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学女友》兰术

13、虎鲨

　　秦岸到了厕所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那个人换下的衣服。
　　“怎么回事，那个小伙子呢，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他不要了吗？”
　　秦岸拿起那件衣服，看了看，还好，应该有一点利用价值。衣服上沾了他的汗液，可以验DNA了。
　　“老板，你说的这个小伙子我其实认识。我们是好兄弟，他因为心情不好，出来买醉，我跟到这儿发现他不见了。他来这儿的时候是不是戴着一顶圆顶帽？中等身材，这里有道疤。穿着一身休闲装，腰间还鼓鼓的。”
　　“对对。”
　　“那老板我先去找他了，这衣服我就拿走了。”
　　“好吧！”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不关自己的事，又看他说的有理有据，便不在多想。
　　另一边的苏汀兰不得不夸奖他，“我发现你忽悠人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秦岸没有回她，只是对着对讲机说，“刚刚有没有一个穿着短袖的人出去了。”
　　“好多个呢。”
　　“白色短袖。而且和那个人身型差不多。”
　　“老大，你这么一说，刚才还真有一个。”
　　“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快跟上，就是他。”
　　“哦，马上！大李快跟我走。”何必语气中有着兴奋。
　　“为什么是白色短袖？”苏汀兰忍不住发问。
　　“刚才在超市那边有卖白色短袖的，而且刚好在后门的必经之路上。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买？”
　　“那放在腰间有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她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腰间鼓鼓的，原来是套话。
　　“何必和大李刚才并没有提到看到他的时候手上有拿东西。他今天本来穿的是宽松的衣服，而短袖那种东西，藏在腰间，在远处是不太看的出来的。”
　　“秦老师，果然观察入微呀。”苏汀兰佩服他的观察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能想到这个。
　　“老大，我看到他了。这次他没有戴帽子，换了个口罩。”
　　“盯紧，不要再看丢了。”
　　“保证完成任务！”何必说的自信满满。
　　秦岸却不敢放心。
　　“虽然他很谨慎，但这一次他被人盯上，应该说是毫无察觉，换装不过是他的习惯罢了。他其实对这次的交易，非常有信心。所以他应该不会进行第二次换装。你可以放心一下。”
　　苏汀兰从刚才的观察来看，那人非常从容，肯定是已经多次做过这样的事了。照理说他们的跟踪应该还没有被发现，她就简单的推测了一下。因为有之前跟丢过的教训，苏汀兰特地说了最后一句。
　　“不是不放心，而是不甘心。如果就叫他这么跑了，我岂不是很丢脸。”秦岸也开起了玩笑。
　　“原来秦老师，也会怕丢脸。”苏汀兰的笑声传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苏老师不怕？”
　　“怕，当然怕，尤其是在学生面前。”
　　倏忽间，秦岸已经与何必和大李汇合。
　　大李:“他在那边等公交车。已经有一会儿了。”
　　“老大，这个衣服不是……”
　　秦岸把手中的衣服扔给何必，“送到局里验DNA。看看有没有犯罪记录。”
　　“嗯，马上就去。”
　　“我们也过去等公交车。”他们没有车，如果那个人上了公交车，他们就跟不上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乘同一辆车。
　　“嗯。”
　　“走路，你尽量不要那么板正。”连走路都要伪装。
　　“哦。”大李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警校老师教的，真的习惯了。”
　　“秦老师不要说人家了，你不也一样？虽然没有他那么明显，但是你信不信，如果是有经验的罪犯，是看得出来，你身上的警察味的。”
　　“是吗？有这么明显？”秦岸问。
　　“啊？”大李以为在问他，一脸蒙逼。
　　秦岸示意让他看自己的耳朵。大李这才发现，秦岸耳朵里有一个很小的黑色的耳机。
　　“这是？”
　　“场外援助。”秦岸一脸深意。大李没有何必那么八卦，告诉他还可以稍微保密那么一下下。
　　“哦！”他不再追问，他相信秦岸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就如同苏汀兰的猜测，来到公交站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15路来了，吴江左右看了看，准备上车。
　　秦岸与大李交换了一个眼神，立马跟在后面。
　　“15路，是去城北的车。”苏汀兰说。
　　这个时间点，乘公交车的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车上很空，也很安静，两人不敢出声，坐在一旁。秦岸还拿出了手机，玩起了游戏。
　　“你这个游戏……和你的画风，不太配呀！”苏汀兰看见了他玩的竟然是天天斗地主，不得不说这个游戏和秦岸一本正经真的有点反差萌啊。
　　“我妈给我下的游戏。我体会一下人间疾苦。”大李在一旁也看见了，想笑却硬憋着，听到这话，忍不住，说了一句，
　　“阿姨还真是……关心你呀！”
　　苏汀兰却在奇怪，“人间疾苦？什么鬼？”
　　秦岸因为车上都很安静，干脆用手机给苏汀兰发起了短信。
　　“她觉得我没有人气儿，只知道整日与一帮大男人混在一起，她说这游戏亲民，你体会一下人间疾苦，让我们破案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下老百姓的情绪。”
　　苏汀兰通过摄像头看见了他在发短信，但因为字太小，她看不清楚。但过一会儿，她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
　　苏汀兰看见短信，笑了笑。
　　“哎，别玩了，准备下车了。”大李在一旁说。因为他看见了，那人正准备下车。
　　“知道了，不玩了。”趁着这会儿功夫，秦岸我往外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吴江下了车之后就直奔街边的一个网吧。
　　苏汀兰:“又是网吧。他应该是去传递消息的，向他的上级汇报。”
　　“也许吧。希望他不要在里面待太久。”秦岸说。
　　“为什么？”大李问。
　　“刚才我们乘同一辆车过来，到了这儿如果再跟他进同一家网吧。以他的警觉性，一定会引
　　起他的注意。所以说，他要在里面待多久……”
　　“我们就要在外面等多久……”何必终于学会抢答了。
　　“对！”
　　大李一副惨了的表情。他倒不是怕辛苦，而是觉得万一他在里面通宵，天亮就不太适合跟踪了。
　　秦岸去勘察了下，这个网吧是正规经营的，没有后门，他可以放心守着这个大门。
　　“他不会真的要在里面待一晚上吧。”苏汀兰有些担心。
　　“不太清楚。干这一行，早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你们真是，辛苦了！”
　　“不敢当。”秦岸一边与苏汀兰说着话，一边和大洋彼岸那个人打电话。
　　“很好！今天你已经起床了。”
　　电话那边的人感受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又找我帮忙？”
　　“对！这次是……”秦岸说了目的。
　　那人忍不住抱怨，“我好歹是你堂弟，你就这么对我的？”
　　“就因为你是我堂弟，我才这么对你，别废话，快点啊。”刚才秦岸偷偷从窗户外，看到了，那人的位置。
　　“行行，再有下次，如果不给我工资，我就去找你们局长。”
　　“随时欢迎。”秦岸无所谓的语气，警察局日常缺人才不把他拉下水就不错了，局长怎么可能给他工资。
　　苏汀兰从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你还真是，对自家人毫不手软啊。”
　　半个小时过后，吴江出了网吧。同时，秦岸的手机收到一份资料。
　　“货已送出。老地方见面。”苏汀兰读着秦岸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十月份，结尾款。”
　　“十月还有一桩大的，到时候虎鲨亲自会去。”
　　“知道了。这笔生意有这么大，竟然惊动了虎鲨。”
　　“最近生意不好做，条子抓的紧，这批货，不能再出事，就在五天后，你准备一下吧。”
　　“清楚了。”
　　再下面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看来今天的跟踪是值得的。”秦岸将这份资料发回了局里。
　　“秦队，是虎鲨欸，竟然是他。”虎鲨是近几年来活跃度最大的毒品贩卖商，早就上了缉毒队的黑名单，只是他一直都非常谨慎，缉毒队一直找不到他的藏身处，只是从他们抓来的几个小头目中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别高兴的太早，五天后能不能抓到他，还不一定呢。”
　　秦岸的手机又响了，“何必，什么事？”
　　“老大，查到了，那个人叫吴江，因为一次，打架斗殴在警局里留下过他的指纹和DNA。他今年35岁，有个老婆叫陈丽，两个人没有孩子，他好赌，之前输了好多钱，但近两年，却突然阔绰了许多，应该是交易毒品得了的利益吧。他现在住在城北的‘宜家‘小区。以前住在城北的老前街304号。”
　　“知道了。”
　　“老前街，不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吗？”
　　“嗯。我想他和黎越见面的地方，应该就是他以前的住址吧。”
　　“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大李开心的说。
　　“通知小王，收工。”秦岸说。
　　“得嘞。”大李飞快的跑了。
　　“苏老师这几个小时看下来有什么感想？”
　　“警察真不容易。对了，你饿不饿，我胃不好的人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
　　“谢谢苏老师关心。”秦岸拿下了身上的摄像头和耳机。
　　“哎！”苏汀兰的电脑突然黑屏了。“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就……”
　　其实秦岸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所以一结束，就想把东西拿掉了。
　　苏汀兰的电话追过来了，“秦老师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突然把东西拆下了，我不和我打个招呼，害得我以为我电脑坏了呢。莫不是秦老师接下来还有私事要去处理。”
　　“私事？倒还真有一件，回家睡觉，算不算？”
　　苏汀兰轻笑， “算，当然算。不过如果是睡觉的话，秦老师完全不用担心，我又看不到你的睡颜。”
　　“难道苏老师没有睡觉前洗澡的习惯，浴室里有镜子的。”秦岸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a大。”
　　“啧啧啧，我是不是该为没有看到秦大帅哥的……咳……感到遗憾。”言语撩拨谁不会，苏汀兰才不会输。
　　“不必遗憾。”会有机会的。
　　“嗯？莫不是秦老师的身材……没有料。”
　　“这个嘛？我说了不算，还是有机会，苏老师自己看看吧。”
　　“不必，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呵，忍不住什么？”
　　“这个嘛？秦老师自己猜吧，我挂了。”苏汀兰才不再给他机会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