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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后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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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说来,一篇小说的后记是我写的最开心的部分。因为我实在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只要起了头,常常不想继续下去,或者想要直接跳到结尾。这部小说也拖了很久,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完成它。
最早动笔的时候,小说并不叫这个名字,我是想用《葛蓓莉娅》,来讲述一个女孩是怎样变成名利的玩偶。但后来又想,追求名利而迷失自己,这样的题材也太多了。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正面的,追求艺术的角色?追求艺术所要付出的代价和所造成的伤害,也许并不下于追求名利。
夏瞳绝对不是一个可爱的角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一个虚伪又自私的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夏瞳又是一个很真实很普通很矛盾的人:为什么不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呢?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为什么要被“情义”所捆绑呢?夏瞳最终选择的是一条很残酷的道路。但是,她求仁得仁,无所怨恨了。
没有跳过芭蕾舞的人,也许无法理解这种对技术精益求精近乎变态的行为——为什么满身是伤,还要就练习?为什么每天都要回到把杆前,做最基本的训练?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就是芭蕾。不是现代舞,不是民族舞,不是爵士舞,不是街舞,是芭蕾。任何的动作,只有一个标准,偏离了,就是错误。
我自己极其喜欢这种程式化标准化的艺术。我曾经试过爵士舞,很不舒服。我也试过现代舞,简直无所适从——我问老师,手摆哪里?老师说,随便哪里。我说,随便是哪里?你若不告诉我是一位、二位还是三位,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最终还是只跳芭蕾而已。
但我绝对是一个classroom dancer。也就是说,我和小说前半部的夏瞳一样,是个喜欢追求技术,却不讲究表现力的糟糕舞者——当然,就技术来说,我和夏瞳差十万八千里。我经常被老师责问:你为什么老是看地下?你要看正前方,要和观众有眼神交流!对于观众来说,你的腿如何,他们常常压根儿不会注意到,反而会看你的脸和你的手。你这样无趣,观众还要看你吗?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无趣的人。最喜欢是纠结技术的细节。表现力,最多也只是被我当成一种技术细节来研究而已。最近一个老师说,我跳Kitri的时候没有那种热情泼辣的架势,应该想象自己是全场男士瞩目的焦点,还要时刻和他们调情。于是我开始研究怎么运用手臂肩膀和头来达到这一效果。老师看了之后还是直摇头。幸亏我不是靠跳舞吃饭的,否则就完蛋了!
关海大概算是一个理想的小言男主角。可惜这部并非言情小说,所以关海其实沦为打酱油的。至于李亚,他究竟和马修洛尔有没有一腿,大家自己去猜测吧。
最后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和真实的人物、团体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以下是真实的八卦:
Merce Cunningham于2009年逝世。我2008年在费城看到他舞团的演出。Merce Cunningham就是被人用轮椅推上台来谢幕的。
ngel Corella, Roberto Bolle,和Vladimir Shklyarov是我喜爱的三位男演员。如果要描述李亚和关海的舞蹈,我觉得李亚像Roberto Bolle,有一种优雅又忧郁的感觉,关海像Vladimir Shklyarov,有一种大男孩的热力。ngel Corella是我的all time favorite!
瓦尔纳大赛(Varna International Ballet Competition),以前确实是最高级别大赛,赢得瓦尔纳,就是赢得了世界。但是现在各种比赛也太多了。文中提到,某位选手的导师躺在地上大唱《天鹅湖》,这是真实的事件。是我的老师当年参加瓦尔纳大赛的时候,她老师做的囧事。据说当时这位祖师爷爷喝醉了酒,在评委们开会的房间外,躺在地上唱《天鹅湖》。幸亏我老师的搭档及时将祖师爷爷拖走,评委开门出来才没有发现这件囧事。
我一向不怎么待见巴兰钦(George Balanchine)。读了好几本舞者的自传,里面提到此人的种种行径,让我十分厌恶。
The Sleeping Beauty当真是一本不错的小说,推荐大家看一看。
窃书女子
2013年8月29日凌晨于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