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番外五 我欠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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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仿佛要洗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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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金黄色头发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一贯戴在头上的帽子已经被丢到了一旁，身上的和服松垮垮的穿着，明明是下雨的日子，却坐在一楼的木板上，任凭身体被打了个半湿。
他有着让人敬佩的天赋，在这次与蓝染惣右介——这位尸魂界的叛徒之战中做到了可以说是逆转乾坤的能力，后来也被证实当年的被逐出尸魂界也是由于那位渴望到达「神」的阴谋，但当尸魂界婉转提出希望他回到静灵庭并为此献出一份力的时候这位令人看不懂的人居然选择了拒绝。
——浦原喜助。
尸魂界的天才之一，前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第一任局长，如今是现世的「驻站大使」，这么多个头衔也足以说明他的优秀，可是没人清楚，现在可以说是颓废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过是不小心想到了从前。
他没有选择回尸魂界，夜一也是，他们都清楚这不过是尸魂界的表面功夫而已，真正回去了又要被人小心翼翼监视和观察，倒不如退一步，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人知道，其实最初，他是有多么的信任他的故乡。
那个时候他或许当上了队长或许没有，这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清楚，但是他记得当初那些人，夜一，碎蜂，朽木家的少爷，平子真子那一帮人，还有一个……三叶琉璃。
她是他的未婚妻，指腹为亲。
对于这个安排，浦原喜助有些厌恶的闭了闭眼，他讨厌束缚，特别还是被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所束缚。
当他自认为婉转地和另外一个当事人拒绝了这个婚约的时候，对方挑眉，异常毒舌以「你一定没有谈过恋爱吧」和「我并不喜欢丈夫永远在外，合作愉快」几乎算是利落的态度和他达成共识。
他以为会很难缠，自然不是对自己有着什么过分的自信心，而是因为在他看来，这位一直藏在深闺的女子或许会因为他获得的席位而对此有什么妄想，所以，第一次相遇之后，他就有了不浅的好感。
带她去见夜一他们，教她能力，看着这个看上去冷若冰霜的人一点点敞开心扉，她甚至对他一个人突然公然宣布解除婚约没有任何的愤怒，他想，这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他玩笑的开口，说，算我欠你的。
谁知道这句话与其说是枷锁，倒不如说是预言，他一直欠着她。
自从她去真央之后两个人的交情似乎开始若有若无，不知为什么，他很讨厌这种被对方排斥的感觉，哪怕是因为她想要维护他……尽管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很开心，所以他再次去接近了她。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岁月这样静好就行了。
他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情，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死神的时间很长，而无论是她和他，都没有做好为一段陌生的感情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但是他们等得起。
谁知道，东窗事发。
对于崩玉，浦原喜助一直都是很好奇，尽管隐隐猜到这种好奇心终究要毁了自己，可以就是无法自制，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他只好匆匆带着一帮被虚化的死神离开。
不是没有想过带走她，只不过是他没有办法去改变她的世界，是的，她还有兄长，还有她的亲友，她不像他走投无路，他也不希望她一直被尸魂界的这块领土所拒绝。
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她，但害怕知道真相的她会怎么样去对付那个连他都有些敬佩，或者说相惜的对手，他害怕因为他的愚蠢会把她陷入怎么样一种境界。
浦原喜助不知道那个被叫做「瑰」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但他们达成了共识，让她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个。
浦原喜助偶尔会想，她一定恨死他了吧，他把她拉出了自己的世界，却让她最后一个知道他的离开。
只可惜，当年的那个玩笑，似乎没有办法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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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她亲近的人的一个个死讯，浦原喜助罕见的沉默，呆在一旁的黑猫也没有发声，或许是他错了，哪怕当初用强硬的手段带走她也总比她一个人承受痛苦的好，而现在，他甚至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Rurisan.
舌尖轻轻绕着这个名字，琉璃，名字大抵是带着些不祥的，琉璃的易碎，因为没有人的珍惜。
四枫院夜一似乎察觉到了他对琉璃的感情的特殊，当初她和蓝染在一起的讯息都是紧紧张张的告诉他，那个时候，房间里沉默的可怕。
他能做什么？拦着她么？以告诉她真相的方法？
不不，那么当初在离开时不告诉她的意义就没有了，而且以她的聪慧……真的不知道么？
他不敢去想，这颗哪怕发生了被尸魂界逐出的变故，他依旧引以为豪的大脑在叫嚣着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去做。
什么都不改变。
这就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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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世见到她的瞬间，浦原喜助看着那个依旧穿着紫色和服的身影，恍恍惚惚，似乎又来到了当年。
她好像瘦了。
很快被察觉到，他站了出来，却清楚地听见她身侧的那个小孩子叫她「妈妈」。
哦。灵王啊，谁知道当时他的感受，像是被人好笑的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但她很快解释道，他姓边草。
那个瞬间，仿佛得到了救赎。
——边草，莫非是她哥哥的儿子？
可以理解她如此紧张的原因，下意识地，他选择了不再质疑，并且以当初的「我欠了你」为交换帮助她找到三叶琉舞。
白驹过隙，他看着边草流光渐渐长成，眉目间已经有了三叶森永的影子，不，与其说是三叶森永，他更像……三叶琉璃。
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叫她妈妈，那时她看到他时的戒备，以及……三叶森永的死亡时间，这怎么可能会只是她的侄子，分明就是亲儿子。
他甚至可以猜到这个如此温暖的孩子的生父，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向洁身自好，除了和某个人的绯闻。
好像……已经回不去了呢。
“……喜助！！”一只黑猫轻巧的走到了他的身侧，语气有些冲，“你为什么不告诉琉璃不是你告的密？”
他闭了闭眼。
最后决战的方法根本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尸魂界——所谓正义的一方挟持了流光，并且要求对方的叛变，到现在为止，三叶琉璃都以为有他的参与。
……浅川忆找到了三叶琉舞，由于后者长时期与尸魂界隔离，自然不知道许多事情，可是他……
“我选择了默认。”
他下不了手，那个和三叶琉璃有七分相似的男孩，但他也无法丢下尸魂界的安危，所以他选择了默认。
明明当初答应过她。
明明已经欠过她了。
他做不到，所以对方怪他，不理睬他也是正常的。
但是没关系。
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不过是不相见了而已。
只是偶尔，仅仅是偶尔，他会很清楚的意识到，他后悔了。
如果不解除婚约就好了。
如果不顾一切带走她就好了。
如果告诉她真相就好了。
或许，如果从来都没有遇见她就好了。
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奇怪的情感，也不会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算、我、欠、你、的。
当年戏口的几个字，到如今已经成为了他最大的束缚。
眼睛微眯有些迷茫，他喝下了壶中的最后一口酒。
——从今以后，他们纵然相见，也不必相识。
她或许会有两万年的时间去等待那个人的回来，而他也活不了那么久，也许唯一能的，就是给他们带去点什么祝福。
因为他欠了她。
这是永远都算不清的账。
只不过，他会偶尔意识到，他后悔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番外五 我欠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