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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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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结束后,项太夫人就把雪瑶接回项家暂住。
雪瑶担心李氏,并没有在项家多住。
无论在甄家还是在项家,她就是中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尤其是几个伯母婶母舅母,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搂着雪瑶。几个叔伯舅父亦是极为疼爱她,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每日,不是这家有成亲的,就是那家有生孩子的,不是这个伯母带她去买胭脂水粉,就是那个舅母带她去买首饰,雪瑶忙着赴宴,忙着逛街。时间长了,她觉得这种吃喝玩乐的日子甚是无聊。
甚至,她开始厌烦。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怀念起在定庄自给自足的日子。虽然粗茶淡饭,可是很开心。
两个月过去,李氏还是没有醒来。
韩丙力的病时轻时重,韩昭旬还是没有消息,崔氏焦灼不安。
宝儿无忧无虑,能吃能喝,比刚来京城时,倒是丰腴了不少。每隔一段时间,甄廷良会对她施以针灸治疗,但效果并不明显。
晚膳时,雪瑶吃的很少。
钟静荷见了马上关切地问:“瑶儿,怎么只吃这么一点?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子给你做去!”
甄国公也心疼地道:“瑶儿,你又瘦了些,再这样下去可如何了得!静荷,换个厨子!”
每次见到雪瑶,他总是觉得雪瑶又变瘦了。
雪瑶忙道;“祖父,我只是因为天气炎热,胃口不太好!其实咱家厨子做的饭很好吃,祖父无须撵他走!”
宝儿也道:“是这样的祖父,瑶儿一到暑日就吃不下饭!她最怕热了!也最怕冷了,一到冬天手脚就会生冻疮!庄民们都说瑶儿,没有那公主命,还有那一身的公主病!”
雪瑶连忙夹了一个大鸡腿给宝儿:“酱香鸡腿要趁热吃,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宝儿便开心地啃着鸡腿。
项问薇拉着雪瑶的手,疼惜道:“瑶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哼,那些无知的庄民知道什么,我们瑶儿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跟公主一样尊贵!”
“就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识贵女!”
……
敢有人说雪瑶的不好,不喷死他们。
每到这个时候,雪瑶就会既感动又无奈。
甄廷焱道:“静荷,一会儿将我的凉玉枕送给瑶儿,保准让瑶儿一夜好眠!”
那凉玉枕是皇上御赐。
甄廷焱也甚是怕热,还爱出汗,每到暑日,恨不得抱着冰块入睡。皇上知道后,就将自己的凉玉枕赐给了他。此玉枕能袪暑除躁,让人安神静心,是暑日的入睡法宝。
“大伯父,万万不可,这可是皇上赐给您的……”
而且没了玉枕,甄廷焱怕是无法安然入睡。
甄廷焱笑着摆摆手,打断了雪瑶的话:“瑶儿,你要是歇息不好,伯父我又怎能歇息好呢!只要你歇息好了,我们全家都能安心!”
钟静荷也微笑道:“是啊瑶儿,无须跟你大伯父客套!他送你的,你收下便是!”
二伯父甄廷安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昨日皇上拿着一把冰骨扇跟我们显摆,说世上只有那一把,扇出来的风,又凉又香,沁人心脾!我明日跟皇上要来给瑶儿!”
甄廷安最是厚脸皮,“无赖”,总是跟皇上要东西。他已经要了不少好东西送给雪瑶。雪瑶若是不要,他就会不高兴。
甄廷良也道:“我们太医院前些日子研发出了一种熏香,既能驱蚊虫,又能安神,我明日带些回来给瑶儿!”
太医院研发出来的物什,可都是给宫中的人用的,雪瑶可不敢接受,但又容不得她不接受。
这个晚膳,实为送礼晚膳。雪瑶又收了一堆和将要收一堆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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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坐在凉亭里乘凉,甄廷鹤端来一碗荷叶粥。
“瑶儿,多少喝点吧!”
“谢谢爹!”
雪瑶尝了一口,微笑着道:“这是爹亲手熬的粥吧,厨子熬的,不是这个味道!”
“哈哈,在瑶儿面前,我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甄廷鹤笑着摸了摸雪瑶的头。
“瑶儿,在京城,是不是不太习惯啊?”
甄廷鹤柔声问。
雪瑶低头喝着粥,不语。
“我能明白你这种焦虑,瑶儿,你完全可以做一些改变,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样可以过的很精彩!”
甄廷鹤轻轻地拍了拍雪瑶的肩膀,“京城有一所学府,女子亦可以上学,你不妨跟你大伯母说一下!”
闻此,雪瑶抬头,眸光亮闪闪地看着他:“爹,我也可以上学?”
她没有上过学,识的那些字是韩昭旬教她的。
“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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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甄廷安从宫中带回来好多东西,以消暑安神的居多。有些是他跟皇上讨要的,有些则是皇上赏赐给雪瑶的。
“瑶儿,这是九公主让我捎回来的衣衫,乃是用上等的绸缎所制。九公主让尚衣监做了两身,你们身材差不多,就送你一身!当时皇后在旁边,见九公主喜欢你,就把随身所带的玉佩赐给你……还有太后,也送了一支步摇……”
甄廷安指着这些礼物,如数家珍。
皇上、皇后、太后和公主都送雪瑶礼物,其他的嫔妃见了,也都纷纷送礼,讨好雪瑶这个红人。
甄廷安带着一车礼物回府,路上那些王公大臣都把身上所带的,最贵重的东西拿出来,让他捎给雪瑶。
这边礼物还没有点完,那边就有大臣前来提亲,替自家儿子求娶雪瑶。
雪瑶已到了及笄之年,可以谈婚论嫁,他们来提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虽然她刚回府没多久,众人都想让她在府中多待些日子再出嫁,但这事众人哪能做主,还得看雪瑶的意思。她若是想嫁,便留她不住。
将来提亲的人打发走,钟静荷便问雪瑶的意思。
“瑶儿,你若有意,我们抽个空,让你见见那些大臣家的公子,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
“大伯母,我暂时还不想嫁人!我想上学!”
“上学!”
钟静荷惊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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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志瑜领着雪瑶,带着宝儿,来到官家学堂,欣荣学府上学。
“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亲妹妹,甄雪瑶!这是我义妹,宝儿!你们可不许欺负她们啊!”
甄志瑜骄傲地跟同学介绍道。
“甄雪瑶!就是那个皇上亲封的明玉郡主!”
教室里马上沸腾起来。
“郡主你好,我是李丞丞,家父乃是李员外郎……”
“郡主郡主,我爹昨日有去府上提亲,我叫王聪聪……”
……
男学生都争先恐后地介绍自己。
“别挤别挤,别吓坏了我妹妹!”
甄志瑜护在雪瑶面前。
几个女学生嫉妒不已,看着雪瑶的眼神满是敌意。尤其是郑淑婷,上次在酒楼见到雪瑶,郑国公竟然让她不要惹这个女子,气坏她了。
“瑶儿,那几个女生,看起来好凶哦!”
宝儿指着几个女学生,悄声对雪瑶道。
雪瑶淡淡道:“不用管她们,我们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看她们脸色的!”
甄志瑜把雪瑶和宝儿的座位安排好。
一会儿,人群再次轰动起来。
“兰雪来了!”
他们忙着去迎接最后到来的女生,甄志瑜也围了过去,但跟时兰雪打了招呼,就马上回来陪着雪瑶。
时兰雪,父亲乃是当朝的太子太保,从一品官员。
她是新生代京花,京城第一美人。
作为第一美人,她自然要端着点架子了,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到学堂,身后还跟着一堆的丫鬟和家丁。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现下最流行的衣衫,拿着小圆扇,遮住半张脸,款款而来,身材婀娜,香气袭人。
“兰雪,路上热了吧,我给你扇扇风!”
“兰雪,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冰镇葡萄,西番的葡萄哦,可甜了!”
……
对于他们的殷勤,时兰雪无比享受,可一扭头,发现几个男生在围着另一个女生转,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只一瞬,又满是盈盈笑意。
有女生过来在时兰雪耳边低语:“兰雪,这就是那个明玉郡主,乡下来的!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学识更是没有,哼,还被皇上封为郡主!”
“既然是郡主,我们自然不能失了礼,走吧,随我过去行礼!”
时兰雪淡笑着,领着一众不乐意的女生,给雪瑶行礼。
但也只是随便地屈了屈膝就算了。
“见过明玉郡主!”
雪瑶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抬手示意她们免礼,也不跟她说话。
时兰雪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个从乡下来的的丫头,也配受我们的礼!”
那个女生更是愤愤不平。
这些女生打心底里瞧不起雪瑶,排斥她,完全把她当成异类。封为郡主又怎样,即使封为皇后,她们的心里还是不服的,更是嫉恨的。
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就能被封为郡主,地位在她们之上!
同时,在她们看来,雪瑶也是好欺负的,即使是郡主,她们也可以不用行礼。
雪瑶并不在意这些,但她会记住此事。秋后算账嘛,她最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