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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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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渐渐回暖。街道两旁的樱花树褪去温馨的粉色,变得绿油油,枝桠间有鸟雀衔来树枝搭建的鸟窝,枝叶间有几只蝉,每逢正午气温最高之时,便开始工作。灌木丛里有应季盛开的花,蝴蝶蜜蜂相继飞来。草坪上原本嫩绿的芽儿,现在也渐渐长大,变成护目的绿色。
上完课后,从教室向外望去,沉闷的心情会变得轻松起来,就连眼睛都得以缓解。
临近六月中旬的时候,花岛月凉没有像之前之前那样每周都去东京看望幸村精市。原因有三,其一是她去东京的次数似乎有些频繁,连母亲花岛纺都忍不住问她:“月亮,这个周末又去看龙马吗?”
“……是的,越前跟我说周末他们有比赛,邀请我去观看。”这是花岛月凉第四次用“看望越前龙马”做借口了。
花岛纺停下插花,抬头看她的动作:“月亮,你该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
“!”花岛月凉穿鞋的动作一惊,急忙回头朝母亲摆手,语气有些紧张,“…没,没有的事…”
花岛纺见状,心里了然,却也不阻止,只含着笑说:“没关系的,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有男朋友的话,一定要告诉妈妈哦。我会替你保密的,不告诉爸爸。”
“!”花岛月凉极力否认,最后实在受不了花岛纺温柔的注视,匆匆丢下一句:“妈妈,我先走了,晚上会回来吃饭的。”
花岛悟在两天前再次飞往国外,去忙于他的工作了。走之前,跟母女两商量了一下以后的工作计划,他打算把工作重心放回霓虹,这样就有时间陪陪家人了。花岛悟在国外某所音乐学院就职。大学毕业后他选择留校继续深造,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遇到了妻子花岛纺。总之,花岛夫妇的爱情故事很是令旁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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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是五月第一周周末去医院时,正巧碰见了前来探病的真田弦一郎。
花岛月凉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她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让她过于紧张,最后还是幸村精市拍拍她的肩,对她说:“月亮,我有些事情想和弦一郎说…”
花岛月凉当然求之不得,因为那道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的目光来源于真田弦一郎。
花岛月凉出了病房后,没有停留,反而走到中厅,把手搭在栏杆上,透过玻璃往外看。街道上,车一辆一辆的呼啸而过,行人打着遮阳伞慢悠悠的走,有结伴同行的好朋友一起逛着街,也有推着婴儿车的一家三口。
“幸村?”真田弦一郎穿着便服,一身运动装。
幸村精市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拿了果篮里的苹果,洗净之后递到真田弦一郎面前,“坐吧,弦一郎。”
“你们…”真田弦一郎接过苹果,蹙眉。
幸村精市抽出纸擦干手上的水,走到窗边,垂眸看着那盆满天星,“正如你看见的这样。”
真田弦一郎眉头皱的更深,“什么时候的事?”
“开学那几天的事。”幸村精市回身,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田弦一郎看着幸村精市的表情,见他神色认真,不似在开玩笑,选择保持沉默。垂眸敛去眸中的情绪,半晌,他才听见自己问:“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幸村精市牵起笑容,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弦一郎。”
两人保持沉默,互相没有说话。
幸村精市的笑容慢慢收起来,“我决定接受手术了。”
“必须要做手术吗?”真田弦一郎呼吸一紧,另一只手稍稍用劲。
幸村精市点头,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主治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很有可能就再也打不了网球了。”
“居然…严重到这种程度了…”真田弦一郎有些诧异,他抬腿朝幸村精市走,站在他面前,神色严肃,语气郑重,“幸村,我们会等着你一起,拿下全国三联霸!”
“那大家,就交给你了。”
幸村精市歪头,眼眸里盛满笑意。
真田弦一郎跟幸村精市聊了些网球部和学校的事情之后,提出离开,幸村精市想送他到电梯口,被他拒绝了。作为好友,幸村精市当然知道真田弦一郎想要做什么,于是他说:“弦一郎,别太严肃,会吓着她的。”
真田弦一郎不轻不重的发出声:“啊。”
幸村精市晚几分钟出去,他没有直接走到中厅,反而停在拐弯处,静静等待。
“花岛桑。”真田弦一郎站在花岛月凉旁边,两人中间有一步半的距离。
花岛月凉站好,“真田学长。”
“…”真田弦一郎侧头看着她,棕褐色的眸子里有着一些花岛月凉没来得及解读的情绪,就听见他语气沉重但是声音很轻,“幸村他…人很不错,请你要…认真对待。”
“不要让我对你失望,花岛。”
花岛月凉以为真田弦一郎会不赞同她和幸村精市谈恋爱这件事,可万万没想到,真田弦一郎不仅赞同,反而对她说“要认真对待”。于是自然而然的有些愣住,下一瞬,她弯着唇,就连紧紧攥住裙摆指节有些发白的手都松开了,郑重点头道:“我会的,真田学长,谢谢你。”
“嗯,那么,幸村就有劳你多陪着了。”真田弦一郎语气变成与往常如出一辙的样子,不过在说到“陪”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干涩。
倘若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抓住这个字调侃真田弦一郎的。他们的副部长,其实外表看起来过于严肃,性格或许刚硬,为人或许刻板和老成,但实际上却还是一个非常纯|情的国中生呢!
幸村精市等了一会儿,才往那边看去,真田弦一郎已经走了,只有花岛月凉一个人,正望着窗外。因为是背对着幸村精市,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幸村精市抬腿朝花岛月凉走近,走到花岛月凉身后,把手搭在栏杆上,从背后拥住她,“月亮,弦一郎都跟你说什么了?”
两个人靠的很近,近到花岛月凉能感觉到幸村精市的呼吸。
花岛月凉故意没有说话,只是一耸一耸着肩膀。
幸村精市以为花岛月凉是在哭,于是双手搭上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来,却见她捂着嘴正偷偷笑着,眼眸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幸村精市微愣,下一秒,他拿开她的手,伸手捏起花岛月凉的脸,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月亮,你又不乖了。”
花岛月凉后退半步,后腰抵着栏杆,双手合十,眨眼卖萌:“我错了,精市学长,你就发发好心,饶过我吧。好不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幸村精市最吃花岛月凉这一套,见状叹气,但又觉得不够,于是双手落在花岛月凉的脸颊两旁,微微用力,接着轻笑出声:“月亮这个样子,才更可爱。”
花岛月凉嘟着嘴,瞪着他。
从一开始两个人谈恋爱时,花岛月凉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到现在,在幸村精市面前,越来越……放得开自己了?比如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是幸村精市主动牵手,她也会尝试着,伸出小拇指勾起他的小拇指,在他低头看来的时候,含蓄的朝他一笑。或者每次主动找话题,偶尔会聊些班里的事情,偶尔也会跟他分享自己的喜好。
恋爱这种事,双方是要互相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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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是每到周末,铜川慧约她出去逛街或者看电影时,她总是推脱说有事。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铜川慧就有些怀疑了。于是在上周周五体育课的时候,像之前那样把花岛月凉堵在没人的地方,用福尔摩斯·慧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来回打量。
“你…是不是背着我喜欢上别的崽了!”铜川慧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出这个结论来。
在她看来,花岛月凉这个人,属于那种宅到极致的人。没有大事是不会出门的,自己可以在家待上一天!最近周末约她出去都没有空,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花岛月凉心下一惊,克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坚定的说:“我只是去东京看越前的比赛而已,小慧你…别瞎说。”
“是吗?”铜川慧狐疑的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丁点说谎的迹象来。她,福尔摩斯·慧在道上可不是白混的!
花岛月凉急忙点头:“是的,小慧,我们走吧,快上课了。”
为了不露陷,转移话题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次用越前龙马当挡箭牌时,花岛月凉总是有些心虚,因为这么多次以来,真正去看比赛的次数就只有两次。除了第一次在街头网球场那次,还有一次,是青学对战冰帝那次。
那是越前龙马真正邀请她观看比赛的一次。
“花岛,周末我有比赛,要来吗?”花岛月凉接到越前龙马打来电话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突然想起,邀请我看比赛了?”花岛月凉拿着手机,揶揄的问。
越前龙马神色一僵,看向球场上,夕阳的光正渐渐铺满地面,将围网的形状投影在地面上,满不在乎的说了句:“不来就算了。”然后挂掉电话,“切”一声,拉了拉帽檐,抬腿朝校外走。
其实就是莫名的有一种强烈的要一决高下的心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说的那句,“他打网球也很厉害呢…”[1]
他才最后的赢家!其他人,都还差得远呢!
花岛月凉怔了怔,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那越前你总要把比赛场地发给我吧,不然我去哪看你比赛呢?
越前龙马看到这条信息后,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把地址发发过去,轻声说了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