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专家》风清影玲水

4、消失的左手０４

　　“限你在十二点前搞定，不然就来警局加班吧。”

　　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说出这么凶残的话，电话那头的肖扬不自觉的抖了抖，就差一个心里素质不好把刚搞到手的资料都给删没了。过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的肖扬，很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老大不带你这么纠结的！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能来得及么？！”

　　肖扬算是炸毛了，但是这一点儿都影响不了韩若和林诺。韩若相当霸气的直接拿过了林诺手里的手机，轻笑了一下开口：

　　“肖扬，这、是、命、令。”

　　声音里分明是带着笑意的，但是，肖扬却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得罪了韩若和林诺。不过，韩若一点儿反应的时间都不给肖扬直接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肖扬直接呆愣了一下，仿佛刚要进门就被主人关在了门外，鼻子撞在门板上——产生出那种浓浓的忧桑。他没有赵润那么怕韩若，甚至还敢跟韩若抬杠，但是……韩若要是真的发飙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当然，肖扬这些小九九韩若是统统都不知道的。或者说，她也不想知道。她此时已经和林诺回去了自家的办公室，坐在那里、拿着一支笔咬着笔杆，看着文件发呆——那是她思考问题的习惯。

　　林诺看着韩若对着资料这么严肃的样子，也猜的差不多了，索性就放任韩若一个人在那里思考。反正韩若的状态一点儿都让人担心，所以他很放心的去外面指使自家别的外编组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十二点之前，肖扬总算是准时的站在了局子里。看着他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林诺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招呼韩若出来坐下，就示意肖扬开始讲。肖扬似不满又似哀怨的看了林诺一眼，才叹了一口气，把刚刚印出来还热腾腾的资料放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死者是葛应雄，三十四岁，完完全全Ｈ市本地人。是一家小商场的老板，个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过是ｇａｙ，还是‘ｈｉｇｈ吧’的常客。一般过去都是喝酒之类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以往都是在靠近舞池附近的位子，这一次好像是坐在吧台边上。这点我也不清楚有没有什么关系。然后，他家庭状况并不好，虽然是ｇａｙ但是有妻子有孩子。妻子没有工作，算是少奶奶的类型。而儿子已经七岁了，刚刚上小学……”

　　“不会吧！ｇａｙ居然还结婚？这不是祸害人家么？”

　　说话的是一个外编一个刚来的妹子。她一看这张脸就很稚嫩，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她刚刚说完，身边一个男生就笑了：

　　“这年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小夏，你见的还太少了。”

　　男生说着，脸上的神色很是骄傲，不过林诺只轻轻扫了一眼，男生就立刻蔫儿了。看着他平静下想要显摆的心情之后，林诺才对肖扬点了点头：

　　“肖扬，你继续。”

　　“嗯。别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葛应雄有一个和他关系很密切的人。”

　　肖扬还没有说完，又被打断了。不过这一次打断他的是韩若：

　　“是酒吧驻场的那个歌手对吧。”

　　韩若的话完全是陈述句，她可不管别的不熟悉她的外编人员是不是会惊讶的眼珠都掉出来。反正她本身工作的时间就少，这批外编人员也是最近才刚刚换上的新手，不认识也是相当正常的。

　　“嗯。就是那个人。他叫邵阳，今年也不过是二十六岁，才刚刚驻场没有多久。他们两个人是‘ｈｉｇｈ吧’认识的，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一起了。不过，葛应雄对邵阳也算是不错，像邵阳这样的，一个月驻场的所得根本不够生活费，葛应雄算是半养着他了。”

　　肖扬说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似乎对这样靠人抱养的人没有什么感觉。而后，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才又继续：

　　“然后反正无聊，我就随便查了查，葛应雄虽然不怎么有东西挖，但是‘ｈｉｇｈ吧’其实是一个相当有内｜幕的地方。这个酒吧表面上做的都是正经的卖酒卖唱的地方，但是实际上，毒品之类的交易是很频繁的。不过，酒吧老板似乎上头有人，每一次抽查都没有办法查到什么东西。”

　　“你查了半天就查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林诺指了指面前的资料看着肖扬。外编的人员立刻噤声，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其实他们还觉得肖扬挺强悍的，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查到这么多东西。但是林诺这么一说……都不敢露出崇拜的眼神了。

　　“啊喂！老大，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我这是挑重点好吧！挑重点！”

　　肖扬一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被重视就一下子炸毛了。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虽然祖宗十八代什么的是稍微的夸张了一点……韩若想着，转了转手里的笔，慢慢的把资料往后面翻过去。随后，她就看到了一个人的介绍：

　　“怎么把他的资料也找出来了？”

　　韩若的笔端轻轻敲击资料上面的照片。照片上面的男孩子笑的很腼腆，白白的皮肤，黑发黑色耳钉……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一样——这个男孩子就是酒吧的吧台的服务生。

　　“嗯？我看着是‘ｈｉｇｈ吧’的人嘛，有嫌疑的，所以就一起弄下来了。不过这个叫李峰的孩子倒是身家干净。除了家里曾经发生过一些小意外之外，别的都没有什么了。而且是出了名的乖乖学生……虽然在酒吧打工，但是的确很纯的一个孩子。”

　　肖扬似乎对这个小家伙的印象还不错，说的时候似乎带上了一些偏颇。当然，小新人们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林诺和韩若却有了很明显的感觉。林诺抬头，看了肖扬一眼，韩若更加直接，直勾勾的盯着肖扬，盯得肖扬都以为自己脸上开花了。

　　“怎、怎么？”

　　肖扬一脸诧异的看着韩若，韩若却是没什么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后，她在林诺的耳边开口：

　　“那个邵阳，按照惯例让赵润去查查吧。然后李峰……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我去帮你们看看好了。”

　　韩若说的就像是自己在没事找事做一样。林诺听见韩若这样的说法却是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口：

　　“要我一起去么？”

　　林诺当然不是假公济私的类型，自然不会没事的跑去凑热闹。韩若在听见了林诺的话之后，很是直接的就摇了摇头：

　　“你跟过去干什么？能在人家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外编的成员们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不给林诺面子，眼珠子就差没有瞪出来了。韩若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造成的影响。她站起来，没跟林诺说一个字就直接拿着资料进去自己的办公室了。林诺只是看了一眼，抿着薄唇沉默了一下，就开口：

　　“你们把肖扬给的资料整理一下，然后筛选一下你们觉得有嫌疑的人，交给我。”

　　林诺对于编外成员其实还算挺不错的，因为这批毛孩子以后都是可能被分配来Ａ组和Ｂ组成为正式成员的。几年才招一批不说，虽然这些孩子嫩了点儿，其实都算是警队的精英了。

　　“是！”

　　林诺的命令很快的就被执行了。而后，林诺才看看了肖扬一眼。虽然以前也经常抱着电脑熬夜，这次也算是精神高度集中看，所以肖扬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林诺想了想还是开口：

　　“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去一趟葛应雄的家里。邵阳交给赵润，至于李峰……就让韩若自己折腾去吧。”

　　林诺一脸温和的说出如此这么剽悍的话，肖扬表示自己已经很习惯了。他点了点头就直接走到几张空椅子边上，把椅子拼起来，躺下来了。林诺看着肖扬的举动，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韩若已经在办公室里把李峰的资料从头到尾研究了一个透彻。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看着李峰的照片发呆……从眼神来看，她此时有些纠结。拿着手上的笔，轻轻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

　　肖扬几乎是林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就醒过来了。肖扬看了看林诺显然一晚上没睡的脸色就觉得愧疚……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资料是肖扬找的，林诺自然是需要研究的，肖扬却不用。

　　“韩若呢？”

　　林诺一抬头，就看见自己隔壁的办公室大门已经打开，里面是一个人都没有，显然韩若已经走了。肖扬这才直起身子，锤了锤自己睡的酸痛的腰，开口：

　　“她？估计六点多一点就走了吧。哦，对了，还有赵润那小子，刚刚来了一趟，现在去找那个邵阳了。”

　　韩若走的时候，肖扬看见了，但是时间却没有怎么注意。

　　“好吧。你洗把脸，我们也出发。”

　　“知道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