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灵同行》二十三弦急

4、山鬼（四）

　　“萧成你的灵魂在流泪呢。”

　　“你在原来的世界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萧成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润，轻轻的弹了一下方敏的额头笑道：“好好好，那你怎么看到我的灵魂呢？瞎猜的吧。”

　　“胡说！”方敏躯干气鼓鼓地跳起来拍了一下萧成的脑袋，“这可是姐的‘异能能力’，你可没有——哼！”

　　“‘异能能力’？是什么？”

　　“嗯！”方敏炫耀一般把胸前吊坠一样的东西拿起来堵在萧成眼前，“这个像水晶一样的东西，叫做‘晶辉’，是它赐予我们控制异能的能力。”

　　然后她把晶辉的反面展示了出来，上面写着一个“反”字。

　　“后面这个字说明了我的‘异能能力’所属类型——[反]系猎手，能够给其他玩家提供增益或负面效果。”方敏叉着腰，得意地看着萧成，“这里可不止推理分析找出真相，还得与‘异能衍生体’作战呢。”

　　“什么是‘异能衍生体’？”

　　“通俗点说就是‘怪物’，那可不是你这细胳膊细腿能哎，疼疼疼。”

　　“‘细胳膊细腿’，收拾你够了。”萧成揉着方敏的后颈，一脸轻蔑。

　　——

　　“哼，下手这么重。”方敏小声嘟囔着，用泛着绿光的手轻抚着脖子。

　　“所以你的异能能力是偷窥别人灵魂和治疗玩家吗？”

　　“嗯？什么叫‘偷窥’？是检查灵魂状态！”

　　“好好好，检查，检查——”

　　两人聊东聊西，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住处前。

　　“好，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的钥匙。”萧成把方敏住处的钥匙放到她的“”手上，便打开房门准备进去。

　　“等一下，”方敏拉住萧成的衣角，“真的不行吗？”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萧成拍了拍方敏的脑袋。

　　“你看，我‘细胳膊细腿’的，等下拖累你了。是吧？”萧成诚恳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方敏此刻颇有舍生取义之态，信誓旦旦的说道。

　　“姐会罩着你的，你只需给姐一些精神支持就可以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看我不可以啊——”

　　“那你想，要是每一间房子都有不一样的线索怎么办？说不定我们之间其中一个人的房子有关键线索呢？等下两人住同一间就会错过了。”

　　“那我们就每天换着住。今天住你的，明天住我的。”

　　——

　　几番交锋，见对方毫无罢休之意，萧成长叹了一口气，突然灵光一现。

　　“要不这样吧。”萧成从包里拿出一个像对讲机的东西，“这是一对卫星电话中的一只，按下这个绿色的通话键就可以直接与另一只通话，无论多远。”

　　看着方敏犹豫着接过卫星电话，萧成补充道：“今晚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就用这个跟我报信，我会立马过来。”

　　“好吧。”方敏勉强接受了萧成的提议，并在萧成的陪同下把自己的住处检查了一遍后，便关门休息了。

　　萧成走回自己的住处，开门时突然听到一旁的草丛里发出了——球滚动的声音。他没有多想，便也把门反锁上去休息了。

　　咕噜咕噜——

　　从哗哗作响的草丛中滚出来一个球——一个光滑的像球的脑袋。

　　可能滚了很长一段时间，它的鼻子已经最顶上的一簇肉已经掉了出来，附着神经挂在缺了一角的嘴唇边。突然它的眼球从没有眼皮的眼眶中爆射出来，从那黑洞洞的窟窿里发出骨节摩擦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嬉笑声。

　　——

　　“嗒”的一声，整个房子都亮了起来。萧成脱下外套，和行李一同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房子不大，一共两层,上下各是一室一厅。简单洗漱完后，萧成便把卫星电话放在枕头边，准备休息。

　　关掉床头灯后，整个房间便陷入黑暗。这是他死后第一次睡觉，他竟不太记得要怎么入睡了。虽然整个人很累，却一直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萧成脑中不停回放今天每一个人的表现，搅得他毫无困意。挣扎了快一个小时后，萧成终于找回那种眼皮打架的感觉。他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自愿沦陷于这种充实的安全感中。

　　“滴，滴，滴”

　　萧成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湖上有躺着一个人，一个女孩。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看不清女孩的容貌。

　　“滴，滴，滴”

　　水面无风起漪，从四面八方向女孩袭去，却像撞到什么似的，全都停在了离女孩一米远的地方。萧成抬起脚，发现自己正站在水面上，便向女孩走去。

　　“滴滴，滴滴，滴滴”

　　萧成走近水波停止的地方，却发现水面浮起一个个小泡泡。

　　“滴滴，滴滴，滴滴”

　　“噗”的一声，小水泡脱离了水面，并拖着水面向上拉伸，变成了一条鱼。紧接着一条又一条鱼从水中钻了出来，在女孩的周围盘旋着向上飞行，然后从上方游向女孩，游进女孩的身体，消失了。

　　“嘀嘀嘀，嘀嘀嘀”

　　随着进入的鱼儿越来越多，女孩的皮肤，不，身体在慢慢地变透明。

　　“你是谁？”

　　突然耳中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萧成四下张望，只有它一个人。

　　“我，就要消失了。”

　　萧成看向正在变透明的女孩。

　　“你是躺在水面上那位吗？”

　　萧成冲那女孩喊道。

　　“我是祭品，”声音并没有回答萧成的问题，“用我的生命换了最后一次机会。”

　　“你能帮帮我吗？”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在你们之中。”

　　“滴滴滴，滴滴滴”

　　“你的名字是！”

　　萧成看着眼前的眼前黑色的房间，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像得到回应般，萧成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串数字，并被斜线、逗号隔开——

　　4/8/8，26，7/16///16/8/19，26/8，26，7/4/8/4/16/8/16/14

　　“滴滴滴，滴滴滴”

　　萧成拭去眼角的泪痕，这才发现卫星电话已经响了很久了。

　　萧成打开房间的灯，先把脑海中的数字记在纸上，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萧成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怎么了？我刚哭呸，睡醒。”

　　电话中突然爆发出方敏的哭声：“死萧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半天都不接呢——”

　　萧成干笑了一下，安抚好方敏的心情后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怎么大半夜打电话过来？”

　　“有个人，嗯，贴在你的窗户上。”方敏想了片刻，终于想出一个比较贴切的动词，“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了呢，呜呜呜。”

　　见方敏又哭了起来。萧成无奈地按着额头，余光瞟向窗外。奇怪的是外面出奇的安静，并没有所谓的“贴在窗上的人”。

　　“可是，我窗外没人啊。”萧成疑惑的问道，“会不会你看错了？”

　　“不，他在二楼。”

　　萧成心下一紧，赶忙把睡前整理的资料和那张记录了数字的纸塞进口袋里，轻轻将门打开一道缝观察。

　　门外是安静得令人恐惧的黑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成屏住呼吸，仔细的辨认外面任何动静。

　　有一种，像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在二楼哪个位置？”

　　萧成死死地盯着那条旋转着向上的楼梯，手中拿了一根趁手的扫把准备和他死磕。

　　“他在二楼的窗外，正在试着打开你的窗户。”方敏结结巴巴地说道。

　　萧成听到他还在窗户外面，长出了一口气，便打开门准备上楼：“我现在去把他捅下去就行了。”

　　“别别别！”方敏吓得破了音，赶忙制止道，“那东西看起来就不像人！像人皮！”

　　——有个人，嗯，贴在你的窗户上——

　　吓蒙了是吧。萧成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顺手轻轻把门带上。

　　“他还在窗外是吧？”

　　“大哥，你别作死了好不好——”

　　“等下他一进来就跟我说。”

　　“你要干嘛？”

　　“我去你那边避一避。他一进来你就立马跟我说，我马上出门，然后你给开门放我进去。”

　　“好。”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嗒”

　　一声脆响从楼上传来，萧成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朝门口跑去。

　　“他进去了！”

　　一插，一拧，一拔，萧成快步奔向方敏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方敏赶忙开门，刚一拉开就与敲门的人抱在一起。

　　“老公~怎么晚上也不来找我啊？”

　　萧成刚用力，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眼前只有死寂般的黑暗。

　　萧成感觉不对劲，但是一想到那“贴在窗上的人”还在隔壁，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陆导，”方敏满脸通红，试着推开陆离，“你大晚上过来干嘛？”

　　“哟，叫得这么生疏。”陆离一脸傲娇地捏着方敏的下巴，“你可是我的男朋友。大晚上过来干嘛，你猜猜呗。”

　　方敏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但胸口属实被陆离的脸压得难受，只好央求道：“好好好，先起来好嘛，外面冷。”

　　“没事，我们要走了。”说完，陆离拉起方敏的手就往外走。

　　“要去哪里？”方敏尝试挣脱，却被扣的更紧。

　　“去哪里？肯定是去我住的地方啊。”陆离微笑着补充道，“本来我就担心你的安全，在你的房子周围设置了一圈屏障。没想到那些脏东西越来越长能耐了，都已经到你屋子二楼了。”

　　“啊？”方敏一脸不解，“不是在隔壁屋子吗？”

　　“没有，这圈屏障可以发射人的视线，你看到在隔壁楼上，实际在你家楼上。”陆离把方敏拉到楼梯后面一个暗门处，“从这里走，就不会被脏东西发现了。”

　　“嗒”

　　萧成把门关上，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方敏，是我，萧成。可以的话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回答，萧成伸手一推，门便应声而开。随着房门打开，房间内的景象映入萧成眼中。

　　房间内亮着黄色的范围灯，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床边，背对着房门。萧成把门虚掩上，脱下外套放在床头，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你有给我报信，不然我就得英年早逝了。不过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因为害怕？”

　　像是回应萧成一般，她裹着的被子应声而落。一席黑色的长发飘落，少女白皙的酮体在萧成面前一览无余。

　　萧成吓了一跳，关门拿起被子要帮她披上。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用被子把人盖住：“你不是方敏！”，说完转身要跑。

　　那个东西迅速掀掉了身上的被子，接着整个上身向后夸张地折叠了90度。头发刚直地撑着床面，半张血肉模糊的脸倒吊着看向萧成。血丝，骨片和碎肉在不断地拼合剩下的部分，似乎是嘴的地方不断地喷着血沫。

　　“你不要走——”它的眼珠在眼眶里疯狂地打转，“我就要变成方敏了——嘻嘻嘻。”

　　紧接着它的四肢向后弯折，飞速向萧成爬去。

　　“卧槽！”萧成一把抓起床头的台灯，对它的脑袋狠狠一砸。“啪叽”一声，它的骨渣和脑浆喷了一地，放缓了它移动的速度。

　　“桀桀桀，别走嘛——，都来了——”

　　“不走来看你作亚洲邪术啊。”

　　萧成把台灯一扔将那坨玩意砸出一个窟窿后，紧接着一个行云流水地“净身出户”，顺水推舟地关门上锁。他微笑着转动食指上的钥匙，朝房门深鞠一躬：“怪物女士，请独自享用你的夜晚~”

　　房间内传来沙沙的声音，就像什么东西急速划过地面。萧成后退几步和房门拉开距离，右手悄悄拿过一根防身的——

　　马桶拨子。

　　萧成一脸凝重地看着手上的这根来历不明的器械。

　　结合把自己无缘无故叫过来清怪——

　　“沙沙沙”

　　只见一张“人饼”从门缝下面缓缓地滑动出来，“方敏”的嘴角裂到“耳根”那里，发出骇人的笑声。

　　萧成趁着它还未完全出来，开始分析它的特点。

　　先不管它为何出现在这里，假设方敏看到的是真的，说明怪物流动性很强，且成形的速度有限，力量差，这从它选择较难移动的门缝里出来也可以看出。说不定这件东西会有奇效。

　　萧成看着手中的马桶拨子，微微一笑。

　　怪物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怪笑着朝萧成疾驰而去。萧成一边后退，一边观察怪物的变化。

　　怪物在追赶的过程中逐渐聚合成蛇的形状，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它顶着那张破碎的脸朝萧成的胸口袭去，眼看着就要碰到萧成。萧成突然一个侧身，右手把马桶拨子狠狠地杵在怪物脸上，左手用力一拉后面的拉环。只听一声惨叫，怪物半个身子都被压缩进去。

　　——

　　“萧成！”方敏猛地推开门，“你还活着吗？”

　　陆离犟不过方敏，只得一同回到这里。

　　“哟，陆导也来了。”萧成朝两人招了招手，“这是你们武槃村的特产吗？”

　　“干嘛用马桶拨子？”方敏一脸疑惑地走上前来，“你不嫌脏吗？”

　　“猜猜下面是什么。”萧成将马桶拨子缓缓地提起来。

　　“咦？有东西吗？”方敏好奇地低下头。

　　“别！”陆离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赶忙拉住方敏的手腕。方敏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见一团黄黑色的雾气迅速地从马桶拨子下的缝隙里窜出，缠在了离它最近的陆离的腿上。

　　“怎么，”陆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冷厉的神情，“连我也敢碰了。”

　　听到这句话，那团雾气停住了缠绕的动作，紧接着缓缓地退了下去，并自觉地戴上了马桶拨子。

　　——

　　陆离简单包扎了腿上的伤口，一脸平静地看着萧成：“你来这里干什么。”

　　萧成看向方敏：“他跟我说有怪物，我就过来帮忙。”

　　“离，”方敏讨好地看着陆离，“为什么怪物怕你啊？”

　　“想知道吗？”陆离脸色迅速变得宠溺起来，弯下腰把脸凑到方敏面前，“亲我，就告诉你。”

　　“亲？”方敏疑惑不解地问道，“是什么？”

　　萧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更加震惊。

　　可能觉得方敏有些难堪，陆离笑着掐了掐方敏的脸，然后站起身走到马桶拨子的旁边：“这种怪物的老巢好像在山上，具体来源我也不清楚。不过不知什么缘故，它们好像很忌惮我。”

　　看陆离的神情不像说谎，萧成也便不再追究。他走向陆离，将那张写了数字的纸张拿给陆离看：“陆导，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数字怎么来的？”方敏闻言也好奇地凑过来，“这是密码吗？”

　　“我也不清楚，”萧成无奈地摇了摇头，摊着手道，“刚才我作了一个梦，一觉醒来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串数字。”

　　在两人询问的目光下，萧成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梦里的内容转述了一遍。

　　“水面上的女孩？祭品？”陆离摸不着头脑，“我们这里并没有这种习俗啊？”

　　“在我们之中？”方敏用手指按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把我们这里的所有女生都喊来问一问不就好了。”

　　“首先，我”方敏话未说完，就被萧成一把捂住了嘴巴。

　　“首先，我们之中有林小可，何梦，兰若云三个女生。”萧成朝方敏眨了眨眼，方敏立刻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陆导你没有印象，所以不是你。”

　　“还有，”萧成一脸严肃地看着陆导，“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危险啊，我得来救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和我年龄相仿，应该有能力处理。”萧成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方敏，“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你能处理怪物？”

　　“你怎么就知道这里有怪物？”

　　“还是说，这只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一出好戏？”

　　[关键人物好感度降低]

　　迎着方敏怀疑的目光，陆离眼神冰冷地看着萧成：“作为一共本地人，我们自然有感知怪物的方法。何况我对怪物有威慑作用，过来给我男朋友帮忙有问题吗？”

　　说完，陆离拉起方敏的手：“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怎料方敏拍掉了陆离的手，干笑着说道：“既然这里没有危险了，那我就没必要和你过去了。”

　　“不能过来陪我吗？”

　　“不了，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

　　大门轻轻地合上了，陆离站在门外，攥紧了拳头，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

　　“萧成，死。”

　　她踢了一脚那个装着怪物的黑色塑料袋，独自走入夜色。

　　——

　　“哎——”方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头趴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着正在喝咖啡的萧成，好奇地问道，“你这咖啡从哪里来的？你不是还没有开启[商城]功能吗？”

　　“额——刚才从会议厅里顺的——”

　　方敏这才明白为什么萧成要最后一个走了——

　　“你，你可真是一点便宜也不放过啊！”

　　“身为上辈子世界里的社畜，也是正常操作了。”

　　“什么是社畜？”

　　“嗯，”萧成揉了揉眉心，“就是一群被生活和工作压弯了腰的青年。”

　　“听起来挺惨的，还要馋别人的咖啡。”

　　“不是这个意思！”

　　——

　　“对了，你怎么看出我是陆离的男朋友？”方敏十分不解地问道，“感觉关于我的信息很少啊。”

　　“其实挺好猜的，”萧成打开水壶又倒了一杯咖啡。

　　“所有人里面，只有轮到你回答自己来的原因是支支吾吾的，那答案不就很明显了吗？”

　　“好像有道理，”方敏还是有些疑惑，“那为什么选我是男朋友呢？我明明是女的啊。副本分配角色时不是以灵魂原性别为基础的吗？”

　　“可能是男生人数不够吧，然后就给你分配了这个男性身份了吧。”

　　“那，什么是男朋友啊？”方敏被陆离弄的求知欲爆棚，有赶忙问道。

　　“额，男朋友嘛，就是男性朋友。”萧成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这样解释。

　　“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是吧。”

　　“还有，‘亲’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我的‘男朋友’了，，就可以‘亲’我了吧。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