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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异化现象与以太 ...

  •   从上午到下午,星月小队已经在东部海岸晃悠了大半天了,任务拿到手时就只剩下两天时间,一眨眼又少了四分之一。

      由黑暗精灵艾默“自愿”掏腰包租了一条船,出海调查神秘光斑。然而直到现在,他们在大海上却一无所获,没有发生任何战斗。

      “来了来了!”艾默指着远处一只巨大的海怪,居然还有些兴奋地喊道。

      修趴在栏杆上,懒懒地抬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发现是一只巨型海怪后又收回了目光。

      那只海怪已经是四阶的魔兽了,体型非常巨大,可能有机会突破五阶。这种海怪在东部海岸堪称霸主,路过的商船需要花高金聘请足够强大的冒险者才能从它口中逃生。

      本来应该开始祈祷神灵保佑的船员们,麻木地继续行驶着船向前。

      他们毫不意外地看到,当那只海怪靠近这艘船一定距离后,突然掉头就游走了。

      被重金诱惑才同意出海的船长,在短短半天内,遭遇了他海上航行十二年来最诡异的事件。

      “你把这些小家伙们吓坏了。”艾默叹了口气,拢了拢被海风吹拂的斗篷,十分嫌弃地看向阿尔。

      阿尔对黑暗精灵毫无道理的指责表现得很淡定,他只是认真地否认道:“我们是来调查光斑的,不是来对付海里的魔兽的。”

      艾默嘀咕道:“可是任务卷轴里写了,一般在鱼怪聚集的地方会出现这种光斑。”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又恰好能让身边的修听到,明显是在向修告状。

      龙威是一种很神奇的气场,在阿尔身边一定范围内,这些没有什么高级智慧却直觉灵敏的魔兽都会被龙威吓破胆。如果不是阿尔现在是人形,并且有刻意收敛,可能他们连海洋里生物的影子都看不到。

      修百无聊赖地哼着小曲,好像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告状未果的艾默耸了耸肩,只能转头试图说服阿尔:“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岸上等着吧。你看,有你在,这个调查任务很难继续。”

      阿尔看着艾默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所以想说服我的时候就会偷懒?”

      “哈哈哈。”还没等艾默有什么反应,修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能看到黑暗精灵以这种方式吃瘪,可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是的,黑暗精灵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他和修说话的时候,全身的表演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而在看上去非常耿直的龙族战士面前,艾默通常就缺乏了那么一点点表演欲。

      虽然不太清楚他的法师为什么笑,但是阿尔也很配合地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大概是看够了热闹,修念起了咒语,给船丢了一个加速魔法。

      “既然如此,我们去追那些海怪好了。”

      放在一开始,无论这群冒险者说什么,船长都绝对不会执行这样的命令。可在看了半天寂静海域空无一鱼的情况,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指挥起船员主动去追那只逃跑的海怪。

      回去以后,这一定是段值得吹嘘的经历。在冈底斯东部海岸航行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船如此嚣张地追着一群海怪跑。

      是的,是一群。

      阿尔的龙威把附近的鱼都吓跑了,那些感觉不对劲的深海海怪才会来近海处查看。然后在靠近后又被吓得集体开溜。

      当这群海怪越来越多,它们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光斑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种相当扭曲的颜色,仿佛是一个杂糅了各种颜色的调色盘,大块的光斑零散出现在海面上,放眼望去铺开了一大片。

      而且那光斑还在随着海波荡漾,光斑微微振动起来,眨眼间搅碎了周围的海怪。

      稍微后面点海怪停了下来,然后又被身后的龙威吓得瑟瑟发抖,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当海怪停下动作的时候,光斑变得更加不稳定了,那扭曲光斑闪烁了起来,然后渐渐消失了。

      幸存的海怪们立刻四散逃开,修也挥手示意,让船长停止了追逐。

      “奇怪。”修盯着海面看了起来,海浪翻涌,刚刚出现光斑的那一片海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那片光斑确实出现过,而且杀伤力惊人,堪比修一个八阶的群体魔法了。

      “这种光斑你们见过吗?”修指了指暂时没有异样的海面,好奇地询问船长。

      船长按着自己的船长帽,对修弯腰行礼:“尊敬的法师阁下,我的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光斑。不过我有听我的几个朋友提起过,这种光斑出现了大概四五次,最早一次是在半个月前。一开始只是一小片,后来几次越来越大,这次能搅碎海怪的这么一大片,我还没听说过,绝对是第一次。”

      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看向他的两个伙伴。

      “光斑铺开的地方,以太流是空白的。而光斑的间隙中,我又感觉到了以太的存在。这种现象非常有意思,按理来说以太遍布整个物质界,我从没有听说过自然界会出现以太流断层。”修兴奋地挥动着手中的法杖,比划道,“刚刚的场景就像一件衣服上面突然破了好几个洞,然后在光斑消失后,洞又给补上了。”

      原谅一个对未知和神秘充满好奇心得法师。

      “以太”被认为是一种生命能量。一个人体内失去了以太那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而自然界的以太一直生生不息在流转,从未听闻断层之事。

      “以太流断层,这就是异化现象。人类通常不会记载异化现象,因为这种异化通常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不怎么被人类关注。”艾默靠着背后的栏杆,仰头看向天空,“诸神都在参与以太的循环,维持着世界的运转,所有人都以为黑暗女神是世界的终结者,信仰她的人带来的就是毁灭。”

      黑暗精灵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表现得很虔诚。心中有信仰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修还是第一次看到艾默这么认真:“而我们隐秘者则坚信黑暗女神是世界的观察者,她掌握着混乱与隐秘。异化现象是她的指引,她在告诉我们这里出现了危及以太循环的问题。只要解决了这种问题,异化现象就会消失。”

      修有点摸不清艾默态度的真假,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他第一反应居然是看向阿尔。

      修想,也许是因为这位龙族一向表现得很实在,而且好像龙对真假判别有着独到的直觉。

      他的法师在看他!

      阿尔眨眨眼,一边思索怎么样摆姿势看起来比较帅气,一边承认了精灵的一部分话:“龙族的领地里也有过异化现象。我记得是因为出现了一种变异的植物,那植物拥有很强的毒性,而它的繁衍吸取了附近大量的以太。当时出现的是异化现象,好像是扭曲的空间吞噬了山里很多植物。隐秘者发现了那种变异植物正在快速繁衍,然后和龙族合作消灭了它们。那以后,扭曲的空间就没有出现了。”

      “所以这次的问题是海怪?”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顺着阿尔提供的事例,试图解读这次奇怪的光斑现象。

      艾默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修已经相信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并且很乐意解决这种问题。

      以太是万物的根本,也是法师最喜欢研究的对象。和其他职业者不同,法师是能直接与以太里的元素沟通的职业。这种沟通十分微妙,不是法师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旦出现危及以太循环的问题,附近就会出现所谓的异化现象。”修在开始从船的这头走向那头,又从船的那头走回来。他眼里光采明亮,专注而痴狂,嘴里自言自语着,“黑暗女神的指引?不,说不定是以太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太是有自我修复意识的!”

      法师啊,这是一群无信者,或者说,他们从不向神明祈求,他们的信仰是知识和以太。

      “但是这种意识似乎不能直接针对目标,会误伤正常的秩序。有什么办法能干扰它的自我判定的话,应该就能减少这种误伤。”

      “以太和现象是能互相转化的,这点在法师的施法过程中表现得很明显。那么刚刚的光斑在振动的过程中是否也是一个类似法师施法的过程?”

      艾默没法理解这种狂热,无聊地撑着头看向大海,等着这家伙自己恢复正常。

      阿尔却目不转睛看着修,专注起来的修好像闪得更耀眼了!

      他动了动爪子,真想摸一下。

      龙族喜欢会发光的东西,他们收集各种各样的宝物,伴随收集欲望而来的就是贪婪。

      阿尔已经不满足于欣赏了,他想碰一碰他的法师。

      修思考着问题并没有在意旁边的人,于是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了龙族战士的身上。

      阿尔的手抬了抬,似乎想抱住法师阁下。可是法师阁下已经自己退了一步,还很真诚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阿尔失落地摇摇头,温声道:“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修愣了愣,仿佛没料到阿尔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你好像很苦恼。”阿尔偷偷伸爪搭在了修的肩膀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的。”

      他不像黑暗精灵那样会说话,能哄着修开心,所以他想用行动来帮助修开心!

      修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年轻的龙觉得这笑容比一堆金币还要好看。

      “那……我有点饿了,你帮我问问晚餐准备好了吗?”

      阿尔被晃花了眼,不得不揉了揉眼睛,才能继续直视修:“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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