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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欧阳上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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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波认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傲天吸食其他人的血,自己就不再具有某种“唯一”的身份。
龙管家应当给他一个说法,解释一下,因此气得不说话。
傲天对此毫无察觉。吸血鬼不会对某一份血源产生真正的依恋。他只当少爷连日来太累了,也默默不言语,陪着他慢慢走。
走着走着,忽见凉亭中站立两人。一个是被蛇咬伤的欧阳坤,另一个逆着光背对身,刘波还是认得出,那是他的父亲刘老爷。
主仆二人十分默契地悄悄靠近,贴在墙边偷听。
欧阳坤:“我娘临终让我把这封信和玉琮交给刘老爷。娘说,她不求名分,只想告诉你,她很爱你。而我身为下九流的戏子,自然不敢奢求认祖归宗。娘交代的事办到了,我走了。刘老爷保重。”
亲情面前,刘老爷总是心软的。这一点,刘波少爷也是随了父亲。
刘老爷:“等一等。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前些年我托人给李班主银钱,嘱咐他替我照顾你。他对你好吗?”
欧阳坤望了望刘老爷,没有回答。转身走出去两步,被刘老爷拉住。
刘老爷下了决心,“留下来吧。让丽华苦守多年,是我的罪过。从小到大没有照顾过你,更是我这个父亲失职。留下来,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爱护你,好不好?”
刘老爷口中的丽华,正是欧阳坤生母欧阳丽华——徐夫人的表妹兼闺中密友。
当年欧阳丽华爱慕刘老爷,设计与其一夜风流并怀孕。
欧阳父母苦劝女儿打胎,欧阳丽华执意不肯。她心知刘老爷无意于己,不强求两家联姻,便随父母迅速搬迁回到祖宅,生下欧阳坤自行抚养。
次年,刘老爷便迎娶心上月光徐夫人,生子刘波。
天不遂人愿,十一年后,欧阳夫妇相继离世,欧阳家破产。欧阳丽华写信向徐夫人告急,却因当年正值战乱,时隔三年方送到刘府。
迟迟等不来徐夫人救济,不得已欧阳丽华委身巡演被困至此的戏班班主李元贞。
刘老爷见到李元贞时,距离欧阳丽华寄出告急信,已过去八年。
欧阳丽华抱憾离世,没有见到心上人最后一面。
在墓园,刘老爷没有与欧阳坤相认。
他不敢。
在儿子成长的二十年里,他这个父亲是如此地绝情,没有给过他一丝应得的父爱。
他饱经离乱,外祖弃世、母亲下嫁。索性还有养父关照一二。
当年叛军进城,欧阳坤左肩被流弹击中,险些废了整条胳膊。
元贞班进京,李元贞便将欧阳坤的身世告诉了他。
他替娘不值,可母亲临终握着他的手,笑着说:“坤儿,你长得很像他。”
欧阳坤最终留在了刘府,李元贞也接受了一大笔演出费,带领戏班走向更远方。
刘波失魂落魄回到房间。
今日之前,他是京城富商刘家唯一的继承人。今日之后。他必须为自己争取更大份额的遗产。
欧阳坤比自己年长、父亲对他心怀愧疚,以及感念欧阳丽华的痴情,都会分走更多的财产。
得知丈夫婚前失节,甚至生下儿子,对方竟然是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友——徐夫人感受到了莫大的背叛,连夜带着刘波回娘家,一住三个月。
徐家两位嫂嫂轮番劝说徐夫人——事情过去二十年了,逝者已矣,再怎么说刘老爷陪伴了二十年,当年一定不是有意的。
母亲整宿整宿伤心流泪,刘波实在不忍心提回刘家的事。可他担心傲天和欧阳坤朝夕相处,一颗誓死守护刘波的心会不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