放久了就坏了,反正也得丢掉,就让龙迦过来解决一些好了。
      “知道,怎么?邀请我去你家?”
      小曼握着电话,听见龙迦调侃的语气反倒不想让她过来了,可既然话都说出了口,她只得承认:“你不想来算了。”
      “来啊,当然来,你等我一下,我到了给你打电话。”龙迦当即挂了电话,小曼放下手机,弄不懂对方着急个什么劲。
      又过了几十分钟,小曼正对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昏昏欲睡,龙迦又打了电话过来。
      “我到小区门口了,可你没告诉我是几幢,怎么走啊?”
      “你等着,我来找你。”小曼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下楼。她还没走近小区大门,就看见一个瘦削的人影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那人背对着小曼,披着一头及腰的长卷发,身上是一件修身的连衣短裙,一双细高跟鞋将她的身形衬得更加修长。
      小曼不确定那人是不是龙迦,她走近几步,在昏暗的灯光下靠近那个人:“龙迦?”
      转身间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小曼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角因为画了眼线向上扬起,精致的眉眼微微弯着,唇瓣涂了唇彩而闪着诱人的光泽。
      龙迦脱了城管制服……好像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小曼。”龙迦双手拎着一只挎包,见到小曼,笑着上前,挽起了她的胳膊。
      “你打扮成这样……是来吃麻辣烫的?”小曼僵着身子,满脸的难以置信,这龙迦……难不成真有精神疾病?
      “不然呢?”龙迦勾起嘴角,凑近她耳畔,低声反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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