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23、谁最心狠

　　新婚之夜

　　有人欢喜有人忧，姜云歌一袭宫装，安安静静地，坐在主卧位，连碧儿也被赶了下去，眼中看不清颜色，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又在期待着些什么。

　　子时时分，暗卫影杀从秦府赶了回来，单膝跪地低着头，思虑许久之后，方才艰难的说道:“回殿下，秦公子与洛泱已同房！”

　　一字一句犹如万箭穿心，不断射向姜云歌的心脏，击碎了姜云歌最后一丝顽强，姜云歌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一地，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

　　影杀见状赶紧，把姜云歌抱回寝宫，守在殿外的碧儿见状，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旁的太监急忙跑去请太医，请皇后娘娘和陛下，一时间整个凤藻宫，闹的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宣和帝今夜歇在凤藻宫，与皇后二人本就不曾睡下，听见消息的宣和帝，气的把通禀的小太监，踹了个半死，太医直接被影杀扛到姜云歌榻前，也是不敢说话，相比宫外的人，这宫里头的人，可是对秦凡姜云歌之间所发生的事，知晓的更多，如今秦凡另娶她人，对嫡公主的打击，不用多想也知道。

　　太医一把脉，整个瞳孔骤然放大，很快又恢复如常，见宣和帝与皇后进来，赶忙回道:“禀陛下，皇后，公主这是郁积于心，加上刚才怒急攻心，致其吐血昏厥，这些病症只要好好调养，便可无事。”

　　还有一事太医没有讲，也不敢讲，公主这是初经人事后，一直不曾好好顾惜身子，之后更是怒急攻心，才导致这一幕发生，若是调理不当，今后更是会子嗣艰难，公主尚未定亲，却失了身子，想来此人必是秦公子无疑，太医知道今夜，自己怕是吾命休矣！

　　“下去开药吧！”宣和帝扬了扬手，打发了太医.

　　太医开好药方，嘱咐碧儿用药的注意事项，向宣和帝跪拜后，刚走出凤藻宫！

　　内殿的宣和帝，示意了影杀一个眼神，影杀如鬼魅般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面前，影杀闪到太医身后，一记手刀敲晕了太医，将人扛走解决了！

　　翌日

　　辰时，洛泱醒来，手摸着身旁冰冷的床榻，心里忍不住一丝苦笑，自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才成了你秦凡的妻子，即使是有了夫妻之实，你秦凡还是要这般待我吗？你便这么看不上我？

　　守在门外的落雪，听到屋里的动静，领着一众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进来，服侍着洛泱起来！

　　喜婆进屋道了声喜，便将床褥上白色丝巾，收起来装在锦盒里，看着那丝巾上淡红色血印子，洛泱的脸颊，也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烫，脑海中不经意浮现，昨夜两人之间的欢愉，很快洛泱恢复了神情。

　　“落雪，家主呢？”洛泱开口问道.

　　“回主母，家主在演武堂练剑，说主母醒来，便派人过去传话！”落雪心里觉得，家主还是重视小姐的，心里也没那么讨厌秦凡。

　　洛泱听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多时，秦凡一袭紧身黑装，出现在洛泱面前，两人只是点了点头，九儿和小七便服侍着秦凡到偏房沐浴更衣，秦凡年少便服了秘药，胸膛平平，浑身肌肉精干，无一丝赘肉，肚子上八块腹肌，宽肩窄腰，换上一身红色锦袍，更是俊美无双！

　　待两人收拾妥当，携手到了祖母房中，给祖母敬了茶，然后又给秦母敬了茶，最后又到祠堂，拜了先祖灵位！

　　新婚三日，两人不便出府，对秦凡来说，除了习武看看兵书，陪陪祖母，便也无它事，倒是逍遥自在，反倒是洛泱每日忙到很晚，方才回房歇息，自新婚当日两人行了周公之礼外，之后两日便未曾亲近过，虽两人每日睡在一张床上，彼此好像都很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过这事.

　　直到三日后的回门，回门的礼品，秦母早已准备妥当，两人也是相敬如宾，一同回了帝师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帝师府中，秦凡居然见到了姜云淳。

　　姜云歌自小温婉大方，雍容华贵，而姜云淳自小仗着母族势力，在秦凡一辈中，向来是嚣张跋扈，睚眦必报，其母妃乃当朝皇贵妃，身份高贵，因其是皇贵妃的独女，自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纪只比姜云歌少小一岁，自小喜欢跟在姜云歌跟秦凡屁股后面，如今真当见了，却早已物是人非！

　　姜云淳自二人进来，便看见秦凡与洛泱紧握的双手，心情更是复杂的很，之前姜云淳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洛姐姐当初为何，拒了太子哥哥，秦凡为何又不跟皇姐成婚，难道真的是，如外界传言一般，两人早已珠胎暗结……

　　这两日皇姐在宫中，更是受尽折磨，便是自己见了也恨不得，想拿刀砍死秦凡这个，朝三暮四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几个眼神来回之间，气氛已然非常尴尬，好在洛溪及时过来打了圆场，才稍稍好些！

　　秦凡一个人站在洛泱的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几根紫竹发着呆，洛泱被洛父叫去了书房，秦凡知道出现在洛府的姜云淳，定然会找上自己，那便等着.

　　姜云淳将院中下人赶了出去，走到秦凡身旁，与其并肩而立，看着眼神紫竹……

　　“你皇姐还好吗？”

　　“好与不好，与你何干？你这般行经，不觉有失妥当吗？”姜云淳冷笑道，言语更是讥讽！

　　一时间秦凡竟无言以对……

　　姜云淳狠狠的说道:“你既然娶了洛姐姐，便好好对她，至于皇姐，今后自有人关爱呵护，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

　　“那便好！”秦凡如今听了姜云淳的话，心里难免难免惆怅万千。

　　“好什么好？秦凡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何总是欺负皇姐，她爱你这么多年，便是旁人也不曾多看一眼，她做错了什么？你狠心这般待她，你还是不是人？”姜云淳已然情绪激动，她就受不了秦凡这个德行，明明次次都是他秦凡的错，皇姐却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秦凡:“淳儿，能不能替我，跟你皇姐说声对不起！”

　　姜云淳:“你真要觉得对不起的话，以后便不要出现在皇姐面前，或许没有遇到你，皇姐也不是这般境地，你放过她，好不好？权当念在儿时的情意上，别再招惹皇姐了，好不好？”

　　“好，今后在这帝都，你便多护着你皇姐些，她性子善良，容易吃亏。”秦凡眼眶微红，胸膛起伏不定。

　　“你放心吧，除了你，没有人能让皇姐吃亏。”姜云淳隐隐感觉到，秦凡对皇姐，或许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是，这毕竟他们之间的事，自己也不能过多插手，转身便出了院子。

　　午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了午膳，下午秦凡和洛泱回了将军府。

　　回了秦府，管家福伯，便将二人引到书房，秦母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泱儿，洛家那边说好了吗？”秦母问道！

　　“洛府那边的一切，泱已说好了，随时都可以动身。”

　　“动身？去哪？居庸关还是秦家？”秦凡不禁问道。

　　“自然是回居庸关，凡儿你明日便和泱儿一块回居庸关。”秦母说道。

　　“孩儿不明白，为何？突然回居庸关？”秦凡依然不解.

　　“秦家的子嗣已有三月，早点离京也是不得已。”洛泱回道。

　　“什么子嗣，你们再说些什么？”秦凡怒斥道，隐隐猜到些什么……

　　秦凡看着母亲跟洛泱，这种被算计的感觉，真的让人很难接受，“怪不得，你当初让我说你有三月子嗣，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居然还真留了一手，不错嘛，你们都很有一套！”眼神不停在秦母与洛泱脸上来回打量着，心里也越发心寒，如今便是连床榻之人，都来算计自己，这种感觉，当真寒了秦凡的心。

　　秦母看见秦凡，因愤怒涨红了的脸颊，“你这逆子，什么时候才能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你在想些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母亲，孩儿突然觉得，你真的好可怕，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要这般逼迫我？难道你想用个孩子，将孩儿跟她洛泱一辈子绑在一起吗？可那孩子又不是我的，你觉得真能因为一个孩子，便能拴住我一辈子吗？”秦凡反问道。

　　“秦家需要这个孩子，你更需要这个孩子，至于咱俩的事，西戎的事了结了，你若想走可以走，但是我和这个孩子，不会离开秦府。” 洛泱忍住心疼，说着违心的话，连秦母见了，一时也无话可说！

　　秦凡现在完全不会相信洛泱的话，“你当真以为，我还会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明日都必须前往居庸关！”洛泱说道，完全不给秦凡反驳的机会！

　　“洛泱，你究竟图什么？我？秦家？还是其他什么？”秦凡指着自己鼻子说道。

　　“边关已传来消息，西戎连续打劫了，居庸关周边三座城池，八百里加急，最晚后日便会传回朝堂，你自己看着办！”洛泱薄唇轻启，说出的话，让秦凡一阵心惊。

　　没想到西戎来的这么快，入冬前一个月，西戎定会打劫大周，掠夺更多的粮食过冬，年年都是如此，想不到今年这般早，秦凡很快也收起了打量，洛泱和秦母的心思，转身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