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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武大炊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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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等人安顿好没多久,就来寻劳椒桂了,劳椒桂这才知道,原本应该去劫取生辰纲的八个人,连同鲁智深,还有已经上了梁山的林冲,都被武松带回来了。
一番介绍过后,武松有些不好意思:“劳娘子,不敢瞒你,我其中几位兄弟,有官非在身,是你点拨之后,叫我知道,可以用银子免其罪责,我……我便花了些你给的银子,好搭救了他们,你且放心,那些钱算我借的,等赚了之后,我们会填补上!”
劳椒桂的眼在林冲脸上的刺青晃了一圈,她记得后来宋江等人都受了黥刑,还曾想办法去掉这刺青,黥刑看似不重,但其中意味,谁受谁知道,刺在了脸上,这辈子都去不掉了。
“钱给了你,那商队怎么运营我是不管的,再说了,商队操作起来是需要人的,你既觉得诸位先生可信,那他们便是人才,招揽人才花些钱,那是应该的,就是这位先生,我有个法子,可将你脸上刺青去除,你可愿意?”劳椒桂说着,虚虚地点了一下林冲的脸。
“娘子真有法子?”林冲还未说话,激动的是鲁智深,叫他来说,他林家兄弟冤枉死了,典型属于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该死的高衙内,“哦,不不不,劳大夫您若真有法子把我兄弟脸上那玩意去掉,从现在开始,你说东我不往西。”
好端端的,我管你去哪里,劳椒桂没看鲁智深,而是仔细看着林冲脸上的刺青,被刺时间不久,还没有晕染开来,用银针挑开,加以特制的药水洗刷,的确是可以去掉的。
没有好好的人愿意自己脸上多出个字,林冲亦是如此,见劳椒桂看得仔细,将脸微微偏过来,好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以去掉,只是会有些痛,你放心,洗刺青的时候,我会用上麻沸散,等药效过后才会痛,要到长了痂才会好,那时候长肉,可能会痒。”劳椒桂看过,将洗刺青之后可能的症状说给他们听。
“些许痛楚,不在话下,若真能去掉,劳大夫就是林某的恩人了。”林冲说着,对劳椒桂一抱拳。
鲁智深见他这样,也跟着站好抱拳,晁盖带着其余人也纷纷抱拳行礼,唯二例外的,就是白胜和公孙胜,白胜原就是个闲汉,是劫取生辰纲中扮卖酒的男子,后来事发,也是他将晁盖等人供了出来,本就是半路搭伙的,不插手很正常,至于公孙胜,那不是一般人,连后来的老大宋江,他都保持高度警惕,他能信谁?
劳椒桂也能理解,此时正是水浒开篇没多久,劫取生辰纲还没发生呢,她记得劫取生辰纲是发生在夏天,因为她爸爸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就喜欢念叨白胜卖酒时唱的那两句:“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所以眼前这些人,包括所谓“七星聚义”中的七星,有的也只是听说过名号,是未曾见过的,但就是这样,却愿意相互抛头颅,互为肝胆,这种感情挺让劳椒桂佩服的。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我只不过刚好是个大夫而已,再说林壮士之事,我也曾听过,如今大家一起协办商队,你们好,那也就是生意好,就是我的钱袋子好嘛。”劳椒桂笑道,去刺青之术,是在明朝时,西南之地学来的,那边神行巫蛊之术,有些大巫会将符咒刺于身上,有些人不需要,自然就研究如何去除,也就中原之地,弄刺青的人少,加上律规森严,所以才无人敢去。
“是极是极,我劳妹子说的对,听她的!”鲁智深这一会的功夫,换了三称呼了。
晁盖上前:“既如此,那我等,也就不客气了,以后万事还请劳妹子多多担待。”
“大家要做一样的事情,我是个脾气急躁的,以后互相担待才是,要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众位到时候当面点出来。”劳椒桂落落大方。
“妹子不错,洒家认了,以后出去遇事,就报我老鲁的名号!”鲁智深抚抚胸前的佛珠。
吴用上前,笑着拍了拍鲁智深的臂膀:“都说了,我等要组件商队了,还怎么似从前那样打打杀杀呢?要多动动脑子!”
鲁智深咂咂嘴:“也是,我等也算是从良了。”
惹得屋内一众人大笑不止,劳椒桂也笑出了泪花,他们凑在一起,怎么这么好玩的,再说了,鲁智深可不是有勇无谋的,他当街三拳打死镇关西,还能安然无恙的脱身离开,这种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吴用待众人笑完,说起他们此行带回来的东西,劳椒桂这才知道,他们从各地聚首,又被武松说服之后,沿途带了货物回来,昨日里,听见武松和武大郎说什么带的东西多,当时还以为就是行礼,不曾想,还有货物。
甚至,不仅仅是货物,有些商家见他们是一群汉子一起上路,且个个看起来都人高马大的,一般的响马肯定不敢动他们,还托他们帮忙运送东西,也有赶路的,跟着一起,算是寻个依靠。
吴用在纤悉地解释,务必把每一样都要说到,鲁智深在一旁插嘴道:“就是和镖局差不多的。”
那些解释劳椒桂听懂了,她很是惊喜,最开始她想要的不就是现代物流公司那样的么,而物流公司在古代,正是镖局,古代没有网购,就没有那么多包裹往来,所以她才提出了商队的概念,先让货物流通起来。
她还想着,这些要慢慢来,不能着急,而眼前这些人,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竟想到,并已经开始做了,遂抚掌笑道:“好事啊!可以一起做的。”
只不过自己所想更多,有些甚至是不赚钱的,此时大家兴头正足,提出来岂不是扫兴?还是稍后再慢慢把想法透给他们的好。
在场的,就没有笨人,劳椒桂脸色变化细微,晁盖瞬时问道:“劳妹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诸位思虑得当,如何有不妥之处?只是我心中尚有些想法,做出来,我不知是不是好事,但对商队的利益,定是有些损耗的。”一人计短,对方既然问了,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
吴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拿商队当镖局之事,就是他想出来的,兄弟们也很赞同,劳妹子在听过这个之后,说有些想法,莫不是真有哪里不妥?
劳椒桂没有顾得上吴用,而是一口气将话说完:“可以帮忙运送货物啊,要是有人想去别的地方,顺路的时候,一起也是可以的,就我所知道的,镖局大多是押送贵价物品,我们因为有商队之利,倒也不必在乎物品的价格,便宜些的,哪怕只是一封信,我们也可以运送,交通不便,很多亲朋故旧之间,一分开,就是一辈子再无音讯,因为托人带话是难之又难,寄信去驿站不方便不说,他们大多数人还不识字,要另外找人读信……”
公孙胜来了兴趣:“劳妹子所图……劳妹子所说的这种,耗费颇大,要真是帮忙带信,那就是各地都有,商队所过之处还容易些,要是不去那边,为了一封信,耗费的经历,就太大了,难怪劳妹子说不挣钱呢。”
劳椒桂望向公孙胜,这人不就是想说自己所图甚大么?再说了,自己并不插手商队经营,能图到什么?
“对于现在来说,就是一个想法而已,一切都还要依托在商队之上,再说了,商队运送物资,总不能一直售卖给商家,那他们的价格无从控制,我们想建立商队的初心,不就是想高价收,低价卖,多给大众们做些实事么,既然这样,商队以后肯定要有自己的铺子,南来北往的,卖的都是外地的货品,既要这样,那肯定很多地方都有商队的铺子,到那时,依托商队和铺子,送信是不赚钱了些,但也不至于麻烦。”劳椒桂道。
众人被劳椒桂描述的前景,激发得心头火热,想到未来到处都是自己的铺子,这一回武兄弟来找他们,他们也好好见识了金钱的力量,罪责都可以轻易消除,他们除了苦笑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怎么样?如果现在他们可以把这股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呢?还不用和之前想的那样,要去落草,名声不好听就算了,还随时会被官家针对,有钱了就不会,那些官府之人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刻意为难,而他们只要做大做强了,那些不平之事,也能用钱把路给填平了。
劳椒桂并不怕眼前这些人,有了钱就去为非作歹,他们大多数人上梁山,都是形式所逼,但骨血依旧是热的,宋江后来执着于被招安,要是没有那些弟兄们支持,也是成不了事的,他们所为的,做多大官,成多大事,可能占了一些比例,更多的不过就是做个良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