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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酷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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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雁雁是闲不住的。
而秦柏,很忙。
虽然许雁雁一直觉得秦柏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但是实话说,当她静下心来回忆这件事的时候,发现秦柏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出现两次,更多的时候则是一次也没有。
而这一段时间里,许雁雁则是自己在京城东逛逛西逛逛,和以前一样。
最近倒是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需要她参与的,李彧又说是老家来信急事,给她留了个字条就走了。
许雁雁穿着朴素在京城里溜达,忽然碰见了有女子卖身葬父。
她是最爱读话本的。这样的场面,她以前只在话本里见过,当时她就想,要是让她碰见这种事情,她绝对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只是京城的治安很好,现在也不是乱世,想要碰见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容易。
没想到今天,这件事还真就摆在自己面前了,这让她眼前一亮——无论如何,今天这个风头,自己出定了!
大概是因为那女子刚刚跪在地上还没有开始吆喝,周围围观的人不过几个,她轻松就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然后,她观察起这女子来。
女子看样子和自己一般年龄,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而她身边,放着草席。草席里像是裹了一个人,但包裹的严实,她并不能看见里面人的相貌。
女子开始喊了,和话本中一样,哭诉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人总是喜欢凑热闹的,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人群把这里围地水泄不通。
正当许雁雁觉得时机成熟,准备“英雄救美”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都散开,天子脚下,不可聚众滋事!”
说的话很简洁,但声如洪钟,让人不能忽视。
和众人一样,许雁雁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只见在众人背后,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体笔直,目不斜视,看起来很有气势。
她身边有人小声嘟囔:“是巡城御史,快散开,快散开。”
旁边也有人小声附和:“快散!他可不是好惹的!”
许雁雁眉头一挑:看起来这还是个不徇私情的好官。
众人像是排练过一样,瞬间给这位巡城御史散开了一条道,许雁雁也跟着散开了——她是想帮这女子一把,但是官府来了,能给这女子一条生路,她也就没必要在巡城御史正常办差的时候出这个风头了。
那官员皱着眉头,下了马,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许雁雁觉得他的目光好像利剑一般。
旁边有人议论:“这位大人看起来很生气啊,他不会让人把这小女子抓起来吧?”
声音很小,但因为许雁雁离得近,所以听得清。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许雁雁悄悄把自己的脚往声音的来处挪了半步,好听见这边的人议论。
另一个很小的声音说:“谁说得准啊,这巡城御史可是个酷吏。听说只要有一点错处被他抓到,就要被抓起来严刑拷打,非逼得你认罪不行啊!”
百姓们这么说,她的好奇心越来越旺盛了。
她虽然京城在京城看各种热闹,但是对于官员确实不了解。就算上一世做皇妃,她也是不了解这些的。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又打量了那位巡城御史一眼。
此刻,他翻身下马,一手卧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正站在那女子身前,身形颀长。
她下意识转身问刚才说话的百姓:“他多大年纪,看起来不大。”
“好像说是不到三十。”
三十?
许雁雁想,这年纪也太小了些。
她对朝堂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三十岁之前能当上官员的,而且是当上京官的,绝对是佼佼者。
不过……
她再次偷偷看了这位大人一眼——长相粗野,身材魁梧,看起来并不像是有文采的样子。
“是过了科举的?”她小声问刚才回答她问题的那位妇女。
那妇女很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京城人吧!”
在那妇女看来,这位大人一年多前成为武状元这件事,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那时候应该也记事了,怎么可能全无印象呢?
许雁雁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我不是京城人啊。”
“那怪不得了,我说给你听!”那妇女不仅乐于听八卦,更乐于传八卦,“上次科举的时候,这位武状元可是全胜战绩,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以前,就算是最厉害的人,也是会输给其他人的,毕竟人不可能每天状态都好。但这位武状元吧,还真就是每天状态都好,是个传奇了。那时候听说他就二十几,想来现在大概也没到三十。”
“这么厉害,武林世家出身?”许雁雁问。
那妇女摇摇头:“听说是在军中长大的孤儿,一身武艺是和自己军中的师父学的。不过我这也就是道听途说,算不得真。”
许雁雁想,这还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她继续问:“那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啊?”
那妇女显然是没有想到许雁雁会这么问,张大眼睛,倒抽了一口气:“合着咱说这么久,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啊?”
“哎,这不是刚来京城不久嘛!大姐,您知道这位大人的名字吗?”
“施大人,单名一个安。”
施安,这名字倒是简单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