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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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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加入了这场战斗,正在和藤和拓真一起对抗四个持刀劫匪。
沙田惠梨打电话报警:“您好,这边有四个持刀人士正在攻击无辜市民,地点是……”
警察说:“请您注意安全,不要靠近危险区域,我们已经接到他人报警,马上赶到。请您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远离危险区域。”
“拜托大家尽快赶到,我男朋友正在和歹徒搏斗。”
“啊……什么,请务必保证自身安全!千万不要冲动,我们马上就到!”
通话结束,沙田惠梨单手合上翻盖手机,盯着马路上正在打斗的几个人。
四对二,对手手里都有刀,我方只有一个人拿着棒球棍,但已经负伤,持续失血,只靠一口肾上腺素支撑,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另一个人赤手空拳。
劫匪虽然人数多还带着刀,但都不是专业人士。
和经过专业训练的苏格兰没办法相比,而藤和拓真也有好好锻炼过,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明显优于歹徒。
虽然苏格兰发挥的比较保守,仅仅是踢到第一个人的肚子,而不是踢断对方的肋骨,对待第二个人,肘击对方后背,没有一记手刀把人劈到闭气。
胜利的天平肉眼可见的倾斜了。
一切顺利。
沙田惠梨抬起右手,轻轻将被风吹开的发丝拨到耳后,顺手将右侧耳朵里用于接收命令的耳机摘下来,在手落下来时,手指放松,手中的小东西自然而顺利的滚落到脚边的排水盖上面,顺着粗大的格子漏网落到了井水里。
即使有再多的星辰和彩色灯光,黑夜仍是黑夜,阴影无处不在。
没人注意到夜幕的薄纱里,沙田惠梨微不可见的小动作。
当四个歹徒中有第一个人因为被击中手腕,手中的刀脱手落地之后,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扭头上了来时的车子,启动逃跑。
藤和拓真捂着腰侧流血的伤口勉强站着,向一直帮助他的苏格兰说:“感谢您的援手,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恩情。至于这些匪徒,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在歹徒踪影消失之后,警方终于姗姗来迟,藤和拓真被苏格兰扶住,他因为过度失血,状态看起来很差。
警察看了他的状态问:“给医院打电话了吗?”
“已经打过了。”
“有谁身上带着糖?”
一个年轻警察从口袋里翻出两块巧克力递过来。
两块巧克力一起含在嘴里,藤和拓真支撑到救护车开过来都没有晕倒。
中村平彦因为在和歹徒的战斗中试图空手夺百人手臂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需要缝针,所以也被一起带去医院。
而沙田惠梨,则是作为一个目击证人,配合警方留证。
“又见面了,沙田小姐。”
沙田惠梨惊讶,她对这个一起坐在警车里的年轻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面。
“我原本在隔壁町工作,调职来这边,今天还是第一次出任务呢,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您了。”
“刚刚那个人,如果我没看错是那位中村先生?”
沙田惠梨点点头,她拢了拢被风吹得飞扬的长发,“走吧,我会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清楚,至于平彦,他很快回去销案。”
年轻的警察笑着说:“不管怎么样,能够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沙田小姐可以完全洗脱嫌疑了。”
沙田惠梨说:“我以为我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清白了。”
年轻的警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他是相信沙田小姐是无辜的,世界上每天有各种死因的人,不是每个人的死亡都能找到原因和凶手,有时候某些人从船上跳海,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死,很多时候也无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究竟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他吞吞吐吐的说:“啊,是那个不靠谱的侦探,说您是和中村先生接触最多的人,两个人之间有复杂的纠葛和矛盾,他建议我们调查一定要从您这里入手,并且要多做调查。不过后来,您也知道,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大家都以为这起案子要成为一个悬案了,谁也不会想到中村先生竟然还能够再次出现。”
“那我可要感谢平彦能够重新出现了。”
沙田惠梨笑了笑,警车两侧风景飞速变化,就像是人的处境。
生活里,总有意外发生,偶尔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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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降谷零拎着早餐来到医院,现在才不过是六点多一点。
医院里,这个时间活动的人还不算很多。
他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请进。”
已经醒了吗?
他推开门,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少女踩着一双一次性白色拖鞋站在窗边,此时看着门口的方向。
在他进门之前,她应该正在看窗外的风景,清晨的阳光打在她身上,照亮了女孩子青春靓丽的面容。
“今天天气不错。”降谷零这样说。
窗外的天空蓝蓝的,像清澈的水,有几多云彩,白白的,像棉花糖,窗前的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上的花朵开了。
“过来吃饭吧。”
降谷零将饭盒从便当包里拿出来,放到病床边的小柜子上。
窗边的少女走过来,她不看饭,而是看着他。
金黄色的头发,偏黑的肤色,混血,却有一张娃娃脸。
有过几面之缘的楼下便利店员工。
“您一会儿要去忙吗?”
“是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我想和您聊一聊。”
“先吃饭吧,等你吃完饭,我们可以聊一聊。”
早餐是一份粥,一个鸡蛋,两份小菜,一盒牛奶。
她把东西全部吃光,和对方说:“让您费心了。”
“饭菜都是在餐厅打包的,我还顺便过去吃了个早餐,不必有什么歉意和负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少女说:“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我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我想今天办理出院。”
降谷零看着她脸上毫无阴霾的微笑,脑海里浮现出她昨天晚上精神恍惚的样子,那种在极度恐惧下的表现根本不能作假。
而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和愉快也不是虚假的,降谷零感觉有些奇怪。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今天你醒了,一会儿医生上班会来来给你做检查,医疗费用的话不用担心。”
沙田惠梨见过他做两份工作,都算是店员,拿的应该是时薪或是日薪,总之工资高不起来。在日本,这几乎是收入底层,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者是被命运压迫的永世不得翻身的贫困者都在做这样的工作。
勉强维持个温饱而已,做这种工作的人有一部分甚至睡路边的纸箱。
完全想不到他要拿什么来付她的医药费。
而且,他做的应该是夜班吧,现在就过来了。
她说:“好心人,很感谢您的好意,但是不需要,我现在就很好,我很健康。”
“我叫安室透。”
“安室先生,从昨天到今天的住院费用我以后会还给您,但如果您一定要我做检查,那我就没办法把钱还给您了。”
她现在这个身份是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没有那么多钱消费在医院里头。
“这么在乎钱的问题吗?”
“安室透先生,拜托您不要烂好心,我没有病。”
“你没有病,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也应该都是清醒着的,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说听到了枪声吗?你是在哪里听到了枪声吗?”
为什么安室透这么好心呢?
从前就有这种感觉了。
枪声来自于银发邻居,她解释不了这一点,也不打算去解释。
如果说谎的话,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圆。
她不想说太多没有价值的谎话。
不管是身为女子高中生的自己,还是一直在打工的安室透都是很普通的人。
普通人的世界不应该存在枪声,就算有也应该是一只塑料弹珠玩具枪。
“我的话,有时候会梦游。平时在家里都会把门锁好,昨天晚上只是忘了锁门,不小心走到了大街上,还是要多谢谢您和您的朋友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