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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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铁，怎么回事。
你做手艺活儿都不锁门的吗？
傅霓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措不及防，但身体的反应远比大脑迅速，他摁下一键锁门，随后在与陆予珠的对视下达到了干性顶峰。
……认真的吗。
陆予珠已经连最基本的蹙眉嫌弃和瞪眼震惊都表达不出来了，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容菡萏的上司，仿佛还有些懵懂，压根无法理解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似的。
实际上，这也确实不太好理解。
毕竟除非是专业对口的学习资料，一般的Alpha应该一辈子都见不到另一个Alpha用Alpha器官之外的部分做手艺活儿。
甚至还当着自己的面爽了。
……简直是地狱绘卷一样的画面。
多亏了辛劳工作的换气系统，那股果酒味才没能在他爽了的瞬间浓郁到激发出陆予珠的生理本能。
只是或许是受心理影响，那气味如今在陆予珠的感官下已经远不如警局打架时那样富有攻击性，反而有些缠绵的错觉，仿佛是一只盘绕的毒蛇巨蟒，正努力收起獠牙，用足以绞死对方的身体来耳鬓厮磨。
傅霓喘着粗气，嘴里被唾液打湿了一角的汗巾掉落在胸脯，黏在皮肤上。
他松开手，鲜艳的唇瓣被咬出一点斑驳的血红，看向她是眼神更是近乎在拉丝。
“哈……你，找我？”
声音沙哑，语气带钩。刨除掉一切普信女的意／淫成分，如果这不是蓄意勾／引，那就只能解释为他突然变成了魅魔。
陆予珠咽了口唾沫。
不是，哥们儿……你这是被我给草出什么隐藏属性了是吗……怎么感觉自从回来之后你还变淫／荡了呢。
“呃……傅总，”她原本还想问他现在方不方便，可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也很难判定这到底是方便还是不方便，“国民卫队的后续工作已经派下去了，那边传回一份联邦警局内部的调查报告，要么我稍后发给您？”
“这样的事，哈嗯，以后自己做决定，不要拿过来问我，”傅霓一面发火，一面像是在小说里插分隔符一样断断续续，“还有吗？”
“下午我可能需要出趟外勤。”
断断续续的吟哦戛然而止，傅霓潮色汹涌的脸上挂着警惕，仿佛智力在此刻突然又回笼了：“……为什么？”
昨晚她就是在出门的时候沾上了不三不四的味道，今天这是又想要搞什么？
陆予珠编着瞎话，心里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发虚，但她还是尽量显得坦然，眼睛直视着傅霓：“港湾大学开放日，邀请了其他排名前十高校的校友去参加，我很久没有跟大学时的同学朋友见面了……我也想去。”
很好，很正当的理由。
她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实际上，我原本想的是，因为开放日还有一个校友沙龙……我不知道该穿什么，所以来问问您的意见。”她乘胜追击。
事实证明，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战略永不过时。先说出自己的目的，再找点能让他满足占有欲和虚荣心的理由，这样一来，他多半会很难拒绝。
“……我知道了。”傅霓果然上了套。
他收回腿，穿好衣服，又用桌头的免洗洗手液搓了搓双手，这才站起身。
“你这身衣服不合适，”他挑剔地审视着陆予珠的连身裙，尽管这其实是他早上亲自选的，“太没气场，会被那群人模狗样的东西笑话……那太丢人了。”
陆予珠被他看得有些局促，然而傅霓没有理会她的不适，转身将办公室专线拨了出去：“把第一百一十三套拿上来。”
综合处的办事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便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傅霓懒得说话，只是解开门锁，用眼神示意陆予珠去开门取衣服。
不敢怒也不敢言的陆予珠得到命令，只得转过身，打开门，在小职员畏惧又探究的目光中取走了那套挂着标签一百一十三的衣服，并在傅霓面前一一展开。
这是套做工考究的无袖方领连衣裙，剪裁收腰，裙长略微过膝，整体滚着红边，腰间有暗红的真皮腰带，还搭配了与裙边相同的樱桃红皮鞋，以及一对祖母绿耳夹。
衣服是好衣服，不过并没有陆予珠幻想中那么别出心裁。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傅霓，后者则从身后书柜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只盒子。
盒子打开，展示出了这一身穿搭里真正的重头戏部分——黑色天鹅绒里卧着一枚表带浓绿、盘身极薄的机械表，盘面还用彩色玻璃勾画着雪白的花枝，看起来就是很有年头的古董货，指针仍在走动，背面的金属壳上还镶嵌着一块透明玻璃，能看见其中心脏般运作着的机械齿轮与鲜红钻石。
陆予珠虽然不懂表，但她也知道机械表的装饰性向来大于实用性，本质上就是一种对社会地位的特殊宣称。
她猜测，这块古董在赛博世界代表的社会地位，大概能直接与分配社会地位的人挂钩——傅霓平时不怎么戴表，看着很不感兴趣的样子，想不到一出手竟就这么阔绰。
“……傅总，这会不会太贵重了，”她接过盒子，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傅霓的手刚才还摸过别的地方，“我不太……”
这玩意要是弄坏了可怎么办。
就算她浑身长满了腰子应该也不够还。
傅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机械表，戴在了陆予珠的右手手腕，调整合适后更是就此欣赏一番，随后才开口：“无所谓。”
“这是我的纯粹私人财产，”他握着陆予珠的手，用拇指摩挲她的皮肤，“我第一次获得竞拍权的时候给自己买的。”
“傅珙的那个秘书很怠慢我，给我安排的场次是Omega专用居多的装饰品拍卖场。”
“不过，拍卖会场里的参与者中倒是有很多Alpha，应该都是为伴侣或者晚辈未来。”
“可惜我没有。”
“这是当时整场下来唯一一个号称ABO通用的东西，说是一百多年前的手工品，”他摁了摁陆予珠的手背，凝视着在她皮肤上留下的、缓慢回弹着的凹陷，“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年，或许他们都在骗我，毕竟我又没有真正去过一百年前。”
“总之我没机会戴，也不喜欢戴，”温柔的呼吸拍打在陆予珠的手背，惹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还不如送给你。”
“你戴着这个去，他们看到了，都会毕恭毕敬地对待你，人人都要高看你一眼。”
“傅总，我……”陆予珠还没说完，话头又被打断，不得不再咽回喉咙里。
“没关系，弄坏了也无所谓。”
“你以后不会只有真么一块表的。”
他说罢，盖棺定论一般轻轻拍了拍陆予珠的手腕，以及手腕上那枚精致的机械表。
“对于昨晚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他关闭了换气系统，踱步向办公桌另一侧，望着玻璃墙外的天际线，“我没能尊重你。”
啊，原来你也知道尊重这俩字啊。
提起昨晚的事情，陆予珠心里那点白拿的愧疚顷刻间烟消云散。
真是好稀奇的事情。
“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他说。
尊重了，但没完全尊重。
你小子真的是，难道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先保证以后不会了吗？
算了，随便吧，至少白得一块表。
值了！
眼见傅霓陷入沉默，陆予珠想也不想便赶紧借着机会打招呼溜走了。
她倒是没有急着直接去东城区，而是先提着衣服回了一趟公寓。
这套裙子她今天肯定不能穿出去，否则要是被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完了。
至于这块手表……她思索。
已知傅霓没有必要说谎，那这应该就是他小时候在Omega装饰品拍卖会上买的。
而傅珙的身边人不重视他，那安排的场次多半不会是什么太风云密布的场次。
会被安排在这种场次的手表，哪怕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应该也不至于太出名，加上这是他的私藏，更不会因此被认出来。
她在心中一合计，决定把衣服换一套，表还是先戴上再说——不戴白不戴么！
被迫当A同的痛苦不计其数，拿他他一块表去跟别人约会又怎么了？
这是他本就该给的。
她从衣帽间里翻出一套能用来参加休闲场合的亚麻西装，比划着给自己穿上。
虽然也是高腰，但米白色的柔软面料剪裁相对宽松，里面是亮铅白的缎面抹胸吊带上衣，边缘处绣着浅合欢色花纹。
配上低跟皮鞋，整个人似乎都一下子与班味儿扯开了不少距离。
她对着全身镜看了又看。
很好，很青春，很上流。
陆予珠又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数了数口袋里装着的东西，这才在手机上叫了无人出租，要去东城区的港湾大学。
而在她坐上出租赶往目的地的途中，与此同时，李宜澄正坐在港湾大学学校礼堂外的喷泉广场里，目光散漫地发呆。
无数穿着茶歇服或半正装的年轻男女们自他身边路过，窥望着这个衣着不凡、光彩照人又面生的男学生。
其中不乏有些胆大的想要凑过来同他搭话要号码，甚至还包括一两个Omega。
不过，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被他赶跑了。
漂亮的男学生只是看着散漫，开口时嘴里的刻薄与难堪却极其分明：“快点从这滚开啦，没看到我在等人吗？想找人一夜／情就去礼堂里面的主会场，”
他说着，翻了个白眼，“那里到处都是你这种缺爱又自信的丑人。”
李宜澄说罢，不顾对面还在破防，便从长椅上站起身，向着不远处挥了挥手。
被辱骂的Alpha顺着他的动作扭头，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矮个女A——头发虽然披散着，也应该是用发胶抓过了，圆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绝大多数五官。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个女A的长相上限绝对不会太高。
挨骂的Alpha瞬间更加破防：你单纯骂我丑也就罢了，怎么我难道长得不如她吗？
但李宜澄压根没搭理他，他亲密地楼住了陆予珠的脖子，一股热而香的体温扑面而来，在她本就容易打褶的单薄外套上又新添了几条歪斜的纹路。
“你来啦。”他热情得让人背后发凉。
“嗯，久等了吧，来的时候有点堵车。”
陆予珠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同时试图把黏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撕下去。
可惜连试两次都失败了。
不过，她的一番努力也不算白费。
站在旁边当人形路灯看他俩腻歪的Alpha原本还想就颜值问题与她理论，现在又在两人拉扯时看见了陆予珠手腕上的古董表。
结合眼前这两人在学校里都属于面生者的事实，Alpha的脑子里更是立即产生出了一个更适合放在深夜论坛的结论。
“哈，我还说你怎么这么高傲呢，”Alpha冷不丁一声笑，反倒给陆予珠吓了一跳，“原来是傍上了大腿，难怪昧着良心说好看，也是，要是给我这么多，我也能说。”
……我草，恶／俗啊！
不是朋友，我承认，确实我俩之间的一些穿搭配饰和行为举止可能是看起来有点这种倾向……但是、但是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呢！
……你甚至还羡慕上了！
我能做≠你能说，知道吗？
况且凡事不能总是按照常理判断，尤其是这种本身也不怎么常见——虽然其实在中央城可能很常见——的事情。你都没见过足够大的案例样本，又怎么能轻易得出结论？
看看，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陆予珠瞥了一眼在场唯一真正的富家子弟李宜澄，李宜澄的精神状态倒是很稳定，看来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他哼了一声，比起傅霓惯用的那种傲慢到欠揍的语调，李宜澄哼得明显更可爱更娇俏一点，那对琥珀色的、狭长的眼睛也会在此时微微眯起来。
陆予珠感觉到了脖颈上两条胳膊骤然施加的压力，活跃的大脑几乎立即会意。
毕竟是第一次单人约会，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至少不要显得她太没用——万一让李宜澄就此放弃她，那不就完蛋了！
所以她拍了拍李宜澄的手，示意他别着急，一切还有她在，随后便在双方注视下向前撇了半步，扯出一个客气而倨傲的笑容。
“这位同学，你误会了。”
在对方“我就看你怎么装”的目光中，她又微笑着讲到：“是他在养我。”说着，她晃了晃手上的腕表，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羞窘，“好看吗？他给我买的。”
“羡慕的话，你也可以找一个，”她上下对着Alpha扫视了一通，“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未必找得到这样漂亮又大方的。”
对面的Alpha彻底被哑了火，像是悄悄地碎了，也不知道是被她的厚脸皮所震撼，还是被她的找不到人送表理论所伤害。
陆予珠自然懒得了解为什么，她自始至终的重点也只有李宜澄一人而已。
现在李宜澄看着很高兴，那她的任务就算是暂且完成了。
“走吧，我还没参观过你的学校呢，”她趁机放下了肩膀上的胳膊，又牵起李宜澄的手，摘下墨镜的脸看起来温柔又坚定，“别被没人要的东西影响了好心情，好吗？”
李宜澄对着她眨眨眼，像是先消化了三秒，旋即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