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分而治之 ...
-
辛长右和李力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反应，最后还是辛长右摇了摇头：“若无你与姜师妹帮忙，我们也不会这样顺利，魔晶你们收着就好。”
程若木不太理解辛长右的谦让：“能拿到这颗魔晶大家都有出力，你们上清宫的人都不需要魔晶吗？”
需要自然是需要的，炼器常常会用到魔晶，只是这种掷骰子“分赃”的方式让辛长右和李力感觉有些怪怪的。
程若木则和姜休与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在心底纳罕了一下，师傅曾说过上清宫宫主特别小气，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是这种风格的。程若木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可纠结的，率先将骰子掷向空中，骰子翻转着上升再下坠，在地上滚了几下，最后墨字“二”展现在众人眼前。
程若木没忍住“啧”了一声。
姜休与疑惑地看了程若木一眼，搓搓手，拿起骰子也投了一次，她比程若木强一些，最后掷出了“三”，郁郁地叹息了一声。
辛长右和李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姜休与直接捡起骰子丢向了李力，李力接住，看了辛长右一眼，见他没阻止，便也将骰子掷向空中。
“啊，一。”
程若木和姜休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伸手击掌以示庆祝，辛长右见他们这样，沉闷的心情也为之一松，便也捡起骰子掷了出去。
骰子滚了两下，一个刺眼的“六”映在众人眼中。
程若木&姜休与：……
这回换成李力哈哈大笑了，辛长右也没忍住，弯起了唇角：“那我却之不恭了。”
程若木瞟了一眼好奇地看着骰子的风绛，特别不要脸地插嘴道：“等等等等，见者有份，虽然某人除了插了几条鱼什么都没干，也算出力了。”
辛长右一愣，随后笑着点头：“这几日的吃食都是风绛猎的，确实出力颇多。”说完，便把骰子递给风绛，“你来吧。”
风绛只犹豫了一下，便接过骰子，也学着众人的样子，将骰子高高抛向空中，不过力量和角度似乎没掌握好，骰子直接越过他们几人的头顶，飞向了他们身侧的枫树茂密的树冠，直到几片枫叶落下，也没再次见到骰子的身影。
几人目瞪口呆，看了看枫树，又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风绛，风绛被几人看得有些恼，跳起来就狠狠踹了一脚枫树，树干震颤，树冠摇动，“啪嗒”一声，骰子随着纷纷扬扬的枫叶一起落下，最后在地上滚了两下，亮出一个“二”。
风绛“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
程若木特别无语，对风绛伸出两根手指：“掷出个‘二’有什么可得意的？”
*
李力选了一个方位，众人合力将乔余余下葬后，又清理了丹英湖周围的痕迹，之后便挪动到了一处隐秘但可以观望到丹英湖的地方。
观望由辛长右和李力轮流负责，程若木则拉着姜休与开始探查锁山结界，这也是程若木再次前来锁山的第二个目的。虽然以他目前的情况无法对锁山结界进行修补，但探查测算结界破损的情况以及提出修补之法还是可以试试的，特别是在看到子阳君布置的法阵后，程若木更坚定了为修补结界尽一份力的决心。
姜休与做惯了，与程若木配合默契，风绛则有些无所事事，程若木也没想着对方能帮忙，除了继续指使风绛打猎外，只要风绛在自己身边，程若木便分出一丝心神和对方说话。
在姜休与听来都是些特别没有营养的对话，飞到半空观察地形时就对在地上做标记的程若木说：“你这样教能教会风绛说话吗？”
“过一阵子就好，我给端木去信了，让他帮我做一本古语的音议注疏。”端木令丘为人桀骜，但涉猎很广，曾经沉迷了好一阵子古法炼器，和掌门系统学习过古语。
姜休与倒是知道端木令丘会古语，但是……姜休与没忍住，滑到程若木面前，问道：“他能答应？”
“又不是多麻烦的事，我画了一张不染君的画像给他，他可以拿去讨好叶寰师姐。”当初端木令丘虽然按照约定抓了一只叶寰师姐精心饲养的孔雀给程姜二人做大餐，但也着实把叶寰师姐气得不轻。
姜休与想了想，问道：“辛师兄知道你拿他的画像贿赂端木吗？”
程若木严肃地摇摇头：“所以掷骰子时我没作弊。”那骰子是程若木自幼玩儿到大的，若他有意想掷出六点，那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
姜休与严肃地点点头，觉得自家师兄的行事完全没问题，便重新飞回半空继续帮程若木进行测算。
*
时间在几人分别的忙碌中匆匆而过，程若木和姜休与有意在朔日那天去了距离辛长右和李力较远的一处凹地，程若木简单设置了禁制后就缩在凹地中等待朔日的到来。
风绛也跟着过来了，在程若木设置禁制时犹豫片刻没有靠近，而是挑了凹地不远处的一棵树，倚靠在树干上盯着程若木发呆。
姜休与虽然得了程若木的保证，但在朔日当天，对风绛还是不自觉地升出一丝防备，一边为程若木渡力，一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风绛的动向，好在即使是在程若木最虚弱的时候，风绛也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程若木反而不如姜休与担心，稍稍缓过来后，和姜休与聊天的间隙依然会指着各种东西告诉风绛雅言的说法。
这次倒是换姜休与疑惑加吃醋了：“若木，你对他有点儿太好了。”
“叫师兄。”程若木瞥了一眼正低头在地上划拉字的风绛，低声说道，“他所用的古语至少为两千年前所用，我见到他时感受到了魔涡的气息，你看，他用着现世千年前的语言，却又自魔涡而来，脾性也看不出有多成熟，不管他经历过什么，你猜中间的那些时间里他会在哪里？”
姜休与讶异：“二师姐说过魔域与现世的时间流速不同，难道他从现世去了魔域，又从魔域回来了现世？只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千年……可能吗？”
程若木想到掉下地缝时看到的那股阵芒，解释道：“还有一个可能，他可能独自被困在了魔涡的缝隙里。”抿抿唇，程若木又加了一句，“很长时间。”
姜休与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困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听到程若木那句“很长时间”，忍不住抖了一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程若木见状笑笑：“一种猜测罢了。只是些举手之劳的事，让让他也无妨，而且……”
姜休与好奇：“而且什么？”
“他确实长得好啊。”程若木声音有些涩哑，但仍能听出其间的叹息，“‘尚美之道，千古之风。’有学问的圣人都这样说，我自然也不能免俗了。”
姜休与却很认同地点点头：“哎，我也忍不住，看到花就想送他，他要是能笑一次给我看就好了，多好看呐。”
朔日就在师兄妹俩一起对美人的赞叹中安然渡过去了，待到朔日后的第四日，程若木姜休与风绛三人结束满山乱窜的测算，与辛长右和李力分别在不同的方位观察着丹英湖——今天就是程若木预测的湖壁洞穴禁制自行消解的日子。
*
对于这事，几人心里其实没抱太多希望，但没想到的是，在刚刚四更的时候，丹英湖附近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锁山结界破损之后，上空的雾气已经消散，众人将灵力汇聚在瞳孔中，借着稀薄的月光才看清那人，玄色披风外加兜帽的穿着让众人看不到那人是否穿着校服，不过几人也不是很在乎，若是误会，之后再解释就是。
程若木和李力奔向那人身后的两个方向，堵住对方的退路，而辛长右和姜休与则同时出手，一剑一刀直取那人的披风！
兜帽人大概没料到此行会遇到其他修行者，匆忙抽出佩剑，剑身与旌阳剑激烈碰撞，激起一阵星火，兜帽人另一只手则推向姜休与，手配刚爪架住姜休与的刀锋，二人均动用了灵力，灵力相撞，兜帽人借此连退数步，然后电光火石间，数柄飞刀就冲辛长右与姜休与射去！
刀锋在月芒下闪着幽光，辛长右心中不祥预感顿起，旌阳剑覆上灵力，隔开飞刀后，辛长右谨慎地亦向后退了数步，大声提醒姜休与：“有毒！”
姜休与却不退反进，迎着其中一柄飞刀的方向猛然旋身，食指中指精确夹住飞刀刀柄，手臂绷紧，就将飞刀甩了回去！
程若木看得皱眉，对方来者不善，甚至直接对他们下杀手也并不奇怪，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就在这时，李力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叫：“那里还有一人！”吼完，李力已经御剑而起，追向那人。
程若木猛然侧头看过去，夜空下，那人已经御器向结界方向飞去。程若木飞速看向辛长右与姜休与这边的战局，猜测对方打算对他们分而治之，毫不犹豫地对着姜休与喊道：“休与，去帮李力！”李力善卜，战斗的水准他不太放心。
姜休与闻言，即刻从战局中抽身，踩着长刀就去追李力。
程若木抽弓搭箭，对准兜帽人，若水弓弦犹如满月，程若木正准备撒手，后背忽然一紧，随即放弃射箭，猛地向前扑去，一条携着煞气与灵力的鞭子擦着他的后背在空中甩出一面扇形，鞭尾在滑过程若木的后背的时候，忽如有生命一般，闪着寒芒的尖锥方向一改，对着程若木的脊骨就刺了过去！
程若木大骇：“怎么还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分而治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