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背锅 ...
-
已然入局，如何脱身？
找不到执刀人，都是惘然。
可是，谁又能在九天眼皮底子下面玩这种漫无目的的把戏？
鹿升甚至在想，邓天下的死，是不是也是这个执刀人的手笔。
“嘭——”
他们所在的房间，天花板轰然倒塌。
灰尘四起。
“救——”
命的声音还没发出，洪锡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点。
晓花堂几乎是同一时间，拿出了藏在裙下的手枪。
门外警铃已响，有一波人已经在来的路上。
鹿升盯着塌陷的天花板，又抬眸看去，只觉得太过巧合，可是，光凭一双眼睛，怎么能看出端倪？他的一只改造眼不断变着焦距，再配合着介质，终于在天花板的横截面上，找到了疑点。
介质传送给他的结果是：
横截面积光滑，排除意外，但也不似人工，结论：外力破坏的可能性为零。
鹿升下意识地嗅了嗅周围的味道，没有火药味。
“真他妈是出了鬼了！”晓花堂警惕道：“红外设备没有发现第四个人，洪锡身上却是枪伤，摆明了我们就是嫌疑犯。”
事实上，他们两人没有一个人听见枪声。
鹿升怀疑洪锡眉心处的子弹和天花板的塌陷如出一辙，至于是什么原理，他只恨自己是个学渣了。
于是，他拉着晓花堂的手臂，问：“你们这里有什么隔空打牛，或者——隔空取物？”
“什么有的没的。”晓花堂说：“当仙侠时代呢？别废话了，抓紧时间布置现场。逃肯定没用了，我们俩，只能尽可能保住一个了。生源监管局的手段我清楚，我进去也好应付。”
他边说边把枪扔到了地上，又把自己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有人进来，你就擒住我。”
他说完，还不忘给现场拍一个全景照片。
这时，门忽地打开，晓花堂还没转身，凌弃的身影就挤了进来。
“……”晓花堂面露难色，忍着火气，问：“你又来凑什么热闹？现场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这个造型，我见犹怜啊！”凌弃扫了眼倒下的人，右眉一挑，“就知道你们成事不足，这个锅我来背。”
晓花堂刚想拒绝，就被凌弃的眼神阻断了。
那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保鹿升。
晓花堂直到这一刻，心里才油然生出一个疑问——鹿升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刚刚洪锡提到什么原厂，又是在打什么哑语？
命案的难点，向来都是死人留下的悬念。
“我们走。”晓花堂爬上了天花板，转而又把自己的枪扔到凌弃脚边，道：“局子里见。”
鹿升紧跟晓花堂的步子。
凌弃等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才开始在屋子里做一些殿后的事情。最后，他才捡起那把枪。
他打开了弹匣，发现少了一颗子弹，再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就被破门而入的小丑们打断了。
为首的小丑穿着一身黑衣，看到凌弃也是明显一惊，“凌先生，得罪了。”
“没事，我就来背个锅。”凌弃坦然道：“不好意思，给你们家大人添麻烦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生源监管局的人，快到了吧？”
黑衣小丑微微颔首，摆了下手，“是的，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委屈您了。”
两个彩色装扮的小丑缴了枪，并扣住了凌弃。
* * *
“莫行究临走之前，跟你们说了什么？”鹿升跟在晓花堂后面，不动声色问道：“北洲盟成员在你们那里，向来不受待见，现在，你却连局长的身份都不要了。”
晓花堂却说：“事实上，我的命也不值钱。”
他们周围全是各种机械设备，稍不留神，就会撞倒待机的一列不同功能的机器人。
最上层的传送带还在运输各种机器人进来，能活动的范围还在减少。
“这么清晰的认知度吗？”鹿升由衷道：“果然，当官的心态，跟寻常人还真不一样。”
“不是这个意思。”晓花堂懒得解释，毕竟，这人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紧急关头，也只好糊弄过去了，“你自己意会吧，走这边，我们下去，跟在它们后面。”
刚到地面，另一个方向就冲过去了一队人马，不出意外，应该是生源监管局的人来了。
“将人带走，现场留档。”雷灵看着小丑递来的监控，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他们俩是你什么人？”
凌弃想也没想，说：“一个大侄子，一个小老婆。”
雷灵没再说话，惊讶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看到了这俩人。
“挡住我，别让我被同事发现。”晓花堂捂着嘴，小声说道：“下次我配合你。”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头也更低了。
鹿升明显感觉到晓花堂躲到了自己身后，但也没戳穿，配合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凌先生牵扯到一件命案，二位家属需要协同我们办案，劳驾一起走一趟。”雷灵盯着不肯直面她的“人妇”，又看了眼无所畏惧的非主流青年，硬生生憋住了自己的嫌弃，“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可以组织供词了，以免等会儿结巴。”
雷灵临走时，还不忘压低声音：“头儿，身材不错。”
晓花堂：“……”
半小时后，生源监管局的一间审讯室，就变成了聊天室。
嫌疑人凌弃坐在被审讯的主位，其余人以凌弃为中心，或站或坐。
雷灵的眼神反复横跳，终于在沉默五分钟的环境里，当了第一发声人，“所以，刚才的妆造，跟洪锡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鹿升潜意识下看了凌弃一眼。
“这位凌先生的主意？”雷灵合理推断道：“你跟我们头儿有私怨啊？那这个话题不说了，我们言归正传，人死了，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他杀，但他不是我们。”鹿升说：“我们只是目击者。”
雷灵坐在凌弃对面，“凶手不在现场，凌先生只是一个救场的替罪羊。所以，你俩才是第一目击者？”
“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没打算从你们这里出去。”凌弃一脸淡定，“有一个倒是要提醒一下，晓局长，我人都到你的地盘了，都不给我倒杯水？”
他的双手被拷着，但言行举止不失优雅。
听到这样的吩咐，晓花堂还真就到外面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凌弃。
凌弃喝了一口后，又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都围在我这里，你们怎么找到答案？真要找人陪我，我可以点名吗？”
没有人回答，这间审讯室，又只剩下了呼吸声。
洪锡的人，确实是中弹而亡，子弹也确实出自于晓花堂的私人定制手枪，可是，开枪的“人”是谁？
难道真是刚才雷灵的设想——他们的记忆被人篡改了？
鹿升对这里的手段不太了解，但就莫行究借他测试那一次，就隐约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没有。
【莫老头申请语音通话，是否接通？】
鹿升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
他强装淡定，说：“出去接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背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