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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杨太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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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刚走,王莹就沉了脸,朝门外喝道:“都给本宫进来!”
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外的晴儿和另外两个宫女带着一个太监,靠着墙,移着步子,蹭了进来。
王莹冷笑道:“你们很好啊~!居然站在门外,偷听本宫说话!”
晴儿见王莹笑,便回道:“奴才,奴才们都是忍不住想听听那个,那个倩女幽魂的故事……”
王莹背过身去:“今天是偷听倩女幽魂,明天又准备偷听什么?”
晴儿见王莹动怒,也并不怎么害怕,陪笑道:“娘娘你好厉害,怎么知道奴才们刚刚在外面……奴才们刚才,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王莹还未等她说完,便喝道:“怎么知道?也是你该问的吗?看来,本宫这凤仪宫中的规矩,是越来越松散了,为首的晴儿姑娘,居然带着人来偷听主子说话,你打谅着你从小就跟着本宫,本宫不敢罚你是吧?”
晴儿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娘娘恕罪。”
王莹道:“不敢?你都做了,还不敢认吗?你们几个,今晚,就跪在这里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让任何人进出,明白吗?”
说毕,一甩袖,将房中灯火灭了,又随手关了门,离了大殿。
出了大殿之后,却转了身,一路绕开人,到了晴儿的房中。晴儿是伺候自己的贴身宫女,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王莹到了她的房中,将她平常穿的衣裳取出一套,自己换了,又带了顶她的帽子,遮住了脸,从正门,出了凤仪宫。
凤仪宫的外面,有侍卫把守,说是为了保护皇后的安全,实则是软禁皇后。王莹穿了晴儿的衣裳,压低了帽子,黑暗之中,侍卫只当是晴儿出去,也未加盘问。王莹出了门,绕着小路,
一路飞奔,到了萧淑妃处。
萧淑妃尚未入寝,见王莹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闯了进来,差点叫出声来,王莹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听说太医令是你亲戚?”
萧淑妃点了点头,王莹这才放开手,拿出早间装了蛇的盒子,道:“那你把这个,拿去问问太医令,是什么?”
萧淑妃打开盒子,只朝盒子里看了一眼,便道:“这不是竹叶青蛇吗?皇后娘娘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得,怎么连这个都不认得?”
王莹道:“竹叶青蛇?”
萧淑妃道:“是啊,这种蛇,只在竹林间活动,可是有剧毒呢!”
王莹锁眉沉思片刻,心中已知,便又从后门出了淑景殿,依旧是走的小路,并不回避宫中侍卫,已经来到了自己宫外不远,杨太妃的住处。
杨太妃的竹子长得越发茂盛了,她那里伺候的宫女也少,王莹径直进去,连个盘问阻拦的人都没有。
看到杨太妃卧房里点了灯,扬手一推门,便闪身进去了!
杨太妃正对着灯柱绣花打发时间,见有人不打招呼就进来,喝道:“越来越没规矩,不经传唤,居然就敢进来!”
王莹冷笑一声,摘去帽子,露出脸来,冷笑一声,将怀中的盒子往杨太妃面前一扔,道:“看来杨太妃,对于宫中的规矩,倒是知道不少,只是本宫怎么也想不通,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杨太妃,太妃要用这种阴毒的法子,来谋害本宫!”
杨太妃打开面前的盒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一惊,问道:“皇后娘娘何以就咬定了是我做的?”
王莹冷笑一声,道:“这还用问吗?你以为,整个宫中,出了你这片竹林,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养出这样的竹叶青?”
杨太妃道:“你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条蛇,是竹叶青?”
王莹道:“浑身碧绿,又有剧毒,不是竹叶青是什么?”
杨太妃挑起那条蛇仔细看了看,道:“是竹叶青不错!可是,这并不是普通的竹叶青!”
王莹道:“杨太妃你见多识广,那你说说,是怎么样个不普通的竹叶青?”
杨太妃道:“我并不知道,虽说我这竹林,也不时会有蛇出现,说不准里面,也会有竹叶青,可这一条,我敢担保,绝对不会在我这里有!”
王莹在房中,踱了两步,回头笑道:“本宫也不信是太妃所为,想本宫从来未曾的罪过太妃,太妃怎么会加害本宫呢?所以本宫想啊想啊,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就云开月明了!”
杨太妃问:“是什么事?”
王莹道:“本宫忽然想到,吴王李恪,是杨太妃的儿子!吴王一向是同本宫有仇,杨太妃你爱子心切,自然是要帮儿子了~!”
杨太妃道:“我同恪儿,早已没有任何往来,已经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王莹冷笑一声,道:“是吗?可我在几个月前,却在这里,见到了吴王殿下,这该怎么解释呢?四月间,本不是蛇虫活动的繁盛期,可杨太妃居然一眼就辨认出,这不是你这里所养的竹叶青。不知道太妃养些蛇啊,还是毒蛇,究竟欲意何为呢?”
杨太妃一时有些说不上话来,王莹逼近一步,继续道:“让本宫来猜一猜,吴王殿下,一个堂堂男儿,却三番四次的同本宫为难,难道真的只是看本宫不顺眼?本宫看,恐怕是另有所图吧?王家是我大唐的大族,王家若是和皇上翻脸,这皇上的实力,自然是会大打折扣,吴王殿下摆明了想害本宫,然后嫁祸给皇上,好引起四大家族同皇上的纠纷,到时候,吴王宽厚仁慈而睿智英明,正好取而代之是不是?杨太妃你自称不问世事,心灰意冷,可刚刚我闯了进来,你却大发雷霆,恐怕心中,对这个失势的太妃,是当腻了,想换个位置,尝尝做皇太后的滋味吧~!”
杨太妃听了王莹这话,吓得面如土色,颤声答道:“皇后的意思,是说我儿谋反?绝无此事!天地可鉴!”
王莹冷笑一声,道:“太妃何必惊慌,太妃刚刚才说,已经几年都没有见过吴王殿下的面,吴王殿下心中作何打算,太妃怎么会知道?不过太妃放心,本宫对于吴王谋反这件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本宫来只是要告诉太妃,若是想把主意,打到本宫的头上来,那你们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杨太妃统共只说了三四句话,结果每句话中,都被王莹抓到漏洞,只得说道:“恪儿确实是到我这里来过几次,不过,我从小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我知道,恪儿决不会有谋反之意!他只是,他只是……”
还未等杨太妃说完,王莹便道:“承认了?吴王殿下总不可能每次都深更半夜大摇大摆的进宫罢~!太妃娘娘,你的密道,要藏到什么时候?人人都知道的出路,可再也称不上密道了!”
杨太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有……”
王莹打断她的话,笑道:“本宫并不知道有密道,不过随口这么一说,太妃娘娘,若是本宫三更半夜的时候,再见到吴王殿下,这谋逆之罪的后果,娘娘应该知道罢~!当今皇上虽然仁慈,可不见得,会对谋逆之人,仁慈!”
杨太妃听王莹三番四次的提到李治仁慈,忍不住冷笑道:“皇上仁慈?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是啊,当年太宗皇帝喜欢仁慈,皇上,自然要装的仁慈,才能讨到欢心……”
王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有人讥讽李治的仁慈了,第一次,是李恪,说是对李治恨之入骨,因为李治曾经用了卑鄙的手段,对付他娘,也就是杨太妃,这时,再次在杨太妃的口中得到证实,心中更加明白了几分,一挥手,道:“太妃娘娘,本宫只要你转告吴王殿下,他怎么出入,何时出入,本宫都已了如指掌,本宫亦不会阻止他出入后宫,只要让他别出现在本宫面前,否则,到时候牵连的,可不止是他吴王宫殿中的人!”
说完话,也不管杨太妃的目光,收了桌上的盒子,翩然去了。
回到宫中的时候,依旧是转到了晴儿的房中,将衣衫换过,有来到了自己的寝宫。
推开门,晴儿和那几个太监宫女依旧跪在地上,王莹这一出去,至少也有一个多时辰,在青石板上跪着的滋味,自己是尝过的,并不好受,小惩大诫也够了,便道:“都起来罢!若是还有第二次,本宫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你们都出去罢,晴儿留下!”
几个人谢恩起来,告辞出去,王莹掩上门,对晴儿说道:“你可知,本宫为何你罚你?”
晴儿委屈的快要滴下泪来,只咬着唇,不说话。
王莹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跟着本宫这么多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晴儿终于忍不住说道:“娘娘,你变了!”
王莹道:“哦?说来听听?”
晴儿道:“往常,娘娘都是体恤下人,重话也不说一句,可自从娘娘大病一场之后,就变了,可那个时候还好,可怕的是,娘娘出宫一趟,回来后,脸上虽然常常带着笑,可……可比不笑的时候,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