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49、第十章 恶意

　　第十章恶意

　　褚雪云抱着小溪来到肖禾敬的公司，还以为她的肖夫人之路又往前迈进了一步，毕竟肖禾敬都让她带着孩子到公司露面，不正是在工作合伙人等面前隐形承认了她的身份。

　　褚雪云出门前还特意做了一番打扮，舍弃了肖禾敬一直喜欢的素颜妆，反而选择了色彩明亮的女强人妆容。

　　可是，当褚雪云带着得体的微笑将自己的来意对楼下的前台说清时，却并没有被恭敬请入总裁办公室。

　　褚雪云的笑容差点无法维持住，还好前台马上转告道：“肖总马上下来，褚小姐稍等一下。”

　　听到肖禾敬亲自到楼下大厅来接她，褚雪云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得意笑容不显露出来。

　　肖禾敬下楼后，二话没说就从褚雪云手中抱过小溪，然后看到送褚雪云过来的私人用车时，直接就匆忙跨了进去。

　　肖禾敬刚想朝前吩咐司机地址时，就发现褚雪云也急忙跟着坐进车内，挨在他的身旁。

　　这时，肖禾敬才想起安抚褚雪云道：“我带小溪去和他母亲见面，你跟着去不太合适。乖，你先回家。”

　　褚雪云没想到肖禾敬就真的将她当做保姆一样，脸上的笑容是真的怎么都保持不住了。偏偏她还不能对肖禾敬露出怨怼的表情，为了控制住表情不变，褚雪云整张脸已经都有些扭曲了。

　　可是，褚雪云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她该有的待遇，肖禾敬完全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就让她下车，急着赶去王静初的公司，担心晚了要应对可能会闹个天翻地覆的大儿子肖燃。

　　“你打个出租回去吧。”说完这句，肖禾敬就将车门关上了。

　　褚雪云望着肖禾敬所坐私家车飞速离去的背影，忍受着它留下的尾气臭味。

　　褚雪云成为肖禾敬的情人以来，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委屈，她甚至不敢回头环顾，因为她害怕看到肖禾敬公司前台和保安嘲笑的面孔。褚雪云脑海中此时出现的画面，就是他们在她身后鄙视地对她指指点点。

　　委屈过后，褚雪云要成为肖夫人的决心更加坚决了，只要有一日成为肖夫人，今日她所受的屈辱将都不算什么。

　　***

　　顾江在细柳那儿也得知了小溪的下一站目的地后，齐明则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植入在肖燃手机里的监控发现幕后之人刚才直接给肖燃发了一条信息，”齐明遗憾道，“可惜，他很快又隐入到网络中，工作人员没有追踪到他的IP地址。”

　　顾江却想起了刚见到的那一瞬间褚雪云的表情，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看来对方的测算人员比我们这边要厉害，应该是提前察觉到了小溪命脉的变化。”

　　齐明反驳道：“对方并不一定是测算人员厉害，而是因为幕后人的组织对恶意有着更久远的研究历史，他们并不一定是根据测算结果得知的。”

　　“原来是靠恶意来判断吗？”顾江听到齐明的解释，顺手就将笔记本上的信息改过来。

　　顾江跟着齐明进入车内，继续跟踪着肖禾敬。

　　“幕后之人给肖燃发了什么信息？”顾江继续了解情况。

　　“询问肖燃需不需要帮助？”齐明专注着前面的路况，“跟之前所有的案子一样，先是慢慢给受害者之一玄学帮助，让他们渐渐接受这种灵异方面的真实和高效。”

　　顾江追问道：“幕后之人背后有个组织？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顾江根据单道士给他科普的常识，其实对幕后之人组织的目的有了大概的猜测，询问齐明只是想知道官方到底知道多少。

　　齐明听到顾江的问题，明显迟疑起来，只含糊道：“是一个叫长生教的邪派组织，组织里的玄界邪派人士一个个都是疯子，干得都是一些反人类的事。”

　　齐明出于谨慎并没有对顾江讲述长生教的目的，虽然以顾江的权限等级，这些事情应该是清楚知道的。

　　从齐明的回答中，顾江推测出齐明也是知道灵气复仇真相的，由此可知官方也知道。

　　***

　　此时，收到消息的肖燃根本没有空去看幕后之人发给他的信息。

　　见到小溪的那一刻，肖燃就直接从肖禾敬手中将弟弟抢了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弟弟，发现小溪面色红润，的确比之前生病的样子要好。

　　可是，肖燃依旧没有很放心，因为他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父母一旦忙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而商场上的突发情况，可不会看时间触发，常常就挑着你不方便的时候发生，打你个措手不及。

　　“小溪现在是谁在照顾？”肖燃摸摸弟弟的小脸蛋，转头不客气地质问肖禾敬。

　　肖禾敬当然不可能在前妻和大儿子的面前将褚雪云暴露出来，只道：“保姆在照顾。”

　　王静初听到肖禾敬的答案，还以为是之前自己找的那个保姆，还替前夫佐证道：“这个保姆果然不错，将小溪照顾地很好，不愧是他们公司客户评价的‘金牌保姆’。”

　　肖禾敬听到前妻的回答，马上就意识到前妻不知道自己已经更换了保姆，他就更加不会多事地提到这点。

　　肖燃对曾经夫妻两人的回答并不满意，他从小就是保姆照顾长大的，更加清楚其中不为人知的苦楚，可是肖燃此时也知道既然他们二人都同意了，自己反对也没用。肖燃现在看着自己的父母前一周还在针锋相对，现在却能够和乐融融地在一桌吃饭，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甚至比之前还要难受。

　　肖燃转而问小溪道：“小溪，还记得哥哥不？”

　　将近一周没见，小溪一点没觉得肖燃陌生，扑到肖燃怀中，咯咯地笑着。

　　“小溪，平时哥哥不在，谁陪着你玩呀？”肖燃继续逗着小溪说话。

　　“妈妈！妈妈！”小溪天真无邪地叫着。

　　此时，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小溪是在回答肖燃的问题。王静初还以为小溪是在喊她，因此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小溪从肖燃怀中抱过来。

　　“没想到小溪还记得妈妈。”王静初开心抱着小溪道。

　　肖燃并没有拦阻王静初，反而将弟弟放入王静初怀中。肖燃因为弟弟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命运，总想让小溪拥有比自己更好的一切，比如家庭的完整、父母的爱，因此肖燃从不阻止母亲或者父亲对小溪的亲近。

　　小溪不是一个认生的孩子，从肖燃怀中出来，又很快和陌生的母亲玩了起来。

　　肖燃看着母亲和父亲一人一句地和小溪幼稚地对着话，宛若亲密的一家人，却倍感压抑，借口上洗手间从酒店餐馆的包间里逃离出来。

　　因为有细柳和瞳人以及耳中人这些契灵的帮助，顾江和齐明对小溪的跟踪从来不会过于接近。

　　这次同样也是这样，小溪一家四口是在这幢酒店二楼的豪华餐厅用餐，顾江和齐明则在同属于酒店的一楼平价自助餐厅里，顺便解决吃饭的问题。

　　肖燃不想回到包间里吃那顿会让他胃疼的饭，因此在酒店里无所事事乱逛，恰巧就看到了顾江这张熟悉的面孔。

　　看着平价自助餐厅门口58元一客的促销价格，肖燃倒是并没有怀疑顾江出现在这里的不合理性，他原本是想进去讽刺顾江一两句，以发泄自己郁闷的心情。

　　毕竟，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于顾江事务所的出轨证据收集。

　　这时，肖燃突然想起了顾江调查员的身份，直接冲到顾江那桌前。

　　“我现在有一单生意交给你，给你十倍的价格，只要你的事务所能够从现在开始就投入工作，二十四小时不能停歇。”因为前几次对顾江的戏弄，肖燃害怕顾江不相信，这次直接拿出一张卡递给顾江。

　　顾江在肖燃到达餐厅门口之前，就已经知道肖燃的到来，因此和告知齐明后，刻意地保持着若无其事的姿态用餐。

　　顾江没想到肖燃没有找幕后之人帮助，反而首先是求助了他的零亦事务所。

　　“什么生意？”

　　见顾江果然没有芥蒂只对生钱生意感兴趣的样子，肖燃反而放心了下来。

　　肖燃第一次觉得顾江的“黑心商人”属性非常地好，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肖燃直接坐到顾江对面，将齐明挤到和顾江坐在一排。肖燃对齐明的身份也没有怀疑，只以为齐明同样是零亦事务所的员工。

　　“我要求你们事务所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我弟弟，小溪你上次也见过，然后每天跟我汇报他的情况，特别是他有什么病痛之类的，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是一项长期任务，如果你们事务所做得好，这将会是你们一项长期的资金来源，之后我都会以这个价钱给你们结算。”

　　齐明想挡住顾江同意肖燃的要求，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说辞。

　　如果肖燃的问题全部由零亦事务所解决了的话，那么必然会减少肖燃同幕后之人的联系，那么他们将会失去很多次查找幕后之人地址的机会。

　　可是，顾江想了想，接过了肖燃递过来的报酬：“我同意。”

　　等肖燃离去后，齐明不知该怎么说，一时和顾江之间相顾无言。毕竟顾江的等级权限高于自己，按照正常情况，在这次任务中，任务指挥权本就该被移交给顾江。

　　顾江劝慰道：“单道士不是一直在和你们的技术人员破解IP隐藏的术法吗？有他的帮助，也许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还有，之前你不是说长生教很可能是利用恶意来筛选受害者，我有办法让他们绝对不放弃肖燃。”

　　顾江之前亲自契约的顾秀可是属于魔灵，最不缺的就是恶意，虽然他暂时还无法将顾秀召唤出来，但是现在的他动用一点顾秀的恶意之气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