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意外伤害（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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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听文建讲完珍珠，他一出门，就碰上珍珠。
……看来今天海鲜餐厅得歇业了啊。
申侑也拿出通讯器，叫余元杰第一节课下课，去院对门帮他在海鲜餐厅门口挂个“今日外出，明日恢复营业”的仿生木牌子。
他不会为了救珍珠而专门去寻，但珍珠就在他眼前，看在同阵营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救。
申侑也拿起了通讯器，嘟，嘟——奇怪的是，嘟声响了许久，都还没鱼接通。
他挂断，又拨出一个，通讯才在最后即将被自动挂断之际，接通了。
“韩晏洲，你现在有空没？”
这还是他今年头一回主动跟那只讨厌的鱿鱼通讯。
“我这有个目测遭受了一级损伤的特战种，在外逃窜一月，现在应该是异能耗光了，等待救援。”
“一级损伤？跑了个把月、没有得到过治疗？这都还能活着？”
韩晏洲连吃三惊，声音一下比一下更不稳。
申侑也道：“水生的无机体很特殊，确实什么都有可能。”
珍.珠.主要由碳酸钙和碳酸镁组成，高等种能够拟形肤色。
无机体没有血肉做的内脏，所以只有彻底破碎，才会死亡。
说着，他斜撇了一眼珍珠。
就算是无机体，现在这幅走几步路都会导致原本破碎的质块边缘咔咔新增好几条裂纹的虚弱模样，也离彻底破碎不远了。
“知道了，我派鱼过来……”
“好，尽快。他状态不好。”
申侑也把通讯器放回包里，叫珍珠呆着别动，自己先回屋里拿医药箱出来。
“你家里怎么会有陆兽？”珍珠警惕地问他。
这小孩捂着胸口，虚弱且呼吸艰难，哪怕说一句话要吸三口气，也要确认清楚。
“不关你事，小朋友。”申侑也拉紧绷带，把珍珠疼得呲牙咧嘴。
“你背叛了我们的阵营，我不会放过你。”
珍珠的脸色黑沉，一双蓝眸含恨，死死盯着他。
“……哈，”有些小孩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明明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掐断脖子啊？“随你便。”申侑也不欲跟一个孤儿计较。
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缓缓驶来，停在别墅的门口。
珍珠被领走后，他想起某条刚出来混就丢鲨脸的，决定去看看。
陆高院，沉睡仓。
赛被困在陆兽堆里，反倒是生活的蛮滋润，被养得油光水滑。
他进去时，赛还在美滋滋地嚼着什么东西，吃得一脸的满足。
他开始觉得陆兽的防御系统漏洞百出，却还能打得有来有回，或许跟水生的新一代太菜也有关系。
“咚咚。”
他敲敲玻璃罩，里面漂着的鱼这才注意到他的到来，立马受到了十级惊讶，像被电了一样在水里打个转。
“你是来救我的吗？”
赛问是这样问，眼里却没有多少迫切想出去的意思。
并且，这货还在趁说话的契机咬合大牙，试图嚼碎剩在腮帮里的东西，吞进肚里。
“……不是。”申侑也露出一排鲨鱼牙。
赛这德性，他不直接上手痛扁一顿以示教育都算好的了，还被他救出去？
救出去都是浪费水里的氧气。
申侑也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记录板看了看，上面写着……
写着黄金大白鲨爱吃狗狗饼干，最爱吃鸡肉奶香味的。
“……”申侑也咬牙，闭上双眼，额角暴起两根青筋。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赛还有心情来反问他。“这间观察室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我也跟他们没说过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你走吧。”
“我来看看你要把黄金大白鲨的脸都丢到哪个旮旯角去，小废物。”
得亏赛是在一层玻璃里，打碎不便换新，否则申侑也的拳头已经招呼过去。
“深海执行官的未来总长也就这点水准？你让我蒙羞。”
“……？”赛露出路过的狗被踹了一脚的表情。
自己好生生吃着小零食儿呢，莫名其妙就被指着鼻子骂了。
赛呲了呲犬牙，美丽的脏话即将脱口而出，转过弯来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优雅的国粹被硬生生叫停，转而扒着玻璃罩惊呼：
“幽母在上！我没看错吧？你是申侑也！”
“……”申侑也无语凝噎，觉得今天是否流年不利。
早上才被一个小孩当仇敌怼了，中午又被另一个小孩用追星的眼神火辣而赤热地盯着。
——两个给他的感觉都不怎么样。
“你真的跟那位观察员在一起了吗？你是不是在执行任务？”
赛的尾巴要摇成一条水狗，隔着玻璃罩都有向往和崇拜凝成液体浇在他头上。
“不关你事。”
怎么所有鱼都好奇他的隐私？申侑也不知道这四个字他今天得说多少遍。
申侑也决定找点别的什么来吸引这条小鲨鱼的注意。
他活动活动关节，拉伸手臂：“在役期间没空闲，现在我退休了，来教你几招保命技吧。”他道，“再被陆兽捉住，你就不要回深海了。”
“嗯嗯嗯！”赛兴奋得到处游。
指导两小时，他回家躺着了。
下午四点，一个带着冬日阳光气息的毛茸茸钻进他的被窝里，把柔软的肚皮压在他的左肩上。
“侑也～我回来啦～”
余元杰变回白鼬的形态，用粉色的小鼻子蹭蹭他的下颚，在他怀里踩来踩去。
“今天你好像很高兴。”他无声地笑了下，望过去的目光温柔而纵容。
余元杰像一条会动的皮草一样，骨碌碌钻到他的脖子上贴着，尾巴也挤进被窝里，像围巾直立的边角。“跟侑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高兴～文建去上学了，我们每天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侑也，我想你了，你有想我吗？”
“想。”
他的左手往颈部位置折过来，先是抚摸了几下白鼬的背部光溜得一点也不扎手的绒毛，虎口再卡住白鼬的两只前肢，最后向上这么一托——
余元杰就往前平移到他的右手臂弯里趴着了，粗滑的尾巴搭在他脖子上，轻轻向回勾。
“别怕，我不会摔着你的。”申侑也揉揉白鼬的小脑袋，没几下就搓热乎了。
“侑也，我可不可以……”余元杰刚开荤，又正值钻石硬度打桩机的年纪，天天都想来一次。
小白鼬把身体转过来和他面对面，两只爪子搭在他肩上，下巴抬起来不断用侧颈去蹭他耳后容易来感觉的各个位置。
要换平常，他就答应了。
余元杰学技术学得很快，给他一种玩养成的成就感。
可今天不行，他有点累。两个小孩都闹心。
白鼬察觉到，退远一点变回拟态，复而贴上来，抱着他的腰，小嘴唇微微张开，碰到他的皮肤之后又合拢，嘟起来在他眼睛下方亲了亲，一脸关切：“我去给侑也准备晚饭吧……侑也消消气好不好？”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他扣住余元杰的后脑，照对方嘴唇上回吻一下，眼角晕染几分笑意。“去吧，我等会过来和你一起做饭。”
“嗯～”
余元杰捧着他的脸，又啜了一下，才离开。
……
说好的去帮忙，他后脑勺枕在乳胶上，没多久竟睡着了。
申侑也是被烟雾报警器的声音给吵醒的。
意识回笼的这两三秒，他还听见锅碗瓢盆连续落地的乒铃乓啷响。
“嘶……”今天果然是他的霉运日。申侑也头疼，起身前往厨房。
余元杰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见他来就把尾巴夹得老紧。
“啊，侑也。”
余元杰指着灶台上一口深锅里像被柴火给熏烤了的15cm固态黑色物体说，“我不小心把水加多了，就想着熬干，结果它……”
申侑也没听完，箭步上前打开附近的所有门窗和抽油烟机，又去看灶台上的另一个锅。
里面盛了煎得金黄多汁的照烧鸡腿肉，碧绿的上海青点缀其间。
卖相倒是不错——如果忽略这一夹就粘锅的酥皮、还有背面全焦的上海青的话。
“教程上说的是每面煎上三分钟的呀？我这才煎一分钟不到呢，它就糊了！”
余元杰求生欲很强，在他耳边不停解释。
从15cm固炭，到单面焦炭，到一地的盘碗碎渣，表明自己真的是很小心，在一步步跟着教程走的。
“我看你平常做饭看起来都挺容易的，教程看起来也很简单，没想到这么难。”
余元杰低着头，“侑也，对不起，我来收拾干净。”
“没关系，一起吧。”他睡过头了，岸上呆久了还是该多泡泡冰水。
“谢谢你，侑也。”余元杰朝他露出开朗的笑容，朝气蓬勃：“我希望你可以高兴一点。美食可以为任何生物带来好情绪。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我总有一天可以成功做出令你感到高兴的美食的！”余元杰此刻好像在发光。
“好，你一定会的。”申侑也垂眸，眼中笑意蔓延而开。
他们的目光在彼此身上流连，温柔缱绻加热了一方天地。
他们交换一个吻，从蜻蜓点水到呼吸粗重的，滚烫的，粗莽的，凌乱的一个吻。
他们互相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就好像生来就应该合二为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意外伤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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