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和玛丽苏开玩笑》打酱油而已

59、制委会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有两个人备受瞩目。
　　一个是珀西，他前不久当选为校学生会主席，胸前的徽章被擦得闪耀无比，把正午的阳光如数反射到众人脸上，整个人包围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远看就是人造小太阳。
　　另一个是罗恩，他今天身材出奇的好，可乐瓶子一般凹凸有致，尤其是微微鼓起的胸部，呈现出发育中少女的曲线美。
　　“我求你了，你把班班从胸口拿出来行吗？”
　　金妮上前拉扯罗恩的衣服，罗恩誓死不从，两人展开激烈的争夺。
　　“没看见赫敏家大饼在那虎视眈眈吗！你叫她把猫关笼子里我就拿出来！”
　　金妮扭头看看赫敏的表情，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只好放开罗恩。
　　斑斑肯定觉得被吃掉比较好。她皱着眉头想。
　　几分钟后，一声尖厉的哨响，铁路工作人员开始催促站台上的学生快点上车，一旁交谈的韦斯莱先生和哈利匆匆赶来，大家准备告别。
　　韦斯莱夫人依依不舍地亲吻每一个孩子，从饮食到衣着，千叮万嘱，尤其嘱咐珀西，在学校对弟妹多加照管。
　　珀西对此深感自豪，挺胸抬头指着主席徽章宣誓必将尽忠职守，然后昂首挺胸迈向主席专用包厢。
　　看着珀西闪耀的背影，水蓝儿发出一声嗤笑。
　　“说实在话，珀西除了学习成绩以外，无论能力还是领导力都赶不上我院前辈埃德蒙，我一直以为今年的男学生会主席会是他。不过没办法，谁让邓不利多偏爱格兰芬多呢。”她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妮，“你说呢？”
　　金妮讪笑着，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很不服气。
　　能力怎么了？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珀西为人民服务的心可是扑通扑通的鲜活！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被人扯了一把，回过神来，看到妹妹拉着自己的袖子，涌进拥挤的人流。
　　“别发呆了，戴上你的首席徽章，我们到前面的车厢去。”
　　“为什么？”金妮不知所措，像只行李箱似的被妹妹拖在身后。
　　“我们是首席，不能呆在后面的车厢。上流人士和平民都有自己的位置，至于首席，当然要和委员会在一起，这是传统。”
　　“为什么？”金妮对社交与政治一窍不通，社会学方面的知识更是贫乏，她连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国家都没搞懂，更不会明白为什么一列小小的火车上都会有明显的阶级与派系。
　　水蓝儿丢给她一个少废话的眼神，大步走到最前面的车厢门口停下。
　　她转身告诫金妮：“呆会在大家面前，不要给我出乱子，你就坐在一边，装出一幅很聪明的样子，偶尔点点头就可以了。点给我看看。”
　　金妮盲目地点点头，盲目地跟着妹妹进了车厢，盲目地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坐下，一副好象很聪明的样子，听妹妹和周围人寒暄，偶尔点点头，一句嘴也插不上。
　　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说话，今天她的晕眩格外强烈，仿佛分裂成两股力量，从左右两方撕扯她的大脑，把所有意识搅成一团。
　　不久，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走进车厢，水蓝儿安排大家在房间中央的会议桌旁坐下。
　　在场十二人中多半都带着斯莱特林的徽章，只有两个人来自其他学院，一个是拉文克劳的秋张，一个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几声汽笛过后，火车缓缓加速，水蓝儿轻轻捅了捅金妮，轻声说：“你来宣布会议开始。”
　　“什么会议？”
　　“只管宣布就可以了！”水蓝儿在姐姐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以示威胁。
　　金妮心里老大不情愿，可也不敢违抗，只好起身大声说道：“同学们，会议开始！”
　　其他人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到金妮脸上，金妮望向妹妹，等她接过话头，不料，水蓝儿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对接下来的事不闻不问，任由姐姐一个人杵在那，接受目光的洗礼，金妮对着妹妹使了使眼色，只从她嘴角换回一个嘲弄的笑容。
　　金妮无法，只好主动让贤。
　　“本次大会，由副首席主持。”
　　“既然首席这么说，我恭敬不如从命。”水蓝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主控局面，心情大好，她抬抬手示意金妮坐下，拿出一打小册子，分发给大家，“这是制委会成立以来第一次正式会议……金妮，不，韦斯莱首席，什么事？”
　　“什么是制委会？”
　　“就是霍格沃茨教育制度监察管理委员会。今天大会的主要目的是……首席大人，你又有什么事！”
　　“什么时候成立的？”
　　“上个学年结束时成立的。”
　　“我怎么不知道？”
　　“通知贴在公告栏里。”
　　“会员是怎么选的？为什么都是斯莱特林的同学？”
　　“上个学年首席争霸预选赛中分值最高的十个人入选，我只能说，这是斯莱特林的实力。”
　　金妮想起当时格兰芬多的抽签、拉文克劳的踢毽子比赛、赫奇帕奇的捉迷藏大会，确实没有哪个学院像妹妹掌控的斯莱特林一样认真记录比赛分值，所以，除了进入复赛的秋张和迪戈里，委员会完全有借口不吸收这三院的学生。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委员会是干什么的？谁定的选人方法？比赛的时候为什么不事先声明？组织策划的到底是哪方？为什么我们……”
　　“韦斯莱首席！”水蓝儿一声怒喝打断金妮的问话，“请你有一个身为首席的自觉好吗！作为制委会的在校最高领导者，你难道连最基本的信息都要问你的下属？”
　　金妮欲哭无泪地愣在那，心想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水蓝儿扫视过其他人，皱着眉头宣布自己只是应首席邀请，代替她主持会议的无足轻重的副首席，没有义务解答任何愚蠢的问题。
　　“我希望各位明白，能进入制委会是一种荣耀，请不要对公正性做出任何质疑。要知道，我们不受校方任何束缚，归魔法部教育司直接统领，是再正式不过的组织！”说着，水蓝儿从面前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授权证明，文件右下角魔法部教育司的印章赫然显现，气势恢宏。“所以，首席，您要是有什么疑问，大可以自己去教育司长那里问个明白。她才是您的顶头上司！”
　　一个大印、一番言辞，唬得在场个个噤若寒蝉，大家低头不语，盯着面前那份《制委会规章》猛看，水蓝儿又换上了最初的笑容，温和地主持接下来的会议。
　　她略略介绍了一下制委会成员，除了秋张和迪戈里，剩下的八位斯莱特林分别是二年级的伊诺克•夏普，三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维姆•高尔、泰特•布拉克，四年级的玛西亚•道尔顿，五年级的埃尔温•迪福，六年级的萨拉斯•高斯，以及七年级的克拉伦斯•布莱恩。
　　介绍完毕，水蓝儿拿起章程，不紧不慢地宣读总则、规程、职责范围和人事、会议、财务等各项制度，并明确每个人的职责。
　　原来叫我来是做这种官样文章，你奶奶的！金妮坐在一边，全无心思听讲，一个劲地暗地里咬牙，颇有一种被谋朝篡位的愤懑。
　　霍格沃茨教育制度监察管理委员会成立以来首次正式会议非常和谐地进行着，听不到一点杂音，整场大会只有水蓝儿一个人发言，有条不紊，波澜不惊，混合着漫长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
　　和谐之音一直持续到三点，会议接近尾声，水蓝儿总结陈词时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为了霍格沃茨乃至教育界的远大前程一起奋斗。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秉承公平、公正的传统，将民主精神发扬光大，共同解决我们的教育制度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在她呼吁全体起立唱国歌之前，一声浅笑和几下慢条斯理的鼓掌声打破了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庄严的气氛。
　　大家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房间最前面的一把高背椅，椅背朝着众人，从会议桌这里只能看到一角蓝色的裙摆。
　　“谁？”水蓝儿皱着眉头发问，语气里全是“何妨妖孽”的鄙夷。
　　“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椅子缓缓转过来，一个娇小的女孩出现在众人眼前，沉鱼落雁的脸，闭月羞花的声，气势跟派头和水蓝儿不相上下，尤其是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金妮以为她才是水蓝儿的双胞胎姐妹。
　　“我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霍格沃茨的新生。”小女孩婷婷袅袅地迈着莲步走上前来。“不好意思，我进这节车厢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来，开会之后我又不想打断你们。”
　　“既然是新生，就不追究了。请迅速离开，这里只有制委会成员可以进来。”水蓝儿努力笑得更加灿烂。
　　“我刚才听了学姐的介绍，非常佩服你们，也特别渴望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阿斯托利亚笑得更加更加灿烂。
　　“你还是新生。”
　　“我觉得为同学们服务不分年龄，况且学姐你也不过二年级。”
　　“你甚至不了解学校。”
　　“我可以回答任何有关学校的问题，答案包你满意。”
　　“你最好先从班长做起，锻炼一下管理能力。”
　　“我从三岁起就代替爸爸管理格林庄园内务，你知道，上流人士这方面训练总是很充分。”
　　两个人说相声一般，捧逗良久，每说一句话，都使自己的笑容更耀眼一点，企图压过对方，以至于没说上三五句，闪耀度都超过了珀西的小太阳，直逼红巨星。
　　旁边十一人，头晕脑胀，赶紧连人带桌一起移到车厢另一头，远远观战，后来觉得无聊，德拉克掏出两副扑克，号召大家一起打牌，三圈过后，对面的拉锯战终于有了转机。
　　“制委会需要的是实力派，偶像派什么的，怕不好混呢。”水蓝儿冷笑一声，继续提高亮度。
　　“我虽是新生，潜力不见得比在座各位差。”阿斯托利亚把委员会的成员一个一个审视过，特别盯着金妮，笑着看了很久，“潜力也算是某种实力。如果学姐你不放心，大可以给我安排一场考试。”
　　水蓝儿眉毛的距离越来越近，双眼眯成了两条缝，静了好一会，她双臂交叉，款款走到会议桌旁。
　　“好吧，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水蓝儿敲了敲桌面，“各位，这位小朋友打算加入制委会，你们来投票表决，要不要给她安排一次考试。”
　　投票的一瞬间，极度的痛苦袭击了金妮的大脑，刚才两股撕扯她意识的力量，突然无限放大，在脑海里疯狂的争斗、撕咬，带着深不可测的杀意，抢夺她的灵魂，她意识到，另一股力量，正来自阿斯托利亚。
　　金妮咬紧下唇，努力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在座其他人也是满脸困惑，魂不守舍，好像站在一条陌生的岔路口，搞不清要往哪里去。最终，一半人通过了阿斯托利亚的请求，另一半恰恰相反。
　　水蓝儿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脸色发青，鼻尖上渗出微小的汗珠，但她马上镇静下来。
　　“抱歉，没有过半，很遗憾。”
　　“哦，是吗？可我们的首席还没有投票。”阿斯托利亚带着可爱的微笑，乖巧地环绕住金妮的脖子。“女王陛下，你怎么想？”
　　“她是首席，她不能投票！”
　　“这个理由多荒唐，首席也是制委会一员，当然可以。刚才开会时，学姐你还说委员会内人人平等，杜绝独裁呢。”
　　“我同意！”金妮实在受不了的晕眩的感觉，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争斗，躲到一边。
　　“首相大人，女王她同意了！”这一票换来了阿斯托利亚的胜利号角，小姑娘高兴得欢呼雀跃，跑去和每一个会员握手。
　　水蓝儿却不说话，双手环抱，直直地瞪着金妮。
　　“她小，你让着她点……”在妹妹高热度的逼视下，金妮怯怯地说。
　　她知道迟早要为这次胳膊肘往外拐付出代价，但现在却很庆幸，晕眩消失了。
　　水蓝儿白了金妮一眼，宣布议案通过，草草散会，然后，她和阿斯托利亚一起挤到德拉科•马尔福身边，一左一右地坐下，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展开了新的斗争。
　　空气里的火药味和不绝于耳的电流声，让其他与会人士速速退散，金妮最后一个出门，把他们三个留在了会议室中。
　　她关门的一刹那看见马尔福的表情，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
　　泰坦尼克号也载不动这许多愁啊。
　　红颜薄命……
　　金妮长叹一声，远远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