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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纨绔暴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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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意披了件外衣就到外殿找到守夜的小太监,把人叫醒:“皇上咳得厉害,快去烧点水来,在加点炭火。”
小太监一个激灵醒过来,暗暗感激这个公子叫醒他,要是被福公公发现绝对要被打了。小太监手脚麻利的烧了水,给殿里加了炭火后,谷瑾行才放心的回去。
萧云河的咳嗽并没有因为重新回温的寝殿得到缓解,谷瑾行有些心疼把人扶起来喂水,喂过水后才止住不少。
第二天,萧云河的病情加重了,谷瑾行还是被他的体温惊醒的,谷瑾行叫了他好多遍都没有反应才意识到萧云河这是病倒了。
谷瑾行赶紧唤来福公公,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好多位,这种天气得了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严重的话小孩会因为风寒丧命。
在太医们马不停蹄的配药熬药后,皇上的体温才降下去,谷瑾行和福公公才松了口气,这一整天人仰马翻的折腾着,谷瑾行都没顾上吃饭,等意识到的时候都已经快饿晕了。
谷瑾行用膳的时候,林淮却来了。
原来他昨晚留宿皇上寝宫的事在今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谷瑾行用完膳,见到林淮的时候,对方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瞧着他,林淮半响才问道:“谷公子,昨晚……”林淮就像羞于出口一样,没能问出完整的话来。
谷瑾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专程来这一遭,按理说以他对皇上厌恶的程度不会打听这种事,但是今天最早来打探的人居然是这个林公子。
谷瑾行不由想到别的,他眼神暗了一瞬。
“我昨晚确实在这里过夜了。”谷瑾行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任由林淮用复杂的眼神打量。
林淮以为这个谷瑾行也像他一样是被逼入宫,本会对这个暴君怀恨在心的,怎么瞧着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在对方大方承认过后,林淮心里不舒服极了。
他以为他在这个后宫相对萧云河而言是不一样的,毕竟整个萧国没有谁刺伤了皇上还能活命的,虽然是借了北丞相的情,但是林淮一直都以为是自己本身就是不同的。
但是没想到这个谷瑾行在皇帝这里也是不同的,最先留宿到皇上寝宫的居然是这个来自民间的人。
谷瑾行根本不在乎林淮用这么复杂的神色看他,也不在乎对方心里想些什么,他甚至暗暗希望林淮误会些什么才更好。
福公公从内殿出来就看到两人有点诡异的气氛,福公公没多想,而是向两人行了礼后,对谷瑾行说:“公子,皇上醒了。”
谷瑾行放心不少,随着进去了,没想到旁边的林淮也紧随其后跟来了,谷瑾行有点不开心,那种能让萧云河第一个见到自己的惊喜没了。
萧云河脸色很苍白,躺在那里喝着宫女喂的药膳粥,哪怕是大病一场也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感受到有人进来,他慢悠悠的掀起眼帘看见谷瑾行身边的林淮,并没有多做表示,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像没看到人一样。
直到谷瑾行从宫女手中接过粥来喂他,萧云河像是想到不愉快的事,瞪了一眼他。
谷瑾行知道他这是在埋怨他昨□□迫的汤药,因为有别人在谷瑾行压下笑意,说道:“皇上就是没有按时吃药才会患上这么重的风寒。”
萧云河被他噎得说不出来,只得用一张臭脸表现自己的不满。
林淮在一旁看他们的互动看的有些难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谷瑾行已经和皇上的气氛变得这么融洽,甚至感觉他们二人之间容不下他的存在。
心里的这点不舒服让那个林淮出声说道:“皇上怎么会染上风寒?是不是有些人没照顾好?”
福公公一听以为是在说自己,吓得赶紧跪下:“皇上饶命,是老奴没有照顾好皇上,老奴罪该万死。”
许是生病的缘故,萧云河特别不耐烦:“行了,整天跪来跪去的,跪得朕头疼,你们下去吧。”
福公公知道皇上这是不和他计较,松了口气赶紧就退下了,林淮却是知道皇上不是因为福公公的话恼了,而是因为他,他有些不情愿的退下。
萧云河想要静静,但是发现谷瑾行居然还没走,表情更臭了:“怎么?还赖在这里不愿走了是吗?”
谷瑾行只是淡定的举起汤勺,淡淡的说:“还没喝完呢。”
萧云河:“……”想骂人!
当天晚上,没有萧云河的旨意,谷瑾行是不可以留下来的,但是他不放心萧云河,磨磨蹭蹭不愿意走,结果福公公从外边进来说道:“丞相求见。”
这下谷瑾行更加不能走了,谁知道这孤男寡男的会做出什么,加上皇上和那个人北丞相明显看着就不对。
北安流进来看见谷瑾行时,眼神变了一下,如果谷瑾行没有看错那眼神带有杀意。
“臣参见皇上。”北安流只是看了谷瑾行一眼,若不是谷瑾行确定那眼神里的冷意,都要被这个表情冷淡的丞相骗过去。
萧云河精神不足加上风寒让身体虚弱,让他面对北安流的时候恹恹的,和以前的温和热枕的态度相比起来想的冷漠了许多:“爱卿何事?”
北安流见到他的样子忍不住暗中瞥了眼谷瑾行,眼神暗了一分,但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说:“臣听闻皇上染上了风寒,臣十分忧心皇上的身体。”
萧云河淡淡的应了声:“朕无碍。”
本以为北安流没事会退下了,没成想他东扯西扯了重要又不重要的政务,萧云河的精神力越来越差,耐心都要被他磨没了。
北安流一直说到福公公进来禀报宫门禁闭才结束,露出一副抱歉的神色:“打扰皇上休息了,还望皇上恕罪。”
萧云河:“……”
谷瑾行:“……”
萧云河见他说着抱歉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全无抱歉的意思,再看谷瑾行已经是一脸倦意,萧云河皱了皱眉对谷瑾行说道:“你先回去吧,朕有些话还要和丞相说。”
在听到萧云河说这话的时候,谷瑾行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想要留宿这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却被他赶回去,而且还是当着这个丞相的面。
谷瑾行幽怨的看了一眼萧云河,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直到谷瑾行完全消失在殿里,北安流眼里闪才闪过满意的神色,但是这一丝情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