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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总裁与总裁(完) ...

  •   20.
      气走了许新双,江云慕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翻脸也是笑脸,只是绵里藏针,让人不舒服却也挑不出错处,俞亦怀明知道被利用了,还是生不了气。
      但他不喜欢这样的江云慕。
      有时候他也会设想和许新双在一起时的江云慕,那时候的他多稚嫩,听描述就知道一定很可爱,可惜他没机会见到。
      不过上天留给他现在的江云慕也不错,有时候高傲的不得了,在床上却又乖又骚,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
      于是他也不给他添堵,发光发热完就走,走之前偷了个吻,维持了一天好心情。
      也是自那天开始,江云慕的态度开始软化了。
      他不再明里暗里让俞亦怀搬出去,默许了两人新的相处状态——其实不光是朋友说,有时候两人周末在书房里一起办公,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也有一种安定下来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俞亦怀觉得就是安定下来了。
      他想和江云慕有一个家。

      21.
      家这种东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定义,俞亦怀觉得家是爱、关心和责任,所以他虽然与人有□□关系,却从不随便和人开始一段感情,在这点上他纯情的过分——那么对于江云慕而言呢?家是什么?
      他愿意为自己放弃那些莺莺燕燕,与他建立一段既有□□关系也有爱和责任的家庭关系吗?
      他不太确定。
      如今唯一确定的是,他可以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把江云慕从囚笼里放出来,亦或连他一起关进去。
      再后来的几个月,他们听说许新双和池沛分手了,许新双再次出国。
      得知这个消息时,俞亦怀小心翼翼的观察江云慕,怕他流露出一丝对许新双的旧情难忘,他真的会嫉妒疯。
      可是没有,江云慕一切如常。
      俞亦怀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什么。
      大概平静了有两三天,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在大家的生活即将迈入正轨时,池沛自杀了。
      接到这个消息时,俞亦怀竟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池沛这个人太偏激了,偏激到被他爱上或恨上的人一律都不好过。
      作为发小,他去了医院看他。
      池沛把所有人都赶走了,独留他一个,然后求他把江云慕叫过来,若不是俞亦怀眼疾手快,他就冲他跪下了,无奈他只能答应给江云慕打电话,但把来与不来的权利交给江云慕。
      江云慕沉吟片刻,还是来了。

      22.
      池沛面色平静的等待江云慕,看不出崩溃的模样,甚至给俞亦怀递了个苹果。
      俞亦怀不想理他。
      当他看见江云慕后,脸上的平静才终于开始土崩瓦解,俞亦怀怕他又干什么混账事,也不回避,就待在一边。
      他见到江云慕的第一句话是,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我抢不过,认命了。
      江云慕挑了下眉,目光在他手腕的绷带上打量,说,割腕不太好死,你应该跳楼或者投河。
      池沛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哭什么呢?江云慕问他。
      池沛虽然流泪,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说,哭我自己可笑,抛弃尊严耍尽手段,却还是枉然。
      你有什么好的呢?他确实是疑惑,这些年来你身边人就没断过,我却自始至终都只爱他一个,他把你当宝贝,却把我当废品,国外的时候我任他作践我,我以为他忘了你,结果回国一见到你他魂都飞了……为什么?
      凭什么?
      江云慕看他神色怆然,却生不起一丝同情,反而尽是讽刺,问他,你今天特意叫我来是想让我高兴高兴吗?
      池沛静静哭了一会,不作声。
      在江云慕转身想走时,池沛抛下个重磅炸弹,他说,我把那夜的真相告诉他了。
      那一夜他误会你和别人出轨,后来他家里出事临时出国,所以你们那段时间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池沛的眼底像结了冰的水面,他一字一句,似耳语,他还在等你。
      江云慕脚步一顿,俞亦怀也猛地抬头看他。

      23.
      气氛顿时陷入僵硬。
      俞亦怀忍不住去摸江云慕的手,此时他的心里也没底,所以迫切需要点抚慰,江云慕的手很凉,下垂着,没什么反应。
      他笑了笑,出乎在场人的意料,他说,所以呢?
      池沛一愣。
      江云慕慢慢地收紧手掌,将俞亦怀攥紧,感受那源源不断的热度,他似乎也有了点面对过去的勇气。
      他深吸气,闭上双眼,似乎还能看到许新双离开的背影,他期盼这个背影回头,期盼了太多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无谓的妄想也被磨灭,剩下记忆里一点不浓不淡的阴影。
      在这一刻,他突然如释重负。
      我已经不爱他了,他这样说。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许新双生性多疑,他真的不知道许新双在想什么吗?真的不明白那掌控欲下隐藏着的不信任吗?
      他都知道,都明白,所以才会对许新双毫不犹豫的转身寒心。
      他总觉得他还小,世间险恶,总有一天会受不住外界的诱惑,那时候他的性格是外向,可是外向就不值得被托付信任吗?
      无所谓沟通不沟通,事后他也从没找过许新双。
      只是至此,看着池沛苍白的面庞,他才终于确切的认识到——自己这一关,其实早就过去了。

      24.
      从医院走出去,阴天也被江云慕看成了好天气,俞亦怀拉着他的手,手心都出了汗。
      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完了。
      江云慕斜睨他,看着看着没忍住笑了一下。
      俞亦怀作势要亲他,问,你笑什么?
      江云慕说,笑傻子啊。
      其实这不能怪俞亦怀,照他那天醉酒后的模样,别说他还没转正了,就是转正了也得捏把汗,说他对许新双没余情未了,谁敢信?
      此时的俞亦怀有点飘,遂把那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说的时候两人刚坐车上,江云慕扯安全带的手一顿,有点沉默。
      俞亦怀又后悔不迭的闭了嘴,暗恨自己嘴快。
      沉默着到了家,俞亦怀又是洗菜又是做饭,把保姆的活全抢了,他俩因为工作忙,还没一块在中午吃过饭,托池沛的福。
      饭菜上桌,江云慕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说,那天我心情确实不好,所以喝了酒,不过不光是因为他。至于酒醉喊他?可能是想起那一夜,心里还对他抱有幻想,希望他能来救救我,而不是转身就走。
      他说的那个他,两人都知道是谁,那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俞亦怀更是清楚。
      俞亦怀看他情绪低落下来,悔意顿时又上涨了。
      江云慕自嘲地笑,不过我也知道,任谁撞见伴侣出轨的现场,都不一定有勇气上前去闹,他选择离开,是他自认为对我最体面的处理方式。其实我们从那之前的几个月里就在吵架了,他对我不放心,我不喜欢他密不透风的掌控——我们是早就做好分手的准备的。
      要是换个不体贴不懂事的,可能就会反问,谁要听你和前任的事?
      可是是俞亦怀,所以他放心的说了,俞亦怀也听着,待他听到最后一句,心情豁然开朗。
      他似乎懂了江云慕路上的沉默,懂了他的软化是来自哪里,更懂了他说这席话的意思。
      凭江云慕现在的身份地位,谁还能有幸听他的剖白?听他解释?
      ——当然是重要的人。
      他在这么些年的摸爬滚打中早就练就了一身盔甲,可终究是有柔软的地方,等着被人发现,等着人小心翼翼地触碰,给他珍惜、安慰与信任。
      他在江云慕面对许新双、池沛两人时,给了他支撑,又在平时的相处中给他爱。
      那是旁人给不到的东西,但是他给了。
      仅此而已。
      俞亦怀恍然大悟,还有些不真实感。
      江云慕被他拉进怀中,使劲揉搓亲吻,他不知道是发什么疯,心情开始亢奋,越想越高兴,最后几乎欣喜若狂。
      他还记得有人告诉他,江云慕是株困在荆棘囚笼里的玫瑰。
      可是如今他想反驳回去,不是的。
      明明是只小刺猬,因为被人伤害过,却又贪恋人的体温,所以每次和人接触,都蜷缩成一团,一旦有人露出名为爱的匕首,他会缩得更紧,直到对方因为受不住疼,伤心离开为止。
      可是现在他让这只小刺猬露出肚皮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总裁与总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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