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崩坏后我成为真酒》永无安宁

9、真酒日常

　　　　 好吧，把这个任务给他们确实是有原因的。

　　世界崩坏了，不受作者控制，原本警方高层是不允许出现太坏的人的，毕竟是全年龄向侦探故事，受众广泛，粉丝众多，要是因为区区一个故事就降低了大众对警方的信任度就遭了。

　　但现在，再不干涉日本警方就完蛋了。

　　虚言只是个观众而已，除非逼不得已，不想干涉太多。

　　他闭上眼睛，坐在虚空当中，身形消散，逐渐化作数据。

　　降谷零觉得还是得想办法做掉那个警视总监预备役，如果让那种人登顶警界，日本就完了。
　　这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在当前网站上发布过视频的人名单如下：……”
　　？

　　是谁？百利甜？

　　当天，所有人手机电脑电视上突然出现一个直播画面。
　　无法关闭，无法退出，无法关机，就连大楼上的光屏也出现这个画面。

　　“啊，涉谷哲宇，你终于来了。”
　　“摄像机”说话了，是女孩子的声音。

　　“喂，你叫什么名字？想要什么？”画面中穿着校服的少年逐渐逼近，手中的小刀被他抛起又接住。

　　“话说，你的父亲，即将上任的警视总监涉谷震行先生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

　　“管他做什么？”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找上我，说明你也知道那个网站吧，你是m吗？”

　　“涉谷先生知道你在霸凌同学吧，明明是警察先生，却放任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

　　啪——
　　镜头偏移。

　　“*，闭嘴，你个**，”
　　刺破血肉的声音和水声。
　　“问那么多，不就是想靠这个来威胁我？想要钱？还是其他？”
　　拳头的重击声，惨叫声。
　　“我告诉你吧，我爸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威胁也没用。”

　　他面目狰狞地狂笑。
　　“收起你的心思乖乖***吧，呵，要是你说出口了，反而可能会死呢！”
　　有什么被撕下来了，怪异的声音。

　　打上马赛克的东西被提了起来，少年迷恋地在上面嗅闻着，红色的液体滴下。
　　视频戛然而止。

　　然后，循环播放。

　　第五遍后，是新的视频。
　　少年惊恐地向后退去：“不不不是，我，我没想杀你啊！”

　　摄像机翻在地上，正对着他那双慌不择路的腿。

　　虚言精疲力尽地坠下。

　　好了，如果这样卧底三人组还是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崩坏的世界已经被作者抛弃了。
　　没有拯救的必要，直接重启查寻，姐姐的碎片会直接聚拢，不用再找了。

　　虚言并不聪明，他只是伴生数据合适才来当了侦探故事世界维护者。

　　现在他要休息了，拜拜。

　　相关视频迅速下架，言论被屏蔽，但挡不住人民群众聚众游行。

　　在视频开始播放时，涉谷震行尝试过封锁，但电脑无法操作，于是他又召集手下去寻找拍摄地点。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哪里拍视频的，通过视频内容也能很轻松的判断出来在哪儿。

　　但是，没有，哪里都没有，这段视频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找不到拍摄地点，也找不到拍摄的人。
　　到底是谁？是他的竞争对手吗？不对，他们没有这种本事。

　　而且他们自己也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可能做这行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报告，视频结束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有警备过来报告。
　　“快去封锁消息！拍视频的人呢？哲宇呢？把他们找来，开记者会，就说只是在玩游戏而已，开玩笑，或者是演戏，怎样都行，快去！”

　　“报，报告，那个女孩，已经，已经死了，被哲宇杀死的！！”

　　什么？！

　　涉谷呼吸沉重：“哲宇在哪儿？”
　　“就在我们找过的地方——是突然出现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尸体呢？”
　　“没有！”
　　“什么？”
　　“没有尸体！”

　　涉谷吐出一口气。
　　“好办，把哲宇叫过来。”

　　反正视频里也没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到时候只要说是在对着摄像头演戏，那个人皮只是道具就好了。
　　群众是很好糊弄的。

　　“……是谁……住手……”门外一片嘈杂。
　　门被推开，一群身着重装的警备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金发黑皮的青年。

　　“涉谷震行，现以包庇罪逮捕你！束手就擒！”

　　降谷零不知道此次视频究竟是谁泄露的，可能是百利甜吧，总之谢谢了。
　　时间太紧，他没办法在一个星期内搜寻全部证据，连警察内部都有人阻拦他。

　　于是他找到了上任警视总监，川路恒森。
　　川路恒森在任时做事雷厉风行，决不容忍警方自身知法犯法，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有很多以职责为己任的高层与他交好，哪怕退任后也威名仍存。

　　那时川路先生正和妻子在乡下养老，他好不容易从岗位上退了下来，远离城市喧闹，也不想碰手机电脑，只想感受自然。
　　降谷直接将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递到他面前。

　　川路恒森是在去钓鱼的路上被拉到车上的，他本想使出原本再不用使用的擒拿术将这不知死活的绑架犯捉拿归案，没曾想对方转眼就给他递了张警察证。

　　他瞬间就觉得这小伙子长得这么俊俏，一看就是个好人。

　　“长官，请您先看看这个。”

　　川路本来还想着着个小伙子看起来就一副非常可靠的样子，日本警察后继有人，却见他抬起手，就将一个血淋淋打着马赛克的视频怼到他面前，本想开口骂人。

　　小伙子，我看你一副老实样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干啥呢，干啥呢！这是我这年龄该看的东西吗？
　　却见屏幕上一张熟悉的脸。

　　“这……这……”
　　这不是涉谷家的孩子吗？！

　　“川路长官，还有这些。”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递出一份报告。

　　川路越看越心惊，这份报告上全是警察高官之子所做的犯法之事，光是仗着父母官威霸凌同学都只是开胃菜而已。
　　杀人放火，枪支毒品，简直无恶不作，这些，这些都是日本警察的后代吗？
　　好多名字都是他熟悉的，他还记得他们的脸，还记得他们是怎么笑着鞠躬喊叔叔好的。

　　“还有这些。”又是一份报告，只不过不再是孩子的，而是大人的。
　　是大人如何徇私枉法数据。

　　欺上瞒下，看时间，他在位时就已经开始了，但他却一无所知，甚至将职务交给了其中的人。
　　这是他的失职。

　　“回去！”他当机立断：“捉拿罪犯！”
　　这是降谷零没有想到的。

　　“您不质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吗？毕竟只是数据而已，没有证据。”

　　川路恒森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此时他已不是那个已退休的老人，而是前任警视总监川路恒森！

　　“小伙子，你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找我，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个老头子老眼昏花，犯人就在眼前却毫无所察，还让你一个小年轻来提醒。”

　　“前辈……”
　　“好了，不必多言。那个组织的水可比这里的深得多，为避免暴露，下个路口你就下车吧。”
　　……

　　武装警备部组长将手铐拷在涉谷震行手上后，不自觉拈了拈匆匆染过的头发。
　　上司在想什么啊，抓个人还得染头，又不用隐藏成路人……

　　他看了眼摸过头发的手。
　　还掉色。

　　……

　　这几日，警界大动荡，原本已经退位的警视总监连续几日在记者直播会当众鞠躬道歉，近一半的警方高层下位入狱或等待盘查。

　　新上任的警视总监是白马警视总监，这也说明了，世界已经崩坏的不能再崩坏了。

　　所以说，真的已经完全融合了吗？搞什么啊！
　　如果虚言醒着得话一定会吐槽的。

　　诸伏景光正忙着收集已经查出来和组织有关系的警方高层的犯罪证据，帮忙隐瞒降谷零的踪迹，还要替不知为何不再露面的百利甜回琴酒的电话。

　　像陀螺一样，谁知道短短一个星期，日本经历了这么多呢？

　　他忙活了一个星期，终于想起孩子还饿着，准备回家做饭，发现家被偷了。

　　宫野志保指挥着组织的工作人员将百利甜打包带走。
　　“动作快点，不用担心弄坏。”

　　“医生！”苏格兰放下手中的东西拦在她面前：“这是在做什么？！”

　　宫野志保抬头看了他一眼：“苏格兰，别挡道。”
　　“你们要把百利甜带到哪里？”苏格兰没有让步，他冲到被束缚带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百利甜面前，晃了晃他：“喂，醒醒，百利甜！”

　　“他这次做得太过分了，BOOS觉得不能再放任他继续在外乱来了。”

　　“1042是组织的实验品，当然要送去实验室了～”志保冷笑一声，故意激他：“还是说，你真觉得他只是个普通孩子了？”

　　少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明明拥有如同太阳般温暖的颜色，却只能感受到冷意。
　　“别开玩笑了，他至少都有四十岁了啊！却依旧长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可能是睡眠不充足，也可能是工作太多导致大脑混沌，诸伏景光只觉得不可理喻。
　　“开什么玩笑？他是人类啊！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啊！”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医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被困在组织里，被强迫着进行人体实验，只能自欺欺人来让自己轻松一些。
　　而诸伏景光现在是绿川光，是苏格兰。

　　苏格兰是冷血的狙击手，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同情。

　　“抱……”歉
　　“你以为我就愿意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被困在这里，没有申请就不能出实验室，连见姐姐一面都是奢侈，我想这样做吗？”
　　少女的声嘶力竭带着哭腔。

　　“你见过他被电击地连皮肤都成焦炭，一点一点从身上掉下来的样子吗？你知道看着一个人血肉模糊还要时刻记录数据的感受吗？我当然知道他和我一样是人类啊！可我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姐姐在他们手里，拿不出成果，我姐姐就会死！”

　　“爸爸妈妈在我出生后就被害死了，我只剩姐姐了啊——”
　　一位穿着研究员制度的工作人员拿着电击棒走过来，拖住她瘫软的身体。
　　……

　　苏格兰目送车子离开，他站在门口，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
　　他转过身，从地上捡起方才丢下的食材。

　　……
　　宫野志保从床上坐起，感觉后背一阵刺痛。

　　“雪莉，你的情绪太激动了。”有工作人员递来一杯水。

　　“抱歉，我知道了。”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1042呢？还没醒吗？”

　　“是的，BOOS要你趁此机会查出他那种力量的来源。”

　　喉咙有些痛，应该是之前吼得太用力了。
　　她喝了口水，披上白大褂：“我睡着的时候你们有在记录数据吗？”

　　“是的，数据已经发到你的电脑上了。”
　　她将碎发撩至耳后，坐在桌前，打开电脑：“我知道了，下去吧。”

　　手机响起。

　　“雪莉，”电话那头的人用了变声器：“组织非常看好你的能力。”

　　“我们已经给你安排了新的实验室，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进去，也会适当给你放假，那些发给你的工资也有了用武之处了吧，哈哈。”

　　“要是感到压抑，或者心情不好也可以随时请假，你姐姐，宫野明美随时都能和你相聚。”

　　“只要你能拿出成果，待遇只会更好。”

　　她点击鼠标，查看监控：“我会拿出成果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姐姐。
　　哪怕我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监控盲点，一位长发少女足尖点地，温柔地注视着正在沉睡的少年。
　　“笨蛋，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这样还怎么玩啊～”

　　她抬起手，监控画面静止。

　　少女缓步走到他床前，坐在床边，捧起他的手，轻吻他的指尖。
　　“言，等你醒来，再继续找我吧～”

　　宫野志保察觉到不对劲，一旁药水的气泡维持不动很久了。
　　她连忙跑去实验室。

　　少女身形化作代码散去，志保只看见虚言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错觉？她走向前，来都来了，正好检查一下数据。

　　一切正常，仿佛真的只是沉睡了一样。
　　但是，1042已经睡了一个星期了，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心跳和呼吸，简直就像人偶一般。

　　记录完毕，她转身离开，自动门关闭的那一刹那，猛然回头。

　　不对，他的手，刚才是这样摆的吗？
　　大门关闭，透露着冷冰冰的机械感。

　　虚言并不擅长通过数据控制电子产品，更别说是一整个日本的了。
　　他其实很弱的。

　　所以只是非常短暂的，不足半个小时的时间都让他沉睡了将近五年。
　　刚好赶上了柯南元年的开启。

　　虚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光溜溜地站在“玻璃罐”里，身上插了好多根管子。
　　好几个研究员站在他面前打量他，见他醒了，又开始打电话。

　　“雪莉！1042苏醒，正在记录数据！”

　　不要啊！不要啊！他还没穿衣服啊！
　　虚言惊慌失措地拔掉身上的管子，尝试打破玻璃。

　　“研究对象有攻击行为，是否采用电击控制？”

　　自动门开启，宫野志保从中走出。
　　“允许。”

　　她冷酷无情下达命令。

　　雪莉，你还是如此狠心。
　　虚言悲伤地缩成一团。

　　好怪，感觉就像直播泡澡一样，有种湿漉漉的羞耻。
　　但是雪莉不愧是雪莉，熟视无睹地略过观察罐内的虚言，走到数据分析装置面前操作起来。

　　“艾莲娜，在吗？”他屏蔽了周围，呼唤道。

　　“喂，喂～”有人往他身上披了件大衣，可惜数据制作的虚拟物品只会穿过他的身体，掉在地上。
　　“神户同学，你终于醒了～”

　　神户同学？
　　会这么喊虚言的人，用着不怎么熟悉的声音。
　　莫非……

　　虚言僵硬地抬起头。
　　某人带着墨镜，不着调地抱臂歪头看他，露出一个邪笑：“我们可是都在等你的解释呢～”

　　救命！艾莲娜，怎么让松田陈平过来陪他了啊！
　　要陪也得是诸伏景光来好吧，他做饭好吃，人也温柔。
　　不对，这四个人都不可以！

　　虚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默默抱紧自己，讪笑道：“松田同学，你好呀～”

　　另一边，将实验体苏醒报告上去的宫野志保接到了BOOS的电话。
　　依旧是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却能从语气中很明显地听出上位者居高临下指挥的威严感。

　　“雪莉，收好实验体的数据，1042身份转换为百利甜。”
　　“准备好东西，送他离开实验室。继续你对APTX4869的研究。”

　　仅仅只是一通电话而已，宫野志保便出了一身冷汗。
　　无处可逃的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毒蛇在暗处朝她吐舌，用冰冷锐利的鳞片丈量她，准备用毒牙杀死她。

　　良久，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是的，我明白了。”

　　玻璃缓缓降下，宫野志保往人团身上丢了件白大褂：“10……百利甜，你可以走了。”
　　虚言欢天喜地地穿上衣服，顺便赶走了一直在阴恻恻笑的松田：“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