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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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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丝竹声声入耳,长长尖尖的指尖把琴弦拨得缠绵悱恻,欲语还休。薄纱裹身的舞女扭着柔弱无骨的身子往上看,团扇半遮,白齿轻咬过红唇,声若莺啼倒也是勾人的很。
酒液入喉,北虔燕饶有兴趣的欣赏,露骨的暧昧目光彷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把舞女的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显意犹未尽。
忽闻酒楼里传来一阵不小的闹腾,一屋子的桌椅外带茶壶杯盏,全部各自逃命。
几个气势汹汹的粗壮大汉从楼下涌了进来,吓走了不少酒客。
“离涧,今日你就应了我吧,只要你应了我,我答应你今后的日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离莫鸢闻言倏然咳嗽了几声,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个身着蓝色衣衫,墨发束在身后,星目炯炯的清瘦男子缓缓穿过人群走进阁楼。与一个面容有些苍白,却满脸愤懑的男子四目相对,并走过来欲要拉住他的手。
“离涧,我当真是想与你在一起。”蓝衣男子满脸殷切的望着眼前之人,辗转之间竟勾起了一抹苦笑。
这个名为“离涧”的男子却侧身避开,硬是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让开。”
“我今日心意已决,便不会再改,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众人尚不及回神,白光一闪,一柄长剑已经抵上了蓝衣男子的喉头。
剑尖抵着咽喉,再近一寸就能害了性命。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屋里众人围着,蓝衣男子一路左右避闪,终于避退到一处空位上,而后见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于是瞅准了机会,极快速的往酒客中躲去。
没避好,换一处
还是没避好,再换一处
最后一次眼见来不及避了,他索性随便拾起了一样物品向其抛去,倒霉的花盆连同里面的番红花一道,擦着桌子直直的飞出去,穿过人群云集的地方,直直砸向表情微妙没来得及起身离席的离莫鸢。
剩余的酒客们惊呼一声,只见花盆已砸在了离莫鸢的额头左侧。
“受害者”抬眼看向席上的“肇事者”,既而果断的抬起袖子往额头一抹,顷刻,干净的衣袖上印下了一道明晰的血印。
“肇事者”愣了一瞬,反应敏捷的立即别过头,陈恳而不失严肃地指责起身旁停下杀戮的清瘦男子:“离涧,你和我闹闹脾气也就算了,怎么能够随便将他人弄伤呢,所以我平时都和你说要温柔一点,别整天舞刀弄枪的,你看看这样多不好。”
闻言,离莫鸢原本已有些表情微妙,如今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青紫。
实属难得一见。
北虔燕悠悠地挪开了放在嘴边的酒,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深藏笑意。他原本只是兴之所至,看她坐在对面神情异样地瞅着眼前这段‘好戏’,还以为她是平日不喜断袖之情,于是坐着又仔细的听了听。此刻悟明白了,却突然觉得真正的有趣起来。
他记得,有一次天宫中的小仙在一处八卦正巧被他听见,说的便是这莫鸢上神的亲戚,可他当初与莫鸢上神还未曾碰面,所以没怎么细细听,只是不巧知晓了她有个清高傲娇的弟弟。
如此看来,大抵如何便已清明了。
舒尔,北虔燕撑着腮,眼中带笑,扇子搁在酒桌上敲了敲,慢条斯理道:“仅一个盆栽算得什么,方才我进来时看见楼下摆放着几根粗大的棍子,不如你们再拿上来如刚才那般示范一次,那才算得上真正将人弄伤。”
“……”
果真如他所想,那个名叫‘离涧’的青年男子在见到离莫鸢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由惊讶转变成懊悔,立即上前对着她做了一揖,凛然道:“阿姐,你怎么也在此处……”
闻言,离莫鸢眯了眯凤目,字字斟酌回道:“我为何不能在这,我若是不在这,又怎么能够看得到你这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