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柒 风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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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来香奈乎不是忍姐姐的继子吗？”
回到自家宅邸的道场后，不死川实弥坐在外面地板上擦拭日轮刀，东风平撞羽则随意坐在一边。
“忍现在倒是有一个继子，叫神崎熏。”
“而香奈乎是小时候被蝴蝶姐妹从牙人手里救回来，收养下的，一直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名字也是忍的姐姐亲自取的。忍内心并不希望香奈乎入队，或许越是亲近的人，才会私心杂念越重吧……”
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刀色青荧，但此刻血未曾消刃未平，一时间妖皎的色彩宛如青莲浸没秋湖。
最终，刀光铮亮，倒映出白发青年冷硬的脸庞。
有三处，可怖的伤疤就犹如扭曲的蜈蚣般盘踞在他那张有些地方还稍显稚嫩的面容上。毕竟，不死川实弥其实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年纪而已。
“私心，这应该是无私的想法才对吧？”
东风平撞羽将身子歪斜过来，女孩的身体柔软异常，刀刃之下便出现一张朝气而清澈的容颜。
她灰青色的长发，甚至也垂落在他的腿上。
“真正的私心，应该是即使知道自己身边的环境险恶，可依旧贪恋重要之人的支持陪伴吧？”
女孩的口一张一合，吐露出这样的话语。
“难道当时实弥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来参加鬼杀队，就说明你是比现在这样更重视我的吗？”
——不，当然不是。
不死川实弥停下擦拭刀身的动作。
“就算真是这样……”
“我也还是希望，此刻是身处实弥身边呢。”
女孩儿说着，清亮地笑了起来。
不死川实弥，忽然想起去年的夏日……
那时候，他托人为东风平撞羽送了一个萤火虫笼。只有饲养独角仙这么一个孩子气喜好的不死川实弥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讨好小女孩的办法了。
他自然是不会亲自去送的。
即使他把东风平撞羽当做亲妹妹一样挂怀。
但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去送。
他只是某个过路的夜晚才来到曾经也当了他一段时间培育师的原柱风间景弥的宅邸，看到东风平撞羽安静地坐在自己庭院的巨石上。她旁边的青苔上，就放着他亲手为她做的萤火虫笼。
夏夜的庭院若有似无的漂浮着霾，笼子里的萤火虫散发着格外耀目的青白色光芒，照亮女孩的侧脸。
他呆立在那儿，身体就像是僵硬了一般。
现在想来，其实它们根本就没有那么亮吧……那流淌在女孩周身的光，或许只不过是不死川实弥的眼睛和内心、一厢情愿之下而产生的错觉。
当时对他来说，那黑夜中的唯一光亮。
腾空类星陨，拂树若花生。
见到这种情景，大抵心生贪欲也不会奇怪。
不死川实弥忽然想对东风平撞羽说些什么。
比如，他曾经亲手杀死了变成鬼的母亲。
比如，他其实还有一个亲弟弟。
但最终，一切都归于缄默。
他只是拾起了东风平撞羽落在他腿上的长发。
“你的头发，真是太乱了啊。”
……
不死川实弥从前一共有六个弟弟妹妹，就算是为了替母亲照顾年幼的妹妹们，他也并不是一点都没有替女孩子梳头的经验。
他真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给一个要跟他一样行走在刀光剑影中的女孩儿梳头而已。
于是，在蝴蝶忍的建议下，东风平撞羽青灰色的长发便被他梳成了这个样子。
黛青色的绑带不怕麻烦地缠绕进每一缕发间，梳成了估计好几天来都不易松散的鱼骨辫。而会垂至身前的两侧的发，则被顺着绑缚成了幕末时期流行的条带状，只是发带上坠着有点洋气的蓝绿色流苏。
“这是什么花吗？”
头发一梳好后，东风平撞羽就摆弄起身前那每一朵都绽开六瓣细长小花的流苏。
“卖东西的女人好像说这是西洋来的水仙？我不太清楚那些舶来的玩意儿，只不过其他都是大红大紫的，只有这个颜色好。”
不死川实弥作为柱所负责的区域，有整整一半都是城市，虽然不一定都是有多繁华的，因为如今鬼还是多出没于乡野村镇。而不死川实弥从前到底是出身于底层的城市人家，他这一点，相较于其他多少带着一身古朴剑士气息的柱们其实有些难得。
不死川实弥与那些市侩人家的沟通能力、以及在这种复杂地区执行任务的应变能力都明显要更强。所以，现有的柱中只有他与音柱宇髄天元的负责区域被划入了大量的城市。音柱负责的城市比他还要更多，甚至涵盖那一整片的吉原花街。
“西洋水仙？我知道了，那就是风信子吧！”
“曾经听人说，现在市里女校的女学生们最喜欢用这些花的花语来含蓄的赠人了。风信子的花语我就挺喜欢的，实弥眼光很不错嘛。”
她转过头来，发上坠的流苏仿佛都在发亮。
“喂，这种模糊的判定算什么啊，你只是自己希望这是那个什么风信子吧？”
——还带了一个“风”字，寓意倒是挺好。
他只是想着，别说继子了，蝴蝶忍似乎给她那些蝶屋帮工的小姑娘们都准备了特殊的发饰作为赠礼，他只不过也想为东风平撞羽做到类似的事而已。
于是，今天罕见地在东京都最繁华的一个地段收集情报时，看见店铺便不免心中一动。
而店里女人太多，想来东风平撞羽在他身上闻到的香味也是在那个时候无心沾染上的。
于是买了发饰，才想到东风平撞羽那个头发梳的也实在是不怎么样，才会想到索性去向蝴蝶忍请教。
“虽然我确实没见过，但就当做算是不好吗？”
东风平撞羽总能说出这种别人说不出来的话。
“燃生活之火，享丰富人生。”
她眨了眨盛了一盏月光般的双眸。
跳进院子的空地上，欢呼般举起自己的双手。
“因为这花语真的很棒啊！”
就这样看着简直被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
很多年后，不死川实弥想到……
或许东风平撞羽一生的基调，他已经在此窥见。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柒 风信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