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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星火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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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当场就想撒开腿跑,可是理智让她的脚步钉在原地。
小花轻轻握住谢长安的手,低声说道:“小姐别怕,大不了我带小姐跑路就是。”
谢长安点点头,她其实也不是怕出事,主要是今晚实在过于惊心动魄了。
眨眼之间,一群拿着长矛的官兵就已经到了身前。
“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在小花见到来人穿着官服的瞬间就有了较量,叉起腰骂道:“我家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左,为何这么早店铺就已经关门了?不是说你们这边没有宵禁吗?现在想找个客栈都找不到,这就是你们江左的待客之道吗!”
小花一招先发制人,成功让前来的一众官兵面面相觑。
为首的一个官兵细细打量了谢长安和小花一番,最后向身后挥挥手说:“没事,两个女人而已,你们再去别处搜搜。”
“是。”其他人领命离开,谢长安松了口气。
这位官兵则皱着眉看着谢长安和小花:“既是在江左游玩,为何不早早安排住处?”
小花气势汹汹地说:“刚才街上热闹的很,谁承想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你们当官儿的都不管吗?”
官兵也知道这个情况,只好解释道:“今晚不凑巧出了点事情,所以大家都忙着躲起来了,你们......”
“你们也不要在街上乱晃了,后面还会有人不停巡查,小心别把你们抓起来。”
小花嚷道:“谁稀罕在大晚上的在街上转啊?这不是没有能睡觉的地方吗!”
“这样吧,”官兵听到小花的话后,从身上摘下来一个令牌递给小花说:“你们顺着这条街往前走,看到一棵老槐树的时候左转,再走两步就能看到一个‘同福客栈’,那客栈老板是我朋友。你们拿着令牌和老板说明一下情况,让老板给你们安排一间房,你们就在那里凑活一晚吧。”
“对了我叫乔柯,你们敲门的时候得说一下,不然不一定开门。”
乔柯说完就转身匆匆走了。
“欸?”小花还没来得及再问就看见乔柯的影子消失在了远处。“小姐~”小花有些懵懵地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等到那人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呼吸终于顺畅了起来,双手捂着脸,道:“天呐!小花,还好有你。”
“小姐。”小花担忧地看着谢长安。
“没事,没事。”谢长安不知道是在对小花说还是对自己说。
正如乔柯所说,同福客栈的门敲了半天,最后还是在说出“乔柯”这个名字的时候,大门终于拉开了一条缝儿。
小花拿出了乔柯给的令牌讲了一遍事件起末,老板这才打开门让她两进去。
“不好意思啊,”老板等他们进来之后又迅速关上了门,躬身行礼道:“今天有贼人和官府的人打起来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没什么本事,只能尽可能躲起来,以免被连累。”
谢长安向老板回礼道:“是我二人叨扰老板了,若是无老板和乔公子相助,深夜寒凉,我二人怕是难捱。长安感恩之情无以言表。”
“哎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老板连忙扶起谢长安,带着两人向楼上走去。
“房间略微小了一些,若是二位姑娘不嫌弃,就在此歇息一晚吧。”
“感谢都还来不及,何来嫌弃一说。”
老板:“不嫌弃就好,二位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喊我,或者叫小二都行。”
谢长安再次向老板行礼道:“谢过老板。”
老板走后,谢长安一下子就躺在了床上,在最初的紧张与恐惧褪去之后,谢长安只觉得活着真好。
小花关紧了门窗,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刚才捡起来的东西。那团东西没有很大,打开之后发现竟然只是揉在一块儿的几张纸,最外面被块儿小小的布包了起来。
小花细细将它们一一展开之后,谢长安已经走了过来。只见每一张纸上都画着几个人的小像,旁边还有对其简单的注释。
“这什么啊?”小花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道。
谢长安摇摇头,这上面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那黑衣人拼死要保住的东西,就是这么几个人?
小花突发奇想,“小姐,你说会不会是黑衣人觉得这几张纸有点碍事,所以在决斗之前扔掉了啊?”
“不......能吧。”谢长安惊奇于小花的脑洞。
“那他写这是什么意思?你看这个人底下写着“刺史”,就说明他是江左的刺史?除了我们这些外来的,大多数本地人应该都知道刺史是谁吧?旁边还加一个“大人”,这谁不知道要叫刺史大人啊?还有这个,同粒县县尉,这又能说明什么?这加注在旁边的姓名也没什么用吧,出门随便一张嘴打听不就知道这些当官儿的叫什么名字了?”
谢长安摇摇头。
“哎?你看这个。”谢长安拿过其中一张纸。
只见这张纸上的称谓与其他写的官职有所不同,最上面的一个人下面写着“会长”。只是这人的画像也与其他人不同,其面部上有一个面具,看不清是甚模样。
往下的人分别写着“长老”、“堂主”什么的,最右下角写着小小的三个字——星火会。
“星火会?这是什么?一个民间组织?”谢长安在京城这么多年,没听过一个叫星火会的。
小花也没听过,她皱着眉头说道:“那个黑衣人和追杀他的人是不是和星火会有关?可是看那些人的身手,必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高手,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之前不应该没听说过。”
“搞不懂搞不懂,”谢长安又开始往床上躺了,“先收起来吧,后面用得着再说。”
“今天这都什么事儿啊!可得好好睡一觉补一补。”谢长安说着,往里面一滚,给小花腾出个地方。
两个人荒郊野外都住过了,今天又一惊一乍地差点儿吓个半死,现在一放松下来顿感睡意袭来。也就不再讲究那些沐浴更衣什么的,囫囵地躺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然到了正午。窗外一声声的小贩吆喝中夹杂着不少孩童嬉闹的笑声,如果仔细听,还能听见店家与买客只见讨价还价的声音,仿佛双方为了几个铜板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场面就在眼前。
打开窗户,阳光一下子就整个儿笼罩住了谢长安。
风吹到脸上带着凉意,当看到远山横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时,谢长安欣喜地喊道:“小花,昨夜下雪了。”
江左甚少有雪,昨夜也不过下了薄薄的一层,街道两边已经基本看不见雪的影子,唯有在几处很少有阳光和行人踏足的地方或是远处的山林顶峰,才能依稀窥见昨夜风雪来过的痕迹。
大概是初雪的缘故,人们兴致勃勃地走出了家门,纷纷走街串巷。孩子们扎堆地聚在一起,比着谁能找到更多还未消融的白雪。
昨夜的杀戮带给人们的情绪似乎被一扫而空,街上的人看着比谢长安昨天初到江左时还要多一点。
“小姐,他家饭菜好香啊!”小花用托盘端着几个热腾腾的菜上来,香味扑鼻而来,谢长安顾不得再赏雪,三两步就坐了过来。
谢长安等小花刚摆放好就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是真饿了,昨天晚上就没顾得上吃一口,到了客栈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老板再做。现在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小花也是,不用谢长安招呼,直接端起碗就开造。
当谢长安把最后一口菜咽下去的时候,摸着肚皮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叹了句“舒服~”
“嗝~”小花打了个饱嗝,也感叹道:“好好吃啊~”
“对了,”谢长安懒懒地瘫在椅子上,问小花:“昨天住店的钱你给了没有。”
“给了,嗝~”小花刚要说话就又打了个嗝,赶紧喝了口水。
“老板刚开始还没要,说乔柯的朋友坚决不能要钱,我好说歹说才收下了。”小花最后总结一句:“这个叫乔柯的人真不错!”
谢长安深以为然。
吃饱喝足之后,谢长安和小花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窗边开始晒太阳。店家房子的朝向特别好,这个时辰一开窗,太阳一整个儿从窗户里照进来,晒的人暖暖的。
太阳晒久了思绪难免开始乱飘,不知怎得最后就飘到了昨夜的事情上。谢长安思索着昨天看到的画像,忽然生出一个可能。
“小花,你说昨天那些画像上的人会不会都是和那个叫什么星火会有来往的人?”谢长安说起这些事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再加上窗户开着,谢长安更不敢大声说话了。
所以谢长安在没有得到小花回应的时候还以为小花是没听到,又转过头轻声唤了一声“小花”。
没想到小花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听到谢长安忽然喊自己,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嗯?怎么了小姐?”小花醒了又没完全醒,大大地生了一个懒腰。
谢长安看到小花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些许的宁静来,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谢长安起身关上窗,说:“不是才起吗?怎么又睡着了,太阳都过去了,要睡的话去床上睡。”
“吃饱就是容易犯困的嘛。”小花摇头晃着脑袋,问谢长安:“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谢长安问小花:“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探一探星火会是怎么一回事?”
小花回答道:“小姐想去吗?小姐去我就去,小姐不去我就不去。”
谢长安歪着头看着小花,良久,点点头说:“嗯,那就不管了吧。谁知道这江左的水有多深呢,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