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墨

9、Sagapo 8

　　又看了一会儿，顾亦辰决定去找陈妈，也就是当初把他买下的那个人。凭着记忆来到那栋二层小楼前，顾亦辰站了好久才走上去，木质的楼梯踩着上面吱吱呀呀的想着，不由的让故意辰想起了他当年绝望到无力的喊叫。

　　当初就是被关在这栋楼的仓库里，一切的噩梦软泥怪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终于呀结束了。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谢谢那个单纯的女孩呢，如果不是她，这一百万自己不知要积攒到什么时候。不是没有想过逃脱，每一次被抓回来面临的折磨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可是他依旧固执的逃跑，然后被抓回来然后再逃跑。

　　在看着他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时，陈妈会略带心疼的说，阿古，你真是个折不断翅膀的猎鹰，顾亦辰总是冷漠的看着他，他在乎的不过是下一次什么时候逃跑而已。奇怪的是，顾亦辰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死，不管多么痛不欲生他都没有想过要去死掉，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却总是看不到未来的路。

　　敲开陈妈的门，顾亦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好像一尊完美的雕像。他不开口，因为他不知道陈妈是否会让他离开。

　　“阿古，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离开的，十五年来你从未放弃过。”是的，他从未放弃过，他甚至下贱的请求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帮他，换来的只不过是他们鄙夷的眼光而已，他无法和店里那些引人一掷千金的牛郎相比，虽然他比他们都要好看。可是他们是自愿的，而且只陪客人聊天，而自己呢，从十几岁开始，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得不到的才是好的，没有人会为了他争风吃醋，他清楚自己的状况，自己不过是他们发泄的工具而已。

　　“阿妈，这是一百万，你说，什么时候我有了一百万，你就会放我离开。”

　　“阿妈说过的自然是算数的，只是没想到阿古竟然能让简少爷和沈小姐同时出面，呵呵。”陈妈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峻。

　　“阿妈承认这些年来对你不好，可逆也没必要对我赶紧杀绝吧。”

　　“阿妈，你说的我不懂。”

　　“别装了，零点今天已经关门大吉了，你会不知道？我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小小的一个零点竟然能让公安部亲自下命查封，当然了同时查封的还有全国的各大夜店，你敢说这和你没有关系？阿古，别以为你傍上了北墨家的大小姐就没人动的了你？！”顾亦辰不由心悸，这些公子小姐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阿妈，这件事和我无关，我只想平静的生活而已，一百万已经给你了，我——要——离——开。”说完他大步的离开这里，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陈妈微不可查的问了一句：

　　“阿古，你恨我吗？”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展颜一笑，顾亦辰离开了这个对他来说与炼狱无二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顾亦辰开心的想原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阿古！阿古！”又听到陈妈的呼声。一切都结束了，无视她的呼喊，顾亦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下一秒袖口却被抓住。

　　“阿古，我知道你讨厌阿妈，可是我只是想跟你说，赶快离开这里或者去找北墨小姐，我怕会有人对你不利。”

　　“那些人怎么知道事情因我而起，难道是你？！”顾亦辰愤怒的钳住眼前人的脖颈，这个人是不是要再一次的毁掉他的人生？！

　　“咳~阿古，是我没错，可是现在我后悔了，这些年犯的错，我恐怕连地狱都进不了了。”厌恶的放开她，这样的人竟然还信佛，真是可笑。

　　“阿古，阿古，阿古……”陈妈在后面一声声的唤着，脸上老泪纵横。在仆人的搀扶下，陈妈又回到刚才的房间，坐在凳子上愣愣的出神。一天前，同样在这个房间，简少爷询问阿古的身世后，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陈妈战栗不已。

　　他淡淡的问，若阿古是你的孩子，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