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番外——山老头 ...
-
当礼仪官高声念完一句什么，京乐抬头看了主座上胡子一大把的某人，很快发现今天的丝带也不出意外是新的。而门口那边，穿着一身白色新娘和服的小葵也被夜一带了进来。
“哦，山老头……小葵还真的漂亮啊。”京乐冲他看着的人感叹，然后拿起酒杯缓缓喝下一口酒。
山本老头斜眼瞥了京乐一下，没说话，又调转视线看向自家孙女。
——这个丫头虽然长得很像那个女人，不过还是漂亮得让他很开心，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孙女呦。
穿着和服的小葵没说话，按着旁边人的提示一步一步做，没有露出本性，倒显得非常有贵族气息，端庄大方。
不过他想到那丫头每次跟他作对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
哎呦，这么一嫁人，以后那种机会也少了。
真是……是不是当初就该阻止一下朽木家那小子，表示自己不同意小葵嫁到朽木家呢？
时间真是太快了，从见到那孩子开始，也有两百年了吧。
当时整个一番队在他的威严之下没人敢提山本清和的名字，连跟在他旁边很多年的副队长也不例外，结果冬季某一天，一个出去打酱油的小队员突然冲到庭院里，对着正在锻炼肌肉的他说：“外，外面，外面有个小婴儿。”
于是老头子披了衣服出去，就看到裹成圆形的小婴儿，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非常安静，红色的小短毛，眼睛底下还有一颗痣，看起来很可爱也很美好。
一番队副队长大叔后来回忆说，当时的山老头很可怕，比后来教导更木队长的时候都可怕，因为他竟然感觉上像是笑了一下——这是何等的可怕啊！
结果在小婴儿醒过来没多久，大家都期望着这个小女孩能成为一个小天使一样的人物的时候，她直接揪着老头子的胡子说什么也不肯放，于是老头子当时无论到哪都得抱着自家喜欢揪自己胡子的孙女，连带着脾气不怎么好。
一番队众人才恍然，这孩子不是天使，是新生恶魔。
后来证明这个理论是有一定正确性的，因为她会吵吵闹闹不好好好休息，半夜闹得整个一番队不得安宁；也会在白天趴在总队长的办公桌上弄乱所有的文件，让其他人手忙脚乱的收拾；还喜欢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大声呜啊呜啊唱着她自己的歌……那种五音不全而产生的古怪腔调，相信在场每个人过了五十年还都想得起来。
不过总队长似乎因为她的到来多了一点平常没有的情绪。
这当然不仅仅指他后来喜欢爆灵压，或者有时候再不懂事的孙女那里受了气结果一脸严肃地教训队员。更多的是说，他老人家似乎变得更加有人性了一点，不再只是庄严肃穆的模样。
典型体现是胡子上开始扎丝带——据说这是山本葵小姐一时恶作剧的后遗症。
即便是当初清和少爷在的时候，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葵太恶劣了？
一番队副队长记得，山本葵刚来的那五十年，几乎番队里每个人都会感叹一下六番队新添的那个少爷是多么懂事聪明充满贵族气质，然后对着自己队舍的方向叹一口气，大有一言难尽的辛酸感。
就连他，也从来不会说起自己当初也被小葵逼迫着趴在榻榻米上被骑大马……太丢人了。
而原本想广而告之的所谓——卖个女协一定是个好价钱，如果有相机就好了——等修饰的某个场景，也没能说出去。
当时也是一个天气不错的清晨，这种时间老头子肯定是在做晨间肌肉锻炼的，已经很习惯他肌肉和狰狞伤疤的副队长直接走进了庭院，结果看到正在锻炼的老头子旁边还有山本葵。
那孩子一直特别亲近自己的爷爷，大概是血缘的关系，一开始到二十多岁一直都非常粘人。
而他看到的就是山老头把小葵装进一个布兜里，小女孩坐在里面感觉非常新奇和欢乐，而他自己用胳膊吊着那个布兜，顺便做手臂的肌肉练习。
于是小葵在布兜里一上一下，发出欢乐的笑声。
隔了一会儿，山老头把布兜换了一只手臂，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副队长大叔表示，看着山老头那张表情严肃的脸，有力的肌肉，很有节奏感的动作，还有绑着紫色丝带的胡子，他的忍笑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以后，绝对绝对不能生个孙女，绝对不能！！
不过，在一番队队长和众人的悉心照料（？）下，某个小女孩终于慢慢成长，于是酱油小队员含泪挥别了和蔼可亲的奶妈同志，惊异地发现山本葵小姐由于对方的照顾，变得非常懒散。
也正因如此，她的各种事情都跟六番队的朽木少呈现了完全不同的前进方向，对此非常不爽的总队长让整个一番队已经从悲剧状态陷入了餐具状态。
未成年疑似中二病的懒散少女对上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
一番队酱油队员的工作一度改变，变成修房子队员……总队长的破坏性就是大啊就是大——相比之下，山本葵小姐能把老头逼到这种地步，也着实不容易了。他们宁愿她像从前那样调皮捣蛋，也不愿意她什么都不做，然后只用嘴皮子就能气得山老头一个不爽烧光队舍诶……
如果山本葵真的有中二病，那这个病症伴随她的时间太久了，大概一直到一百年后，她去了真央，一番队的的队员们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感慨：世界就是发展了连小葵小姐都早早起床去上学了，赶快去看看外星人入侵地球了没有BLABLABLA……
无论如何，故事还是发生，各种不同的人经历了不同的生活，最终将命运的轨迹聚在了一起，比如现在，大大小小职位的人都被请来，观看朽木白哉和山本葵的婚礼。
一个是六番队队长，朽木家的当家，四大贵族的典范。一个是山本总队长的孙女，三番队队长，鬼道众大鬼道长。
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非常般配——除了两个人对话的角度——一个偏于沉默，一个懒散欠扁。
“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某个十番队新入队的女死神看着这两个人感叹。
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
当初清和也就是为了爱情而带着出身流魂街的平民女子私奔而走，只留下了一个肖似其母的女儿，而今小葵也要因为爱情离开一番队，成为朽木家的女主人。
不是不寂寞。
“哎呀，山老头，不要露出那么伤感的表情嘛。”京乐端着酒杯看着他，目光柔和，唇角带着欣慰的笑意，“小葵和白哉小弟会很幸福的，以后也可以经常去一番队啊……反正无论是六番队还是朽木宅，瞬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啊。”
“哼。”最终还是发出很正规的不屑声音，不再看京乐。
虽然按他对这学生的了解，对方一定在微笑。
新娘和新郎已经站好，向着主座的几个人行礼，相隔距离并不遥远，但山老头却觉得一身白色看起来安静纯洁的小葵，跟自己的距离一下子变得远了些，一瞬间突然想起当初那个还坐在布兜里乐得不可开交的小孩子。
既遥远又切近。
像是以前某一次小葵跑去参加什么烟火大会，他一边气她还专门穿了浴衣出门，只为去一个流魂街朽木家小子从来不去的活动，一边还是忍不住后脚跟出了门。
一片喧闹之中同样穿了浴衣的副队长一脸苦恼：“小葵在哪啊？”
山老头眯了眯眼睛，然后转身：“走吧。”
“诶？不是还没看到呢么。”
他“哼”了一声，语气带了点别的情绪，“那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就是。”
“不是吧……这都看得出来。”
“哼……”
人群里那个身影就是很显眼，在他看来。
自家懒散的喜欢打呵欠的孙女，既遥远又切近。
山老头终于认为自家孙女当初好好去学瞬步真是太明智了。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番外——山老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