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鹤》俞汀

43、雁尧番外一

　　罗雁很快就得知了圣上赐下妱仪与裴凇之的婚事。知道这事儿以后，罗雁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周妱仪。

　　她并不知道妱仪对裴凇之的感情，只是问了一句：“妱仪，你愿吗？”

　　周妱仪笑，然后回答：“得偿所愿。”

　　罗雁就懂了：“那便好，那你要好好的。”

　　两人叙了一会儿，周妱仪倒也没有过问她和常尧的事情。

　　只是最后说了一句：“雁儿，你要相信他，相信你们的感情。”

　　罗雁点头，但内心却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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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尧，或者说是陈慕，至今都没有恢复自己的记忆。

　　卫初即位以后，陈慕的职位并没有发生改变，仍旧忙的不行。

　　罗雁和陈慕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两人之间进展并不大，可以说，并没有什么进展。

　　罗雁不是不勇敢，也不是不爱了，她只是觉得，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常尧喜欢的了……

　　也许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过得飞快，一来二去，就到了除夕。

　　周妱仪知道罗雁如今不能回府的，所以早就邀请她去长公主府里一起过除夕。

　　但罗雁拒绝了。

　　罗雁觉得，这是妱仪与母亲过的第一个新年，隔了十七年的第一个，她不好再去打扰他们。

　　于是除夕这天夜里，罗雁无处可去，只好自己一个人待在“春襄楼”。

　　这夜“春襄楼”里并没有几个人。

　　等到夜里午时，楼里所有人都走了。

　　只剩下一些姑娘们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出来。

　　罗雁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她不仅没有待在自己屋里，还拿着琴上了台。

　　老鸨看见了，也没有管什么，这姑娘不归她管，这是她们主子的朋友呢！

　　于是也就由着罗雁去了。

　　台下空无一人。

　　罗雁就看着空空的台下，开始抚琴。

　　明明最该是高兴和欢喜的日子，她却偏偏弹了极为忧伤的曲子。

　　一首又一首，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大抵是真的难过吧。

　　过了一会儿，连老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一楼便只有罗雁一个人，连同回荡的琴声。

　　她叹了口气，也打算不再弹下去了。

　　最后一首曲子快要结束的时候，她余光瞥见“春襄楼”里进来了一个人。

　　她还笑了一下。

　　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过来？应该也是个可怜之人，像她一样，没有自己的家……

　　然后她不经意一看，却愣住了。

　　那人是陈慕。

　　在她看清那人是陈慕的时候，罗雁正巧弹到那首曲子的最后一个音。

　　多么牢记于心甚至是烂熟于心的曲子，她最后一个音竟然弹错了。

　　不仅弹错了，她还用错了力，一根弦砰然而断。

　　在这寂静的楼里，这突兀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明显。

　　罗雁反应过来，慌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右手手指被琴弦划伤了一道，此时有血珠渗出。

　　第一次将琴弦弹断，第一次手被自己的琴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