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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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着首辅大人及温暖的家，思念着南家的干活好手马夫大哥，萱萱百般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一步一挪，靠近贝利尔。行至离他还有好几步的地方，合着眼睛，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腰间的束带，摸索了半响，却如何也摸不到腰带的结。
“咳！咳！”乌鸦在一旁用力咳嗽。
萱萱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难道，乌鸦嫌她解魔王的腰带解得太慢了？
乌鸦正色说道，“人类，女仆守则三不应该，第二条是什么？”
“女仆应无条件不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吃主人豆腐。”萱萱背得很流利，她没读过什么书，但只要是主人说的话，定会一字不漏的记在心中，这也是她能成为大明十大女佣之首的原因。
“那你还知法犯法？”
萱萱不明白了。
恨铁不成钢的乌鸦提醒道，“你的手在主人身上摸来摸去，难道你不是吃主人豆腐吗？”
萱萱：“……”
见过将“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种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吗？
她不小心摸摸就叫做吃主人豆腐。
那么，解主人衣带这种事岂不等同于毁坏主人的名节？
可不小心摸摸就是犯罪，就是败坏主人的名声，就是要被弄成人肉大餐的重罪。
而替主人宽衣解带，将主人看光光则是必不可少的义务。
就没人担心她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吗？
萱萱感到被鄙视了！
她悲愤了！
然后……
屈从了……
她只是人类，只是女仆。
不管是从害怕被吃掉的角度还是从害怕被主人赶走流浪街头的角度来看，她都只能选择服从。
睁大眼睛，很乖的萱萱直视贝利尔衣裳的带子。他衣衫的带子栓成了一个很好看的蝴蝶结，有点点小俏皮，从蝴蝶结的缝隙里，她看到了他的肌肤。
虽说最初她也曾见主人赤身裸体的模样，但光光的让你看和一不小心被看到带来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前者叫暴露狂，后者叫小清新。
扯住蝴蝶结的一头，萱萱轻轻一拉。
沿着光洁的皮肤，睡袍悄然落在地上。
萱萱涨红了脸，不敢看贝利尔的脸，索性低头。
呃——似乎看见更不该看的了……
萱萱赶紧抬头。
她撞上了贝利尔目光——
玩味，戏谑，又有点点好奇的目光。
萱萱立刻平视前方。
这一次，她看见了贝利尔的胸膛。
“主人，我已将帮您脱下衣裳了，现在您可以洗浴了。”萱萱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甚至轻如蚊子的哼叫。
乌鸦刚想抗议，却被贝利尔的手势制止住了。
贝利尔不说话，他向前跨了一步。
萱萱赶紧朝后退。
再跨！
再退！
再跨！
再退！
“噗通！”萱萱掉进了浴池里。
“哗啦——”轻轻的水声。
旱鸭子一个，几乎被溺死的萱萱感到，主人也下浴池了。
隐约听见乌鸦的夸赞，“不愧是主人，果然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是啊——萱萱感叹道。
若再不将她从池子里捞出来，她这朵小花马上就要被摧死啦！
一双强有力的手托住她的身体，带着她穿过水的阻力，得到梦寐以求的呼吸。筋疲力尽的萱萱伏在救命恩人的怀中，大口大口喘着气。半许时间，才顾得上看看那儿拯救了自己的善人。
这一抬眼，不得了。
这不是主人吗？
呃——
“你不会游泳？”贝利尔很难得地说了五个字。
萱萱低着头，就像犯了错误被主人呵斥的小狗狗。
“教你吧！”
萱萱立刻扬起小脑袋。
眼前泛起一片氤氲的水汽，就像一张面纱将主人的面容深深隐藏。
她有些丧气。
但回味着贝利尔那句“教你吧”又有些振奋。
一想到主人亲自教授游泳她就很开心。以往，只要是被首辅大人亲自教授的佣人，都会得到一个相当不错的前程。
萱萱仿佛看见，美好的未来正在向她招手。
“克劳斯，教。”
克劳斯？
一个黑影飞下，萱萱腋下一松，身体朝水中一沉。还没来得急尖叫，头发就被什么东西扯得生疼。“人类真是麻烦，主人，你还是快些把这个女人变成魔女吧。”
水汽的那头，传来贝利尔懒洋洋的打哈欠声，“嗯。”
（乌鸦翻译：懒得变。）
萱萱知道，主人又睡觉了。
萱萱还记住了，乌鸦的名字叫做克劳斯。
游泳是件快乐的事，但学习游泳却是一件要命的事。特别是要在一日之内学会，特别是教学者还是一只乌鸦。
萱萱学得很辛苦。就在她在乌鸦的狂啄乱抓下勉强学会狗刨后，她看见主人的身体动了动。
贝利尔醒了。
他朝萱萱勾了勾手指。
萱萱不解。
头上很快被乌鸦用翅膀狠狠打了一下。“主人让你过去！你就不能聪明点？要知道我们主人得花费多大的气力做这件事？你难道就不为我们可怜的主人考虑一番吗？难道要主人花费最后一丝气力再勾一次手指？”
萱萱：“……”
她承认，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听说勾手指是件会累死魔鬼的事。
游泳像只大型田园犬的萱萱费力来到贝利尔身边。她的心紧缩成一团，颤颤巍巍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贝利尔。
乌鸦曾说，主人贝利尔是地狱出名的美男。萱萱很自然又被勾引了。
不过，沉醉于贝利尔容貌的萱萱没有丧失本心，更没有忘记本职工作。
再说，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更何况那是魔王，吃人的魔王！即便是诱惑是也是最致命的。
“主人有何吩咐？”垂着头，萱萱的手不安地扭着衣角。
“洗。”
萱萱认真洗了一把脸。
“洗。”贝利尔又强调了一遍。
萱萱开始仔细洗手。
“洗！”贝利尔的口气有些不太好。
萱萱有些局促，虽说她只是一个女仆，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在主人面前脱衣裳洗澡……
一道黑影飞来，乌鸦爪子几乎抓破萱萱的头皮，它一边用翅膀拍萱萱的脑袋一边骂：“你这个不长进的！主人是让你给他洗澡！你竟然让主人说了三遍！整整三遍！你想累死主人吗？！！”
萱萱泪。
拿起漂浮在水上的纱绢，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长针眼的她开始仔细擦洗。心中不停念叨：这是一根大萝卜啊大萝卜……
“大萝卜”突然靠近，和萱萱撞了个满怀。
有些懵懵懂懂的萱萱仰头，贝利尔正没有表情地望着她。他紫色的眼眸似乎很深，又似乎很浅，萱萱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倒影中，似乎还有倒影，一层层望去，竟有无数个萱萱。
也只有萱萱。
这一刻，主人眼中，只有她。
萱萱有些目眩。
忽然生出一种扑进主人怀中的冲动。
但作为一个长时间备受主人器重的佣人，她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有人说：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更何况是在魔鬼的面前冲动。
捞起不留意落入水中的纱绢。萱萱继续洗“萝卜”。
但“萝卜”却更加不安分。
一双手伸入萱萱腋下，有些痒，有些麻麻的酥。
萱萱肩膀微微颤了颤，手中的纱绢再一次掉落。乌鸦不失时机地撒下白玫瑰花瓣，刹那，香气蔓延入水汽，丝丝缕缕温润的花香顺着暖暖的水润入萱萱的每寸肌肤，通体舒畅后，是慵慵的懒，萱萱浑身无力，不留意，额头竟靠上主人的肩。水中，花瓣沉沉浮浮，宛若一艘艘游玩的小船。
“你这该死的女仆！又在占主人的便宜！”乌鸦尖利的喊叫声几欲刺破萱萱的耳朵。
黑影扑面而来，大概顾忌会伤着主人，黑影没有发动萱萱意想中的攻击，只是咆哮：“你竟然靠在主人肩上！想要累死主人吗？别的大人家的女仆魔女们就没一个像你这样的！她们吃主人的时候全是自己出的力！你！你！你！吃主人的时候难道还要主人出力？！”
主人？
被吃！！？？
迷醉的萱萱登时紧张起来。小手在主人身上狠狠摸了一把。此举很自然引起乌鸦的不满，毕竟，她这可是在吃贝利尔的豆腐。
对贝利尔上下其手后，萱萱有些不明白了。望着贝利尔那张怎么看怎么好看的脸，萱萱道出了心中疑惑，“主人，克劳斯（乌鸦）说你被女仆魔女吃了，可我摸过了，你身上没少肉啊，还是因为她们没吃几口肉？”
“天啦！！”乌鸦惨叫一声。
一道黑影栽入水中。
萱萱有些紧张。
她说错什么了吗？还是说越界了？关心了不该关心的事？
可是主人身上真的没有被咬的痕迹啊……
很快，萱萱想到了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主人不是人，自然不会像人一样，被咬伤就留下伤疤。而主人一定像那些上古神话中以自己的血肉喂天下苍生的圣人，肉被吃了依旧会长出来的！
明白了原因的萱萱很骄傲，也很悲伤。
她可怜的主人啊！！
悲从中来，萱萱一把握住贝利尔的手，抽搭着说道，“主人，你总是被女仆魔女们吃，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啊！肉这种东西，吃一块少一块，您切记不要被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那样，长新肉一定会花很多时间的。”
贝利尔没有表情。
一道刚从浴池中爬出的鸟影吐着白沫再一次栽入浴池。
发誓要好好照顾主人的萱萱刚从水中捞出纱绢打算继续洗“萝卜”，贝利尔却说话了，“你，吃，我？”
萱萱瞪大眼，心里有些发酸。
她这可怜的主人啊！！！
为了表明忠心，萱萱指天明志，“主人，我发誓，以后吃素。”
黑色的鸟影惨叫一声又跌入水中。
“这样啊……”就像小孩在搞恶作剧，贝利尔的鼻尖划过萱萱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今夜，就吃我吧。”
萱萱很难受，她都说了，她现在吃素……
可主人要求她吃，她该怎么办啊？
贝利尔欣赏着她的手足无措，竟是笑了。
终于爬出浴池的乌鸦紧张得四下乱飞，“主人笑了，主人笑了！”
这两句话乍听没有什么特别。
乌鸦继续尖叫，“主人竟然愿意花力气笑了！！路西法尔要攻打天界啦！！！”
萱萱：“……”
今日，萱萱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笑也是一件非常花力气的事情。
但那些都不重要啦！！
谁能告诉她主人这澡要洗到什么时候去啊！
还有，她不要吃主人的肉啊！
她吃素!
她真改吃素还不行吗？
= =
【乌鸦的日记——后篇】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人竟然笑了！
主人竟然笑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萱萱的日记——后篇】
我看见主人没穿衣服的样子了……
我该嫁给他吗？
如果不嫁给他会长针眼吗？
嫁吗？
不嫁吗？
唔——
我嫁，他会娶吗？
【贝利尔的日子——后篇】
……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