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10、chapter 10

　　陈清手上的项目忙完了一个阶段，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周末回了趟宁城家里。周六一早陈清就开车回到市区家里，他没有提前打电话，想要给妈妈一个惊喜。
　　陈清进了院子，却见屋门关着，隔着客厅的落地窗他看到爸爸和妈妈两个人分坐在沙发的两边，表情都有些严肃，陈清一时拿不准该不该进门。
　　这时妈妈阮红先看到了他，起来走到院子里迎他，“小清回来了。”
　　陈清把手里的礼物给妈妈，“周末休息回来看看您和爸爸。”在玄关他小声问阮红，“妈，刚才，您和爸爸是怎么了？”
　　阮红摇头，“没事。”
　　她和陈清一起进门，陈同方也收起来刚刚的表情，略微和蔼的和陈清招呼，“回来了？”
　　陈清，“是的，爸爸，您今天也休息吗？”
　　陈同方，“下午出门，中午让桂姐做饭我们一起吃。”
　　陈清，“好的，爸爸。”
　　桂姐从厨房后面的屋子出来给桌子上的茶水换了，给陈清也倒了一杯，“小清回来了。”
　　陈清，“嗯。”
　　阮红和桂姐说，“我累了先去楼上休息，中午吃饭再叫我。”
　　说完她也没看陈同方就上楼了，陈清讶异，平时妈妈对爸爸一向很尊重，在家里也是以陈同方为主，今天竟然当着一家人的面没搭理他。
　　陈清去看父亲，陈同方的脸色果然因为阮红的无视不大好，不过他毕竟沉得住气，只是冷了下神色便起身进了书房。
　　陈清去厨房叫住桂姐，“桂姐，你知道爸爸和妈妈是怎么了吗？”
　　桂姐悄声说，“不知道呢，早上本来只有夫人在家，市长是突然回来的，他一回来就叫我回屋子，两个人在客厅里好久也不知道说什么，中间市长还差点摔了一个杯子。”
　　陈清更惊讶了，父亲的脾气是一向稳得住的，骂人都很少，妈妈是做了什么事情气到他要摔杯子，比起这件事他更奇怪的是妈妈阮红，这些年她很少忤逆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从厨房出来，陈清去了二楼，二楼阮红和陈同方都有单独的起居室，陈清走到阮红的卧室前轻轻敲门，“妈，你睡了吗？”
　　阮红打开门，还是穿着她在楼下的衣服，显然休息只是说辞她没有睡觉，只是躲陈同方。
　　陈清进屋，两个人聊了几句，说到陈清在港区海关的工作，阮红还是和以前一样教导他好好工作，她说，“你是新人，在那边多听领导的话，好好上班。”
　　陈清，“我知道的。”他把话题转到爸爸身上，“妈，您和爸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红先是犹豫，然后问了陈清一句，“小清，你想不想有个妹妹？”
　　竟然是这种事情，陈清脱口问道，“您怀孕了？爸爸的意思呢？”他联系刚进门看到的，“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所以你们是因为这个在吵架？”
　　阮红，“他根本没有考虑我，他是直接命令我，要我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
　　阮红手无力的撑着额头，“他那么心狠，一点也不想要我和他再有一个孩子，当年你这个意外他就已经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现在更不会要这个孩子了。”
　　陈清不知道怎么安慰妈妈，只好问，“妈，这个孩子几个月了？”
　　阮红摸着肚子，“三个多月了，是个意外，我感觉她好像是个女孩。”
　　她接着说，“小清，你爸爸一直不喜欢你，对我也没什么话，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事业，妈妈真的好孤单，也许多个女孩在陈家我们三个能互相依靠，你也想要个妹妹吧。”
　　阮红今年四十五了，已经不适合生育，但是她看起来很想要这个孩子，陈清只好把劝的话收回，“要不我去和爸爸说说，让他留下这个孩子。”
　　“别去。”阮红说到，“他本来就不看好你，你别为了我去反抗他，我另外想办法，真到了月份大了他应该愿意留下她。”
　　陈清心里叹了口气，阮红想的太过侥幸，在陈家没有人能违抗陈同方的命令。
　　晚饭后他们果然又争吵了，陈同方锁起书房的门，两个人在里面争吵，陈清想进去劝，刚一靠近就听到阮红有些激动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我忘不了那个孩子，小清小时候，我明明有机会给他生个妹妹的，那个孩子都成形了，就因为你看到徐家对小清的排斥，怕他们伤心就让秘书带着我去打掉了。”
　　陈同方，“你想多了，你的身体不好，不适合怀孕生育，现在这个孩子也是一样的原因。”
　　阮红捂着肚子，“我怎么不能生育呢，小清我都有好好生下来，你就是不想要，你嫌弃用我的肚子生下来的孩子，因为我学历低，因为我出身不好。”
　　她重提那些陈年旧事，陈同方从抽屉抽出烟想抽，看到阮红的肚子又把烟放回抽屉。
　　陈清站在门外听到这些都震惊了，他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差点有个妹妹，原来这次已经是阮红第二次怀孕，第二次被陈同方要求流产。
　　周日早上，陈同方临出门前和阮红说，“我已经让李秘书去安排了，下周你就去医院。”
　　阮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是陈清和她都知道这是陈同方的命令，没有推拒的余地。
　　等陈同方走了，陈清坐到阮红身边劝到，“妈，这件事上你听爸爸的吧，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冒险生孩子，我有没有妹妹都没关系，你的身体最重要。”
　　阮红，“小清，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妈妈心里有数。”
　　陈清也只能如此，吃过午饭他心事重重回到港区，杨马听到他回来，要约他下午去打羽毛球也被他推了。
　　周一早上，陈清刚出小区就看到杨马打着哈欠在自己楼下，看到陈清下楼，杨马从自己车里拎出一份早餐，“早。”
　　陈清，“什么意思？”
　　杨马，“给你带早餐啊。”
　　陈清，“我在单位吃，你早上不睡觉开车过来就送份早餐？”
　　杨马，“这家的粥在港区很难排到的，我特意起早给你买的。”
　　陈清疑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答应过杨马什么，“我好像没有跟你约定过早餐这件事，也没有说过要吃这家的粥。”
　　杨马出师未捷，从前用在小姑娘身上的套路在陈清这里遭遇滑铁卢，好说歹说还是把早餐放在了陈清车里。
　　这天下午陈清又在海关见到杨马，他是跟着自己公司的车队进码头的，趁着司机报关的间隙溜进陈清办公室，请教海关政策实则闲聊，在杨马第三次问陈清同一个关税问题的时候，陈清选择不回答他。
　　陈清，“杨马，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马，“没什么啊，我关心公司业务呗。”
　　陈清指着办公室的门，“我很忙，如果你没有具体的事情，麻烦出去。”
　　杨马委委屈屈的走到门边，“那晚上一起吃饭吗？”
　　陈清盯着屏幕敲字，许久回他一句，“可以。”
　　杨马这才高高兴兴离开他的办公室。
　　晚上陈清下班开车去杨马定的餐厅，路上他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他还是不放心妈妈的事情。
　　阮红在单位，她在电话里说，“小清，你爸爸安排了下周二的院诊。”
　　陈清，“妈，你会去吗？”
　　阮红的声音有些疲惫，“在他那里，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两个人在电话里一阵沉默，陈清最后说，“爸爸是为了你好。我周二请假回去陪你去医院。”
　　阮红，“不用了，你忙你的工作，李秘书在。”
　　陈清，“好吧，那我周末回去看你。”
　　因为和阮红的电话，陈清晚上没什么胃口，就算杨马挑的这家餐厅已经很合他的胃口，他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
　　陈清这副模样落在杨马眼里就好像是为了谁伤情一样，再加上他时不时看几眼手机，似乎是在等谁的消息，就更像是被辜负冷落的苦情角色，杨马伸手过来把陈清的手机翻过去盖在桌上，“别看了。”
　　陈清手机里是工作消息，还等着他回复，他去拿手机，“我有事要回。”
　　杨马把他的手机拿远放在窗边，“先吃饭呀。”
　　陈清，“是工作的事，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杨马只好拿给他，手机屏幕滑下，置顶里有几条陈清前几天发给徐琪然的消息，杨马，“你又给姓徐的发消息了？”
　　他质问的语气活像捉J的老公，好在陈清不计较，只是解释，“就是问问他那批医疗器材有没有在用，需不需要我再采购。”
　　杨马，“你管他用不用，不懂珍惜你的人。”
　　陈清觉得他用词太亲密，“我没有要徐医生‘珍惜’我，我只是单纯想对他好。”
　　杨马被他的‘恋爱脑’刺到，“行行，你就是单纯的要对一个人好，不，是对一只狗屁不通的臭狗好。”
　　陈清维护徐琪然，“他是个很优秀的医生。”
　　杨马，“不讲这个人了。”
　　陈清把筷子放下，“那就不说了，我也吃饱了，我们走吧。”
　　他们走到餐厅门口，天空飘下来几粒雪，白色的雪粒落在陈清棕咖色的大衣和浅灰格纹围巾上，衬得他人格外白皙和精秀。
　　陈清，“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杨马看着青年的侧脸，重复他的话，“是啊，今年第一场雪。”
　　他送陈清去取车，等陈清发动车子要走的时候，杨马倚在陈清落下的半扇车窗上，没头没尾的说，“陈清，你长这么好看，就是眼神不好，徐琪然有什么好的，你和他谈还不如和我谈。”
　　陈清被他一句话惊了三下，杨马觉得自己好看，杨马觉得自己喜欢徐琪然，前两个陈清还能稳住，当杨马这个人胡说八道，可是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陈清迟疑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杨马今晚的勇气用光，哈哈笑到，“我说什么了吗，你开车回去小心啊。”
　　说完贴心的替陈清关上车门，朝对方挥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