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意外之喜【精修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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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荧在来到须弥城后并没有急着去寻找莉娅，而是先拜访了提纳里推荐的学者鲁哈维。
但很遗憾，她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们要不要先去冒险家协会登记一个公告，告诉莉娅我们来了。”派蒙提议道，“莉娅不是须弥本地人吗？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好。”荧点了点头，同意了派蒙的建议。
不过巧合的是，才离开了鲁哈维家门口不久，她们就遇到了莉娅。
莉娅穿着青绿色的长裙，裹着一条同色系的披肩，头发半挽，配饰仍旧是她喜欢的蝴蝶元素饰品。本就白皙的肌肤在衣服的衬托下白得有些晃眼了。
此刻她正背对着人流，似乎正在注视须弥城外的风景。
“莉娅！”派蒙先打了招呼，很高兴的飞上前：“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嗯？”莉娅转过身来，神色稍显惊讶，对她们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啦，我正在看风景呢。来到须弥，也没有遇到什么感兴趣的见闻呢？”
“见闻没有，麻烦倒是不少。”派蒙先吐槽了一句，和荧一起分享起了最近的经历。
莉娅一边听着她们的讲述一边点头，“这样啊……身体没有大碍吧？我也不太了解有关小吉祥草王的事迹哦，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这位神明呢。”
“试试去询问冒险家协会？如果没有协会没有消息的话，还可以去看看驻扎在「三十人团」里的那位治安官。”莉娅从衣服的侧兜里摸出纸笔，刷刷的写下了几个可以探查消息的地点，然后交给了荧。
“哇，不愧是莉娅，一下子就给出了很多个方向呢！”派蒙开心的在空中跺了跺脚，又想起来一件事：“刚才我们进入须弥城的时候，有人给我们发了一个叫‘虚空终端’的东西，刚刚也看到很多人在使用，但是莉娅你身上似乎没戴着？”
“戴着的哦，只是没启动而已。”莉娅解释道：“‘虚空终端’是上一任草神大慈树王的遗赠，人们借由草神之心搭建聚集智慧的超级网络‘虚空’，拥有虚空终端的人可以向虚空提问，请求知识。不过，我建议你们太过依赖虚空终端，毕竟你们可是要旅行七国的人呀。”
“嘿嘿，我们知道啦！”派蒙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
“谢谢你，莉娅。那我们先去探查消息了。我会通过冒险家协会向你传递动向的。”荧挥了挥手，“暂别了，我亲爱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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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正在绘画。
她绘画时的神情显得有些冷漠，明明是很专注的状态，但她的姿态却稍显随意，透出一种神性来。
艾尔海森倚靠在门边，看她握着画笔的纤细白皙的手指、看着她如釉料般光洁的肌肤，看她身上那些能够证明她真实存在的东西。
看莉娅绘画的时候，他莫名觉得他们的距离有些遥远了。
但此时莉娅停笔，转头看向他，“你回来了？”
世界在这一刻又热闹起来了，艾尔海森站直身体，点了点头。
“嗯。刚刚接到了调查金发旅者的任务。你在画什么？”
“假意与教令院合作交给他们的画作。”
那天教令院的高层与莉娅见面后，她就回家与艾尔海森再讨论了一番。
又是搜寻神明罐装知识，又是寻找所谓“神的造物”，教令院的目的在他们眼中简直无所遁形。
——贤者正在尝试创造神明。一位集合全部智慧，如同已逝的大慈树王般全知全能的神明。
“我看到了愚人众执行官的入境申请，估计只是走个形式的文件，他们应该早就抵达了须弥。”艾尔海森说：“那个叫多托雷的人，我查到了。他是教令院的放逐者，也是现在的愚人众执行官「博士」。他和另一位执行官如今就在须弥境内”
莉娅狠狠皱眉，“牵扯到了愚人众的执行官……也不知是谁给贤者们的自信，让他们认为自己能与冬宫的疯犬合作。”
“毕竟是贤者们，有这样的自信也不奇怪。”艾尔海森淡声道，走到莉娅的身边：“倒是你，莉娅，这样的合作没问题吗？”
“贤者们导入错误的模型，也只能得出错误的推断罢了，别担心，哥哥，我自有分寸。”莉娅对艾尔海森露出一个宽慰的笑，谈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今天见到荧了，她问了我有关小吉祥草王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得不多，她们应该会去接触几位小吉祥草王的信徒。”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教令院的下一本计划或许与虚空终端和梦境有关，你可以适当暗示一下你的朋友。”
虽然在艾尔海森的预估中，不需要他和莉娅留下任何暗示，那位旅行者也能解决问题。
不过，能提高效率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简单的讨论后，室内重新归于了安静。
莉娅正在半开放的厨房里做简单的夜宵，艾尔海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片刻出神。
他想起在教令院看过的那些资料。
虽说一直在帮莉娅追查她小时候经历的实验的事情，但是艾尔海森在此前还未探查过有关镇灵这一族的资料，还是近期莉娅提出了新的探究方向，他才想起看看与镇灵有关的记载。
镇灵，古代花神的眷属，它们自花神的血液流出的绿洲中孕育而出，它们的情绪张扬蓬勃，极端而偏执。
莉娅从小时候起就情感鲜明，相较于他，她的情绪是很好感知的——做了噩梦会低落一整天，担心被他丢下了会拧巴的想和他说心里话，想祖母了会在沙发上抱膝发呆一整天。
她总是感性而美丽，好像她的世界有一场永不停息的大雨。
他曾对她说，雨会停的。可后来他怎么也成了困扰她的暴雨的成因之一呢？
她一直都被血脉中蓬勃的情感所困扰吧？其实她有很多次都想要依靠他，想和他剖白心迹，但那时的他不明白，也不在乎。
他的理智与冷静让她望而却步。
明明她的爱在话语间流淌，在她的每一幅画作里，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呢？
他自诩了解她，却从未读懂过她的情感她的困扰。
将镇灵的真名交付给他的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无法对莉娅轻易的说出道歉，那太过苍白，甚至可以当成另一种伤害。
艾尔海森稍稍仰头，他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对自己说，再等等吧。
“哥哥，”莉娅正在叫他，厨房的暖光灯落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柔和得不可思议：“你要不要吃夜宵？我煮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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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令院内的某个研究室内。
带着鸟嘴面具的执行官正走向实验室的核心之地，他的身边是忙碌的教令院学者。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几幅被学者们搬运来的画作吸引了他的视线。
画家对待这幅画作的态度显然不是很认真，落笔随性又凌乱，但得益于对方在艺术上的造诣，这幅画依旧让人能感知到画家想要传达的“混乱美学”。
但使他停步的并非是画作的内容，而是其中属于“神”的气息。
“博士大人，怎么了？”学者们有些踌躇的看着这位古怪的执行官。
多托雷微抬下颌，“和这幅画的画家有关的消息给我一份。”
说罢，他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徒留学者们不解的面面相觑。
不多时，有关名为安德莉娅的画家全部的信息就来到了多托雷手上。
黑发紫眸的镇灵画家即使是照片也显得美貌异常，但多托雷却觉得多年前这双眼睛盈着眼泪与痛苦时更美丽些。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这份资料，仿佛能感受到数年前女孩皮肤的细腻触感，还有那搏动着的血管。
那个孱弱的渺小的，曾躺在冰冷的实验床上痛苦痉挛的女孩……
他还以为她死在那个实验室的大爆炸里了呢，没想到她还活着。
自她以后，他再也没遇到过这么符合他期望的实验品。
“安德莉娅……”他坐在昏暗处轻轻露出一个笑来，念着她名字的声音听来竟让人觉得深情缱绻。
“你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意外之喜【精修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