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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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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妹妹呢?”永瑍无力地躺在床上,问着雪虎道,俊朗的容颜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很显然,这家伙伤没养好,身子本来就不是太强的当头,遇上连连大雨,加上冲忙赶路,病倒了。好在,还没有染上瘟疫。
“回主子的话,柳姑娘她去给人看病去了,雪鹰跟着去了,暗处也有人盯着,想来没事的。”雪虎不确定地说着,只是他发现,他的话还没说完,自家主子的脸色已然通红。
“荒唐!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哪里就用得着她的看病了?当这里的大夫都是废物不成?就是这镇上的大夫不顶事,县里不是也征来了大夫了吗?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些?要是妹妹出了什么事,仔细回头爷揭了你的皮!”永瑍已经出离愤怒了,该死的,他怎么忽然这么不中用,居然病倒了,他活了十来年,都还不曾这般“柔弱”过,要不然,他怎么都会拦着妹妹的。
他现在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浑身都快散架了,这回他那好阿玛不把他往死里整才怪了。
忽然好后悔,真的,要不是他多事的打探阿玛的消息,也不会脑子忽然有毛病的跟踪好妹妹,要不是因为他跟着,妹妹怎么也不会有人行刺,要不是妹妹被人行刺,他也不用挡刀,要不是他挡了刀,伤得过重,也不会中途病倒,要不是他病倒了,也不会没人拦着,让妹妹去那么危险的场所,要不是……
永瑍的脑子一团乱,各种后悔齐齐包围了他,让他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想到他家阿玛疼姐姐的劲儿,再想到妹妹现在的处境,永瑍有种溜之大吉的冲动。该死的,他怎么就让自己陷入这等境地了呢?
“白莲教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永瑍想到这次刺杀,忽然回到正事上来。
“回爷的话,这一次是玄部江西分部的一个人出了岔子。”雪虎的言语里透着愤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永瑍声音透着绝对地危险。
“那人因为一次行动受了重伤,几个一起行动的人就他一人得逃脱,这当头被一个姑娘所救,得到那位姑娘的倾心照顾,与那位姑娘相爱了,降低了防备心。在收到总部传过去的消息的时候,被那个姑娘给窃取了。等到咱们这里出事,查到他那里的时候,他才晓得那姑娘是白莲教的。等他回过神来想要铲除那姑娘,那姑娘已经反戈一击,他好不容易养好的伤,更重了。”雪虎觉得荒唐极了,可事情确实是这样。晓得始末的同时,雪虎深觉……女人危险。
“该死的东西,哪里就少了他女人了?”永瑍一脸杀气,两尺之外的雪虎都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快要被冻伤了。心想,主子这回好大的怒气呀!也是,主子接手好几年了,这一次出的乱子最荒唐,堂堂粘杆处的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套出了消息,还使得主子受了重伤,尤其要命的,是牵连到柳姑娘,这位主子阿玛还没认回来的妹妹。美人计,果然是千古有效的好计策呀!这次那人算是废了,想女人青楼妓馆里头多得事,怎么就去惹那起子没底的人呢?亏他还是粘杆处出生,真是有负粘杆处的英明。
只是,粘杆处这些年的行动越来越少了。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想来是要跟圣主皇帝学什么仁政吧,粘杆处其实很少启用了。不过,主子接手后,还是一直在关注各地官员的情况和反清复明组织的势力,致力于铲除他们。
好在主子是个聪明的,暗里里置办了不少产业,要不然,他们粘杆处真的废了,这么多的人,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这一次出事后,要不是主子及时调了几百人过来,只怕他们几个这次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可……
“这次瘟疫可有问题?”永瑍缓了缓神,问道,他总觉得这场瘟疫来得太过诡异。加上白莲教的事情,总觉得他们有在暗地里做些什么。
“柳姑娘说,大部分人确实像瘟疫症状。”雪虎谨慎措辞。
“大部分人确实像?荒!这是什么鬼话。”永瑍眯着桃花眼危险地看向雪虎,雪虎浑身一个机灵,他就知道,不该在主子跟前来这起子模糊策略。
“回主子的话,柳姑娘她怀疑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下了毒。”雪虎觉得,这一次白莲教为了对付主子,真是下了大手笔了。暗地里跟着柳姑娘的就有十几个,连雪鹰都跟去了,要不然,他怎么都会拦着柳姑娘出门的。
“什么?这群逆贼!还说什么反清复明拯救天下苍生!都拿汉家百姓的人命当玩笑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做这起子反清复明的事?真当老百姓一个个都是傻子不成?不说旁的,咱圣祖皇帝,皇玛法,那个不必前明的皇帝强?就是皇伯父,他虽说好色了些,奢侈了些,可怎么也比前明的强上许多不是?咱大清朝哪里会出那起子几十年不上朝的皇帝?”永瑍越想越愤恨这白莲教,可这教里的人,时常神出鬼没的,他追踪了好几年都没成事,暗自打定主意,早晚有一天,他会连同他们的老窝都给端了。
雪虎满头黑线,主子是被柳姑娘给气坏了吧。要不是怕柳姑娘这般行事,主子会怕自家阿玛找自己晦气,主子现在也不会这般着急,说出这起子话来。好在是在他跟前说说,他就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去,要不然,主子真是……
“可有大夫过来?这次的事情,怎么都要扼杀住,不能让事态再扩大了。”尤其这次事情,还是自家阿玛过来处理,出了问题都会算在他们和亲王府头上。
“已经调了二十个大夫过来了,都是粘杆处的好手。”因为粘杆处处理的问题都是暗处的,时常会碰上一些江湖中人,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伤,中一些诡异莫测的毒,所以,粘杆处想来都自己培养专门的大夫,比起普通大夫来说,高明太多,就是跟宫中的御医比,在毒术和内伤外伤方面,也是要高明太多的。
“这就好,给爷查清楚到底是下了什么毒,怎么下的,还有,再派人一路护送阿玛过来,密切保护好阿玛的安全。想来这一次,阿玛也是十分危险的。”大清的一个亲王,如果被暗杀掉,白莲教会十分乐意的吧。
想到这里,永瑍对自己这次行动,更加后悔。要不是因为他,妹妹不会有事,阿玛也不需要跑这一趟的吧。
雪虎应了下来,见主子没再说话,仿佛陷入某种情绪之中,也不打扰。只轻轻关门出去,吩咐人去办这些事情。
这一次闹得真是太厉害了。不知白莲教闹事,就连红花会也参和了进来。唉!希望事情能尽快解决掉。尤其主子的伤,能再快一点好就更好了。
“主子,您可还撑得住?”黄芪见柳绿忙活了大半天,初冬的季节,都满头大汗。心疼得不行,尤其看主子站着的模样,就晓得,主子只怕这两天走路走的太多,脚上肯定都起了水泡了,要不然哪里会这般站着就眉头皱的死紧,身子还靠着能靠的地方歪着。
柳绿冲黄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该死的,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不对,这也算打劫。只是在人家遭灾的当头,再添上几笔,诚心让这些人活不下去罢了。
到底是谁跟这些老百姓有仇?柳绿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了。
水灾通常会伴着一些疾病,比如瘟疫,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可是,最让人头疼的,这些人得的,却不是瘟疫。
状况很类似瘟疫的症状,可实际上却是中了毒。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一部分人得了,另一些却半点事情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些人得的“瘟疫”,不具备瘟疫最基本的特征,传染性。
就是不知道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找不到源头,得病的只会越来越多。
她手头上是有解毒丹的,可解百毒,可一粒只能救一个人,她因为自己生活环境单纯,那么多年也没什么会给自己或家人下过毒什么的,所以,平日里只炼制了两瓶放空间里头。每瓶也就二十颗。
救了一些中毒太深的,和一些身体太弱的老人和小孩,两瓶丹药就全没了。
不是不想再去炼丹,可因为这丹药药材都是空间出品,而炼药的程序太过复杂,炼制一瓶,怎么也的十天半个月。这还不止,要是中间出了点岔子,差不多整炉丹药就废了。所以,现在临时炼药显然来不及。
最好的,就是找到下毒的源头,让人避开。然后找出下毒的人,逼出解药来。
当然,普通的解毒方子她也是能开的,可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药,药效就会大打折扣。要是不对症,指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所以这些天,柳绿做得最多的,除了让得了“瘟疫”的人用一些解毒汤药意外,还会开一些方子给他们补身子。身子骨好了,抗病能力会提高很多,最后得救的几率会大不少。
“主子,那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身子似乎都还没好,却跑来这里帮忙,要是他在倒下,还不得连累主子给他疗伤呀!”秦艽见自家主子不以为然,也不去劝解了。只是,看到那边的那什么童鱼余,心里头膈应得不行,这个瘦瘦弱弱的书生,也不知得罪了谁,弄得自己一身伤。现在伤都还没好呢,居然跑来这里帮忙。
医术都不会的人,跑来添哪门子的乱呀!
瞧瞧,人的脸上差得不行,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到,却跑来给病人煎药,端药……
柳绿刚刚给一个人针灸了一场,完事后看向秦艽说的那个金笛秀才,没发表什么意见。因为金庸,她对红花会虽说没太大好感,却也没什么恶感,至少,红花会不会随意残杀百姓。比起那天围剿他们几个人的那些什么白莲教的,好上太多。
怎么说,红花会也没弄出什么活死人一般的毒人不是。
“好了,还有的忙呢,你老去看人家干嘛?”这个镇上倒下的人好多,就算多了二十来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夫,加上本地的,可显然人手还是不够用。
“是,主子,奴婢知错。”秦艽见主子有些生气了,赶紧反省自己,到底是她最近太多暴躁了,天气这般潮湿,她怎么还能跟着暴躁起来?
“嗯,继续吧。”柳绿看了看外面下个不停的雨,处处泥泞的地,暴涨的河水或者说是江水,无奈的摇摇头。要是再继续下,只怕他们会连吃的都没有。因为这场水灾,物价抬高了好多,好在,因为子瞻生病的缘故,他们直接租了个小院,要不然,这客栈的房家,只怕也会涨很多。虽说身上带了足够的钱,可到底不能这般浪费呀。
“对了,那边来消息了没?”柳绿说的是善保开的店,在浙江的分店。她直接让人从粮店,药店,布店送一批粮食,布匹棉花和药材过来。粮食药材倒是都能直接用,可布匹棉花,得自己做成衣服才能穿来御寒。可这个时候,哪里有人手?柳绿眉头皱得不行,还是现代好啊,古代的布店,做成衣的太少了,几乎是女人都会做衣服,所以,成衣店都没什么生意,现在想调成衣来直接发给灾民都没可能。
弘昼自从到了京杭大运河上,就让属下的人分成三批,轮班不停地赶往浙江。半个来月的水上行程,愣是让他四天就到了。
好在带来的人手充足,不至于搞得人困马乏。
不到十天,弘昼就从北京城到了事发地。来不及把自家小子抓起来揍一顿,到得时候都而更添了,人还直接去了县城里的衙门办事。
弘昼从来不知意气用事的人,虽然很想先去见儿子闺女,可他更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你是说这次的瘟疫,其实不是什么瘟疫,而是有人借机作乱,给下了毒?”弘昼听到永瑍派来的人禀告的消息,整个人处在狂怒的边缘。该死的,这到底是谁在造孽,要是让爷揪出来,一定给千刀万剐了!
忽然,屋外传来尖锐凄厉的叫喊声,“来人啦,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