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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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图生走进电梯，才发现这云彩大厦竟然没有27楼，电梯里面的最高按钮只有26楼，他原本想走出去问问前台，乍然想起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前台。
估计是有事出去了。
目前电梯里面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问问怎么去27楼。
算了。他略一思忖，就按下了26楼的按钮。先去26楼看看吧。
电梯速度很快，从26楼出来后，他立刻就看到了旁边贴的那张A4纸，上面写着“27楼由此往上。”
旁边是一个楼梯。
浮图生松了口气，看来没有走错，从这里上去就是27楼了。
从楼梯里走上来，眼前的场景陡然一变。好像一下子就开阔、明亮了很多。随即就想，这里是27楼，最高楼层，可不就比下面的采光更好？
整个27楼只有一家公司，浮图生还没走近，就看到了前台背景墙上龙飞凤舞的雕刻了四个大字：普度众生。
他心里不以为然，这年头居然还有公司给自己取名“普度众生”的？难不成开这公司不为了赚钱反而为了普度众生？说出去鬼都不相信。
不过昨天打电话让他来面试的时候说的是这个公司名称吗？浮图生突然有些记不清了。
他一走进前台，整个公司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类似于‘欢欣鼓舞’的音乐声。他朝里面望过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目光往前一凝，这才发现前台旁边放了一个机器人。
刚才那阵音乐就是从机器人身上发出来的。
此时机器人的脑袋上一张动漫脸活灵活现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到浮图生看过去，一串流利的普通话就吐了出来：“浮图生，欢迎你来到‘普度众生’。”
浮图生顿了一下，他昨天和面试官约的就是这个点到。机器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什么，可以提前设定好程序。
机器人接着说道：“下面有一份测试麻烦你做一下。”然后机器人肚子上的大块屏幕就亮了起来，出现了一份试卷。
浮图生拿起旁边的电子笔一边审题一边无意识的想：现在的面试步骤居然都由机器人代劳了，可真是省事。
这份试卷尤其的长，浮图生简直怀疑它有五六百道题，还有很多重复的、杂七杂八的、奇奇怪怪的问题，到了最后，他压根就是瞎填的。
心里甚至涌上了一股厌烦，能出这种乱七八糟的卷子测试，估计这家公司也不怎么样。
要是换了旁的耐心不足的人，恐怕早就甩笔离开了。好在浮图生的耐性一向很好，沉默着把卷子填完了，他才把笔放下，手腕处传来了一阵酸疼。
他甩了甩手腕，就听到机器人说：“浮图生，恭喜你。你通过了。”
“你就是浮图生？”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浮图生转身去看，发现走近来的是一个、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的老大爷。骨瘦嶙峋的，几乎全白的枯燥头发搭在脑袋上，脸上纵横沟壑全是皱纹，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就是佝偻着背脊，穿不出什么风度。
老大爷睁着一双略浑浊的眼睛打量他，看着就像是要半截入土的。
浮图生面上保持礼貌问：“大爷，你是？”
大爷说：“我是你的面试官。”
浮图生：“……”
这家公司是在欺压老年工吧！
老大爷普通话还算蛮标准的，绕过前台走了进去：“跟我来。”
浮图生心情复杂的跟了进去，直到里面的待客区沙发上坐下来。
老大爷坐在他对面，打量了他一会，缓缓说：“先自我介绍，我姓陈，名胜。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浮图生双手接过名片，低眉扫到了他的名字，以及公司名称：普度众生慈善协会。职位是会长。
他心里恍然：怪不得公司名称叫普度众生。若是一家慈善协会，倒确实相配。他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慈善协会？”
陈胜回答他：“算是吧。”
陈胜没有问他的简历，也没有让他自我介绍，这和别的公司面试流程明显不同，浮图生也没太在意，就听见他问：“你对人的命运有什么看法？”
浮图生：“？？？”
他想起刚才做的那份测试，里面有一半都是各种神神叨叨的问题，顿时就一言难尽，谨慎回答：“我听说命是天生的，而运却是后天可以改的。不过也听说过‘逆天改命’的说法。我老家的算命先生还说，运比命重要。”
陈胜点点头：“不错。”遂盯着他问：“你可知‘逆天改命运’是违法的？”
浮图生：“？？？”
恕他孤陋寡闻，这还真不知道！而且浮图生敢打包票，《刑法》里绝没有这一条，这老头莫不是魔怔了吧？
陈胜没理他，继续缓缓说道：“这世上能改命改运的人，屈指可数。不过就是这么些不多的人，偏偏扰乱了人间的秩序。他们强行夺走他人身上的气运，为自己谋钱财，谋声名，谋权利。这事儿，人间管不着，是归我们地府管。”
浮图生给听笑了，合着这是说鬼故事呢？所以这违法违的是地府的刑法？
陈胜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不以为意，问他：“你对这份工作有什么想问的？”
浮图生于是真问了：“所以这还是地府部门？阎罗殿？是我听说的那个地府吗？”
陈胜点点头：“对。我们属于地府轮回事故处理中心、人间事故处理部门、普度众生慈善协会，别人称呼我们为‘人间使者’。”
浮图生没记住这一长串，更想笑了：“所以这工作是干什么的？”
陈胜缓缓说：“我前面说了，有人违法夺取他人身上的气运，你的工作就是将他们找出来，让他们把非法夺得的东西吐出来，还给受害者。”
浮图生配合的问一句：“怎么吐，怎么还？”实则对这个鬼故事毫不感兴趣。
陈胜说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还钱。钱，乃等值交换物。这世上的一切东西均可以与之等值交换。我们有鬼眼系统，可以精细的算出他夺走了多少他人的气运，谋得了多少声名钱财，都可以计算出一个数值，让他还钱就是了。至于怎么还给受害者，这个你不用管，钱币进了系统，会自动再换算成气运，分发给受害者。”
浮图生一顿，就算他听得再漫不经心，也听明白了。随即就怒了，狗屁的慈善公司，这就是打着鬼神的幌子强取豪夺行诈骗之事吧！
他站起身来，打算立刻就走，一句废话也不打算跟对方说。白瞎了他刚才做了两个小时的试卷，现如今手腕还隐隐作痛。可是转念一想，这公司的做法……明显是违法的吧？
他于是又坐了回去，心想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要是让我抓到了证据，马上就报警，除掉你这个骗子公司。
已经把对方定性为骗子公司后，浮图生不动声色的沟通：“公司现在有多少人？”
陈胜似乎对他有点儿失望，沉声说：“就我一个。而且我活不过一个月了，找你来是接班的。”
浮图生：“……”真的是逗我呢！
他看着对方的脸上皮屑不停的往下掉，橘皮似的皮肤布满了老年斑，看着确实像是活不了多久的。不过他想:就算你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做不了牢，我也不能让你去祸害别人。
于是他继续问：“这工作，工资多少？”
陈胜说：“我会给你一张卡，随意花，不设上限。”
浮图生：“……”这么假的话能招到骗子来？
……
琢磨着问的差不多了，浮图生也实在不想再听他瞎扯了，就说：“我没问题，你看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报道？”心里则想，出去他就报警，先和警察那边串通好，再过来找证据。
谁知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里突然就亮了起来。是真的‘亮’，刺目的光芒闪过，浮图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突然发现他的四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闪动着一团团的光点，其中绿色的光点最多。他仔细分辨，发现这好像是一张世界地图。
耳边传来一道机械的声音，和一开始前台那个让他做试卷的机器人声音很像:“欢迎进入‘鬼眼系统’。”
而此时，他居然一动都不能动。屏幕中央发出一阵绿光，那绿光渐渐凝实，在浮图生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竟然形成了一颗水滴形状的绿宝石。那颗宝石缓缓的飞向他的眉心……
浮图生使尽全力挣扎，却还是一动都不能动。他只能眼睁睁的，惊恐的看着那颗绿宝石没入自己的眉心，与他融为一体。
而坐在他对面的陈胜，此时的眼神居然和之前完全不同，似乎不再浑浊不堪。浮图生却没心思理会他，全副心神都在那颗没入自己身体的绿宝石上。
那是什么鬼东西？
糟糕至极！着道了！他气急败坏的想，这世上莫非真的有鬼怪之说？他刚才不会是不小心达成了什么魔鬼的协议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