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19、各人心思

　　秦母:“母亲知道，你一心想娶姜云歌，可姜云歌除了高贵的身份，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西戎若要害她，你不可能时时刻刻护她周全，姜云歌入主秦府，那秦家的秘密，以及所做的一切，必将暴露在皇室下，除去这些不说，母亲手中的权利，早晚也会交到她手中，到时她姜云歌能否做好你的后盾，中间的权衡利弊，想必你心里定然有数！”

　　秦凡扬起头“母亲，你心中的人选是洛泱？”

　　秦母:“不错，洛泱的确是最合适，未来秦家主母人选，短短几年时间，她手中发展的各方势力，让人瞠目结舌，有她在你身旁，定会给予你很大帮助，你心性像极了你父亲，狠不下心肠，当年所发生的事，母亲也是悔恨良多，不愿你重蹈覆辙！”

　　秦凡艰难的开口，声音都带着颤抖:“孩儿同意娶洛泱！”

　　秦母:“母亲知道这事儿，苦了你跟姜云歌，但这是目前为止，必须要走的一步，明日你与母亲一块入宫，让宣和帝撤了这门婚事！”

　　秦凡应下……

　　秦母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留下祖孙二人说说话，秦凡趴在床沿上，哭的撕心裂肺……

　　秦母站在院落桃树下，心下也止不住叹息！

　　老夫人伸手拍了拍秦凡后背,安慰道:“别哭了，你想想你母亲这些年，一边顾着你平安长大成人，还要打理偌大的秦家，若不是因着你，你母亲当年便随你父亲去了，她心里比谁都苦，当初嫁入皇宫，如今已然是母仪天下，你便不为了秦家，为了生你养你的母亲，你也该是振作起来！”

　　秦凡擦干了眼泪，“祖母，孙儿知道了！”

　　秦凡出了府邸，坐上马车去了帝师府，想着昨夜两人的不愉快，今日却要告诉她，自己要娶她，真是天大的讽刺，秦凡双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满眼皆是暴虐，久久不能平息～

　　秦凡的到来，洛泱倒显得很平静，两人相对无言.

　　秦凡声音带着淡淡沙哑:“我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事！”

　　洛泱听着秦凡的沙哑的声音，微微皱眉:“你说！”

　　秦凡:“你当真想嫁给我！”

　　洛泱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秦凡重复一遍刚刚话语，眼神却望向别处！

　　洛泱这次听清楚，心里很想质问秦凡，你知不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可真当你这样无所谓的说出口，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一下，“我嫁！”

　　短短两个字，像是抽干了洛泱全是的力气，手不自觉的扶在把手上！

　　秦凡盯着洛泱的眼睛，“可想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洛泱很快恢复如常:“嗯，这是自然，倒是你可准备好了？”

　　洛泱反问道！

　　秦凡垂下头，端起桌上的茶盏，压了一口道:“明日我与母亲进宫面圣，撤了与姜云歌的婚约，不日，便会上帝师府提亲，争取在年前将婚事办了！”

　　洛泱一直在观察秦凡的脸部变化:“你还是舍不得她吗？”

　　这一次秦凡将情绪收敛的很好，让洛泱看不出真假“舍不得又能怎样，我如今这般，什么改变不了，又怎么忍心，拉她陪我面对这些刀光剑影，这样，至少她会好好活着！”

　　洛泱:“明日进宫之事，万不可激怒陛下，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你就告知陛下，说我已有三月身孕，届时你或许，会受些皮肉之苦，但这也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

　　秦凡心里好了好几套说辞，但效果确实不如洛泱的法子，来的简单直接有效！

　　但是这后果，也是异常严重的，若是这事被天下人知晓，无疑是将帝师府也拉下水，桃李满天下的洛家，帝都才女洛泱与人珠胎暗结，这可是天大的笑话！而这罪人还是自小与嫡公主有婚约在身的秦家少主秦凡！

　　这事就算给陛下说了，陛下也不可能会让别人知道，皇家的脸面丢不起！如此陛下定会瞒下此事！

　　不对，不对……

　　陛下定派御医来查洛泱的身子，若是当时候查出来，秦凡抬眼看着洛泱的眼眸，希望自己不要想多了！

　　洛泱看懂了秦凡眼中的怀疑，伸手拉开胸口衣襟，秦凡一眼便看见，胸口上证明女子贞洁的朱砂，“我虽是完璧之身，若真派御医过来，也不用担心，手下的暗医早已准备，定叫御医查出，我已有身孕！”

　　秦凡了然，“那之后你岂不是要，一直假装怀孕！”

　　洛泱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这里用不着担心，反倒是你与姜云歌，姜云歌能不能替你瞒下此事，她虽是最放心的，却也是如今最大变数。”

　　秦凡眼神凶狠的看着洛泱:“此事，便不牢你费心了，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们，但若是你敢背着我，伤姜云歌一丝一毫，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洛泱这一刻，才真正明白，秦凡的所有妥协，不过是护着姜云歌，对秦凡来说，或许再没有什么，能比姜云歌的生命更重要，秦凡的心里始终向着她姜云歌，只是很多事，都是关心则乱，现在秦母与我正是，抓着秦凡这个弱点，将她牢牢玩弄于鼓掌，只是将来你知道这一切，又会如何对待我们！

　　秦凡也知不该拿姜云歌，来伤害洛泱，洛泱爱慕自己，本也没有什么错，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想着姜云歌，心里便止不住哀伤！

　　原本谈的好好的两人，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秦凡去了一趟公主府，门口侍卫回禀说，公主今日不回公主府，要明日才回！

　　秦凡对身旁铁虎说道:“去皇宫！”

　　秦凡回帝都，也有几日时间，却未曾进宫探望姨母，这是便是今日进宫，最好的由头……

　　宫门禁卫甚严，秦凡独自下来，摸出怀中的令牌，顺利进了宫门，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路到了景阳宫。

　　贤贵妃知晓侄子要来，心情很好眉眼带笑，贴身丫头见了，心里却替自己五殿下不值，想想五殿下，才是娘娘的亲儿子，可娘娘这偏心，还是明显的刺眼，真是没眼看。

　　秦凡进了景阳宫，对着主位上的贤贵妃，一撩衣摆便单膝下跪:“侄儿见过姨母，姨母万福金安！”

　　贤贵妃已是年过三十，常年养尊处优，保养极好，一袭宫装雍容华贵.

　　贤贵妃:“凡儿，快快起来，多年不见，当真是越发英俊潇洒了！”

　　秦凡起身坐在下首“姨母，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看！”

　　贤贵妃听后笑道:“我们凡儿，最是会说话了，姨母就是爱听，对了，你祖母身体可好些了？”

　　秦凡:“还是那样，反反复复的，想来应该没有什么事！”

　　贤贵妃:“倒是你这皮猴子，这些年也不回来一趟，姨母也是十分挂念你，想来还未曾用过午膳吧，走，随姨母一块用膳，再慢慢说……”

　　“好，多谢姨母！”说完一拱手。

　　贤贵妃看的一愣，“这秦家祖地之人，这些年也是尽心教导你，比少时越发沉稳懂事！”

　　秦凡:“姨母说的是，祖地众叔伯兄弟，确实待侄儿极好。”

　　待两人坐好，各类膳食如数上桌，秦凡看着菜品，不少都是自己喜爱的，面上微微感动！

　　膳后，两人移步偏厅，品着上好的碧螺春……

　　贤贵妃:“凡儿，你年纪也到婚嫁的时候，姨母想你这杯茶，也是想了很多年了！”

　　秦凡面露尴尬:“嗯，相信不久后，姨母便能喝上！”

　　贤贵妃:“回来之后，想必也见过歌儿了，如今歌儿便在凤藻宫，要不要姨母将人请过来！”

　　秦凡:“那多谢姨母了！”

　　贤贵妃心想，这孩儿一点点心事全在脸上，抬眼示意，贴身丫鬟领命去了凤藻宫！

　　贤贵妃:“前日听你元儿说你回来了，姨母正想宣你进宫来，你便来了。”

　　秦凡:“回京已有数日，祖母身子不适，平日需得多陪陪祖母，故而晚了些时日，来探望姨母，还请姨母勿怪！”

　　贤贵妃:“姨母知晓，你走之后，元儿也是日日念叨你，一晃而过，你都这般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秦凡:“不管侄儿多大，永远都是姨母的侄儿！”

　　两人聊着家常，不多时，姜云歌带着贴身丫头碧儿来了，贤贵妃带着众人退出了偏厅，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方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