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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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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那些旁支一个个说的都好听,不要她们的银钱,不过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更多!这也让姜小鲜侧面感受到那些人的野心。她也明白,当务之急不在那些人面前露一手,他们永远当她们姐妹是好拿捏的。
“锦竹,把你刚才叫的人都叫到跟前。”
锦竹连忙去喊被姜家人堵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姜家旁支的人围成一圈,留了个出口,看起热闹。
姜小鲜慢悠悠在她们跟前都走了一圈,不紧不慢的问,“锦竹,刚刚有没有人主动跟着你走?”
锦竹愣了一下,“有,好几个。”
因为大家听说大姐儿好了,都愿意跟着来凑热闹,也是想看个究竟。
“站出来吧。”
在锦竹的目光下,七八个人都站了出来。
“哪些是家仆的站出来?”
家仆和家奴的区别就是家奴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生就是姜家的人,死也是姜家鬼,荣辱与共,做出背叛姜家的可能性较小。家仆是雇佣,一个出钱,一个出力,除了需要做自己的本分工作,其他时间自由。
此时站出来两个,一个胖妇人倒是大大方方站出来,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婢却是抖若筛糠。
“两个人报一报姓名。”
“我是在后院打理花草的,夫家姓贺,大家都叫我贺婶子。”
姜小鲜走至跟前,若有若无的草木味到了鼻尖。
“我叫刘菜花,在后花园做洒扫。”这声音如若蚊蝇。
姜小鲜也在她跟前转了一圈,再次回到胖妇人跟前,“说一说家中几口人,作何营生?”
“我们一家住城西,五柳街后头,家里五口人,有个儿子,一个小女儿,还有个刚进门的媳妇儿。”
“营生!”
“儿子不做事,我男人在布坊……”
“布坊还是染坊?”那草木的味道分明是染料的原材料茜草的气味,这婆子竟然撒谎!
贺婶子垂下眼,心虚道,“布、布坊!”
“樱桃,准备笔墨,再找两个会写字的人来。”
樱桃应声退下。
“廖嬷嬷。”姜小鲜凑过去,耳语道,“把烧给我爹的纸钱灰抓两把,再准备一个碗,一些水。”
廖嬷嬷有些困惑。
“去吧嬷嬷,我有妙用。”有现成的东西可用,她完全胜券在握。
“我就等你说实话,若无大错,自然可以饶你一命。”
贺婶子根本不敢抬头。
“奾姐儿,你这是做什么?”姜三老爷不满道,“折腾这些不如把人送到官府查得快。”
姜小鲜顺着他的话道,“姜三老爷说的是,若是我怀疑有人谋夺家产,我第一时间肯定会到官府报案的。”
那姜三老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小菜花,先说说你吧。”
“大姐儿,我、我……”瘦弱的菜花此刻根本不敢抬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家里都有谁?”
“祖母,父亲,母亲,两个弟弟。”
“住哪里?”
“下湖村的刘家庄。”
“再说说今日吧,主动来是为了什么?”
“看、看看大姐儿……”
“看我的热闹?”
菜花忙摆手,“小人不敢、不敢。”
问到这里,见樱桃和廖嬷嬷回来,姜小鲜便不再继续问下去。
姜小鲜示意廖嬷嬷去冲水,纸灰混在其中,毫无征兆的就朝着廖嬷嬷浇了一脸。
贺婶子一脸疑惑,撒泼起来,“大姐儿,你莫不是要屈打成招啊!我什么都没干为何要浇我水?”
“哎呀,对不起,贺婶子,”姜小鲜一脸无辜,“忘了告诉你,刚刚那是烧给我爹的纸钱灰水,沾上的话若是再说谎可能会看到我爹……”
贺婶子一听,抬头一看,就见房檐下飘着一个人影,忽隐忽现,是紫红的衣袍,不正是老爷下葬穿的?
“啊!鬼啊!”
贺婶子吓得跪坐在地上,一张胖脸惨白惨白。
“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孙老太爷嘟囔着回头朝着贺婶子方向看去。
孙皓也忍不住回头看过去,他恨不得紧紧贴着两位长辈。
姜小鲜凑过去,低语,“你若不说实话,我爹夜里可是会去找你的……”
贺婶子吓得扑通一声就趴地上了,连连点头,“我说、我说。”
“我男人在染坊!”
姜小鲜问,“为何不敢直言?”
廖嬷嬷冷声道,“孙老太爷家就有个孙字招牌的染坊。”
贺婶子立刻道,“这府上跟孙家有牵连的不少,大姐儿不能只怀疑我做了坏事!”
廖嬷嬷气道,“夫人是孙家出来的,自然有所牵连,倒是你,是哪个孙家的?”
姜小鲜道,“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我只是在厨房做事,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贺婶子还在做垂死的挣扎,一阵森寒的风吹过,贺婶子打了个激灵,她紧紧闭着眼,“是孙家找的我男人,让他在染坊做工,还让我盯着点姜家,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传了几句话!”
孙老太爷一看这内奸也太不中用,肯定是保不住了,连忙撤退,“这人我不认识,跟我家没关系。我要回去抱抱我家小孙子……”
姜晟挡在他的身前,姜家人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孙老太爷磕磕巴巴道,“你们、你们要处理家事,呵呵,我们是外人,不便在场。”
“孙老太爷不给个交代就想走?”姜晟又一副主人做派。
姜老太爷道,“奾姐儿,你父亲在时念及旧情,留了不少孙家的人,可见那些人吃里扒外,还会替孙家办事,为了你们的安危,不如趁着此时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姜小鲜道,“堂叔祖言重了,说起来孙老太爷跟我母亲也是快出了服的娘家人,关系也远了,他们能有什么能力在我们家安插人手。即便这贺婆子替孙家办事,那也只是个随时能解雇的家仆。”
“是是是。”孙老太爷马上附和,“我们一向仰仗侄婿,哪敢在姜家安插人手。”
“奾姐儿,我们两家姻亲,莫伤了和气。”孙老太爷放下身段,连连讨好,根本不敢承认,“这婆子自己到你们府上做工,跟我们根本没关系。”
贺婶子一听,不干了,立刻道,“老太爷,我是自己在姜府做工,可是,是你们找了我男人,让他去你们染坊做工,每个月还给我们三份工钱,另加十两银子,银子可还在我家里呢,你要不承认,我马上把银子拿过来对峙,是你让我替你们看着二姐儿,有任何消息都告诉你们的。”
姜小鲜回头,瞪了一眼孙老太爷,原来这老头儿的目的是让人盯着妹妹!
孙老太爷这一看也瞒不住了,连连解释道,“奾姐儿,你别乱想,媛姐儿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出事,她如今辛劳,万一出事没个人帮忙总不好吧。”
“好你个孙寿,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们姜家不知道……”姜三老爷又要开骂。
姜晟打断他的话,说道,“孙老太爷这解释未免牵强。”
“我们两家姻亲,媛姐儿还同意跟我们孙家结亲,我还有什么理由伤害姐儿,作为姻亲照顾两个女娃娃那不是应该的吗?”孙老太爷狡辩道,“再说,等婚事订了,以后媛姐儿成了家,我们可是亲上加亲,我们哪有理由伤害姐儿。”
姜晟冷哼道,“你们孙家想娶我妹妹,简直异想天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奾姐儿、媛姐儿两个女娃娃,她们的婚事自然需要我们这些长辈张罗。”姜老太爷说道。
廖嬷嬷不给他们机会,“老太爷,老爷留了话,两位姐儿的婚事可自主,无需任何长辈插手干涉两位姐儿的选择。”
“嗯,对对。”孙老太爷点头附和,“还要入赘。”
姜家老爷可谓是未雨绸缪,早对外放了话,姐儿只入赘,不出嫁。姜家旁支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让两个姐儿自主婚事这一点他们倒是不知晓。
姜晟道,“两位妹妹婚事自主,我们并无意见,只是妹妹们年纪小,容易被人诓骗,若是我们置之不理才是对妹妹的无情无义。”
“休要说冠冕堂皇的话,奾姐儿是个傻的,你们个个当媛姐儿也是傻子不成!”孙老太爷气急,又连忙改口,“以前……奾姐儿以前……口误、口误!”
说她家姐儿是傻子!廖嬷嬷看孙老太爷那副样子就冒火,想到奾姐儿晕倒在后院,她越想越不对劲,“我们大姐儿好好的在家里被人打了一棍,险些丧命。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原来如此。”姜晟见状,开口道,“难怪孙老太爷在姜家安插眼线,原来是要雇凶杀人,这一条足以让你们孙家身败名裂。”
“我们可没有雇凶杀人!没有证据你休要胡说八道!”孙老太爷大声反驳。
这样的罪一旦认下来,他们焉有命在!
贺婶子也吓得不轻,“我可什么都没干!”她不过就是做个眼线,一下子变成害人,她可不能承认,“大姐儿,你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害人!”
姜晟背着手,开始列举证据,“第一,贺婶子就是安插在姜家的内应,这是人证,其二,你说上门来奔奾姐儿的丧,说明你们早有预谋,没了奾姐儿,又能跟媛姐结亲,你们意图夺取姜家所有家产,这就是谋财害命的动机。”
廖嬷嬷把前面的事一联想,孙家伤害大姐儿的动机越发明显,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谈什么亲上加亲,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是我们夫人的晦气。”
姜小鲜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晟,那人一脸自得,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猜测很是满意。
孙老太爷吓得腿软,想起对面的苦主,连忙惨兮兮道,“奾姐儿,你倒是说说话,我们孙家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人,你一个又痴又傻的小丫头,害你又有什么意义?”
“大姐儿,我只是给孙家报信,其他什么都没做。”贺婶子也跟着解释。
“孙老太爷,不是我无情无义,如今你们动机着实不纯。”姜小鲜缓缓道,“我倒是想报官,但到底亲戚一场,如果你们孙家人能做到再也不出现我的面前,我倒是可以选择把这件事忘了。”她宽宏大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