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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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陈述无条件帮了奶奶，檀宁的心瞬时间往一边倒，挂了电话后，直接把黎文钦的事告诉了陈述。
太平洋彼岸，男人在觥筹交错中独居一隅，坐姿挺拔，神态无比松弛，偶尔与人点头微笑示意，不失谦逊温和。
手机短促响了两声，他蹙了蹙眉，能给他发短信的，除了檀宁无二选。
或许他要谨慎收回之前的些许印象，他的小妻子，有些过于乖巧内敛，至今还把他当成领导来汇报。
不疾不徐捡起手机，看看她又汇报了些什么，见过内容后嘴角掀起一丝嘲弄的弧度，回了几个字，“知道了，我来处理。”
舞池里的游山川吊儿郎当走过来，遥遥冲着陈述吹口哨，嬉皮笑脸的，“哎呦，我说劳模，是哪位大神能让你回短信啊，万年难遇的奇景。”
陈述知道好友是什么德行，根本没搭理。
游山川反倒起劲了，一双桃花眼闪着八卦的光芒，“听说你领证了，还是联姻，到底是谁家的？藏得挺紧啊，女方家里竟然也端的住，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述眼皮一掀，“看来保密措施还是不行。”
“什么？你真的结婚了！”游山川一跳三尺高，直接扑向陈述。
他的反应太激烈，宴会上大半视线投了过来，陈述眉心更紧了，侧身躲开游山川的虎扑，随口道：“会见到的。”
游山川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气愤，嗷嚎大喊：“没道理啊，你个母蚊子都不接近的寡王都结婚了，为什么我连朵桃花都没有！”
陈述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你确定需要桃花？”
游山川一秒恢复正经，十分严肃，“什么桃花？我一点都不喜欢桃花，我只对山川如绘感兴趣。”
“兄弟，到底是什么让你屈尊联姻了，别告诉我你为了避免催婚的麻烦一劳永逸了，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出其他答案。”游山川贱兮兮套关系，想要挖出一级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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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奶奶的专家会诊将要出结果，唐糖强烈要求要陪檀宁一起听。
闺蜜相见，唐糖热情的送上了大大的熊抱。
一见面唐糖就开启了吐槽模式，“宁宁，社畜太难了，你是不知道，实习的领导是个色眯眯的啤酒肚，我真的一秒都忍不下去！”
唐糖和檀宁一样，都是大四生，若不是奶奶出事，檀宁也是要去实习的。
看看唐糖，就知道步入社会确实可怕，以往光鲜亮丽，誓要做都市丽人的美少女，在短短两个月时间，竟把自己折腾到如此憔悴，黑眼圈都遮不住。
有了闺蜜打气，檀宁心底压力减轻了不少，两个人排排坐，对上一众专家。
唐糖悄悄耳语，“不愧是风投圈金手指，这阵仗，我只在医科大学名誉教授排行榜上看过。”
有关病情的研讨檀宁听得云里雾里，哪怕这段时间她恶补很多相关知识，还是犹如鸭子听雷。闺蜜二人面面相觑，为自己的文盲感到羞耻。
幸好，专家也没打算让她们理解，只是抛出最后的结论，“檀小姐，檀女士的病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准备两款治疗方案，之前和陈先生沟通，他认为第一款方案风险小，只是花费时间有点长，完全可以接受，你认为呢？”
治疗方案的内容檀宁不懂，但是风险和优点她听懂了，第二款方案是下猛药，更适合身体底子不错的年轻人，奶奶明显不合适，于是她也选择了第一种。
心里的大石彻底有了归处，这还是檀宁第一次听到医生给予正向的答复，治愈率超过八成。已经很高了，她知道医生都会有所保留的。
唐糖为她开心，抬了抬眉梢，“这下你不用担心了，话说你这老公似乎有点香啊。”
檀宁忙否认，“我们就是协议关系，我哪敢把他当成老公。”
唐糖嫣然一笑，“你们签婚前协议了？”
“没有啊。”说到这事檀宁心底也迷糊，陈述难道不怕她是敌方派来的奸细，等到合适的时机离婚来剜他的肉？
唐糖啧啧两声，“宁宁，好男人都上你家户口本了，把握住啊。”
檀宁正经的不行，“我们不可能的，你都不知道陈先生家里有多么规矩，无论怎么看，我们都不是一路人。陈先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能帮忙治好奶奶，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怎么，陈述很龟毛？还是说他私底下性格有问题？”唐糖眯了眯狐狸眼睛，眼底划过一丝危险。
檀宁连连否认，“他人确实很好。”随后她把自己在陈家见到的场景简单描述了下。
“喜欢轴对称图形，似乎有洁癖和强迫症？审美黑白灰极简美学？”唐糖听的一愣一愣的。
檀宁垂下眸子细数，“你知道吗，他睡完的另一半床，早晨起来后像是没住过人一样，被子叠的半点褶皱都看不见，还有餐厅摆放，似乎每件东西都有固定位置，有好几次他看我的眼神，我都以为他想把我当成室内多余的垃圾清出去。”
零零散散总结了不少，但她不能否定自己的喜好，“他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朝夕相处，我很难不向他看。”
她抿了抿唇，陈述确实很好，可所有的细节都在提醒她，她只是陈述人生中的过客，不能留恋。
阶级的差距是巨大的鸿沟，她无意跨越，也没有勇气去追求抓不住的云。
唐糖安安静静听完她这番话，风风火火的姑娘靠谱起来，声线温柔，“我们宁宁也很好啊，他选你算是他有眼光。别想这么多，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
檀宁反复咀嚼这句话，她的感觉...会让她深陷泥潭，如果陈述多点缺点就好了。
晚间，再次回到陈述的公寓。
不是她想回，而是奶奶的特护病房有专人照看，比她专业很多。有心想回学校，但王阿姨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准时回来吃晚餐。
回来的时候王阿姨还没走，或者说特地等她。
毕竟是陈述的阿姨，檀宁不好意思开口使唤人家，忙道：“阿姨，我会煮饭，你正常下班就行，不用给我准备晚饭，等陈先...等陈述回来有什么需要，你紧着照顾他就好。”
小姑娘明明长了一张清冷的脸，一笑起来却像是娇艳的红玫瑰般，瑰丽夺目，王阿姨笑道：“夫人，照顾你就是陈先生给我的任务。”
檀宁早就想说了，“阿姨 ，我叫檀宁，你叫我宁宁就好。”
王阿姨没推辞，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为夫人，确实把人家叫老了。
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滋味，她速战速决，想了想，找到王阿姨问：“阿姨，你照顾陈述很久了吧，我和他新婚，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你能和我说说他有什么忌讳吗？”
王阿姨面露难色，檀宁以为王阿姨害怕泄露雇主隐私，补充道：“简单的生活习惯就行，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王阿姨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不是不方便，是不知从何说起。
说起对在细节的苛刻程度，陈述是她这辈子遇到规矩最多的雇主了。
陈述本人倒看不出来什么，甚至可以说是随和的，但内里可不是这样。
这间公寓，小到室内每个摆件的位置，细致到颜色，他都无比挑剔。幸好家里陈设不多，她只要日常尽量保持所有东西对称，整齐，干净就好。
这些她都可以做，檀宁需要注意的，王阿姨想了想，还是决定透露些，“陈先生的卧室床铺必须时刻保持整洁，不能有褶皱，这些他一般都会自己处理的，衣帽间也是，衣服的颜色需要由浅到深，由长到短摆放整齐些。”
其实还有很多，可见小姑娘越来越皱的小脸，她有点不忍心说了，陈先生应该也不忍心这么要求夫人，对吧？
她不太确定。
至少陈先生的父母不是特例。
檀宁回到房间，神情恹恹地站在墙角，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看着分外规整的房间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她收回刚对闺蜜放下的豪言壮语，陈述确实很龟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难怪他看着她像是看垃圾呢，房间里多余的东西，可不是要被当成垃圾吗。
檀宁心里拉出大字报，在陈述严谨端方，温和有礼八个字的印象后面，狠狠加了两个字，事多。
幸好房间的床大，哪怕陈述不在，她也只是占领小小一个角落，以防把他那边弄皱。只是，她还想找个小角落画画呢，看来不能随便把她的画架拿过来了。
不行，画画等于她的工作，她握了握拳，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太平洋彼岸，天刚透出一丝光亮，熟悉的短信声再次响起。
男人马上睁开眸子，眼底有一丝丝朦胧，昨天休息太晚，加上倒时差，他一共睡了也没两个小时。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他的小妻子。
【我想画画，哪里方便？】
屏幕反射出的光亮刺痛疲惫的眼球，一分钟后，陈述回：【去书房，除了书桌右侧的文件不要打乱顺序，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随便你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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