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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十一、猜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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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琨琨大着舌头:“肖齐齐,跟你说实话,当心点许纯,别那样傻的把心都掏出来,傻的。”
肖齐齐瞪喝得醉眼朦胧的戴琨琨,“说什么呢,四年同学怎么这样说话?你不喜欢她就算了,何必这样!”
戴琨琨笑拍肖齐齐的手,“唉,也就是你,我才说,别人我还懒得说呢。你老那么护着她,知道她在外面都干些什么么?”
“她不过长得太漂亮而已,这也是罪过?那些有事没事的人缠着她,难道也是她的错?流言可怕,我深知的,他们怎么说,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许纯不过眼睛狐媚些,说话做事娇气些而已,就值你们那样的视为洪水猛兽?”
“切!”戴琨琨又喝了一杯酒,“那你现在给夏宣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肖齐齐嘴里说着不在意,心底却也是打鼓的,寒假那天清晨那个朦胧的吻又在她眼前晃动,许纯对夏宣的情意她最是深知的,或许老因为觉得自己愧对许纯,所以她比旁边更包容许纯的娇痴嗲气,而不是像戴琨琨等女生那样嗤之以鼻、视为狐狸精般背后诋毁。“我去洗手间。”肖齐齐抓了手机,站起来。
戴琨琨莫测地一笑,又喝了一口。
肖齐齐站在低矮的小店门口,闻着隔壁烤蛋糕的香气,浓密的奶油味甜甜软软的,让人很舒服。肖齐齐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夏宣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每一声似都敲在肖齐齐的心尖上,几次想挂掉,但随着一声声延续,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夏宣低缓的声音终于响起来,“嗯,你好,有什么事么?”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惯有的疏离,肖齐齐一愣,很快恢复问道:“怎么,在哪呢?讲话不方便?”
“嗯,也不是。”夏宣迟疑了一下,肖齐齐的耳膜一震,似乎有细微的女子轻笑声,但很快又恢复一片平和的风声,“跟一个同学一起,讨论些论文的事。”
“哦,那你忙吧,我没事。”肖齐齐乖巧地说,夏宣也没有推辞,两人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子湖边八角的凉亭里,夏宣揣了电话,从柱子后走出来,对许纯淡淡笑笑:“嗯,都清楚了么?那我们回去吧。”
许纯轻蹙眉,细长浓密的眉如远山般似烟似雾,“呃,好讨厌!我还是觉得太难了,夏宣,你再给我讲一遍吗?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夏宣掩住心底的不耐,一如既往地微笑。
“那明天再讲吧,我们去吃饭?”许纯的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今天穿着黑色紧身连衣短裙,更显出身材的窈窕,呼之欲出的性感让夏宣都不敢直视。“走吗,一上午也饿了,不是么?”许纯自然地挽夏宣的手。
夏宣抬头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发,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嗯,走。”
许纯看着夏宣转身的背影,脸色黯然地咬唇,但很快迈脚追了过去。
“啊呀。”许纯尖叫一声,却是尖细的高跟鞋嵌进四方的地砖里,脚步太急,身子一倾就向前倒来,夏宣自然地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
“还好,没事吧?”夏宣很快松手,但许纯却嘤了一声倒在夏宣怀里,扭了下脚脖子,委屈说:“好像扭了。”一只手抓则夏宣的手臂,抬头,软弱无力娇柔的模样让人看了疼惜。夏宣拿出手机,“我给李跃打电话。”
“不要啦,夏宣。”许纯叫着,见夏宣微有不耐,忙说:“李跃这两天去南京了,你忘记了么?”
夏宣哦了一声,宿舍的人临毕业都跟鸟似的乱蹿,还真不知道都去哪里了,“那,你还能走么?”想了想又说:“我叫肖齐齐或黄鱼吧。”
“夏宣,你就这样讨厌我么?”许纯低头,泪珠儿噗嗤噗哧就滴到黄绿的地砖上,“她们来了,又不能背我回去。再说,黄鱼去招聘会了,齐齐,她说交男朋友了啊,去约会了呢。”
夏宣哑然,“我扶你回去吧。”许纯抬头,妩媚的眼睛犹带着泪珠闪着五彩的珠光,夏宣别过脸去,看着湖边几只野鸭扑腾翅膀游走,捏着手机,到底放进口袋里。
肖齐齐扶着戴琨琨回学校,一路上戴琨琨还是絮絮叨叨,走到那家曾迷恋过里面小帅哥理发师的理发店,戴琨琨就不肯走了,说怎么都要去剪头发。肖齐齐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及肩,有点软很柔却很直那种,到底扶着戴琨琨进去,“服了你,我也该理发了,当是陪你。”
不想戴琨琨刚坐到镜子前就开始怪笑,坐在她后面的肖齐齐看着镜子皱鼻子,“戴琨琨,小心人将你当神经病整了。喝什么酒,发疯的。”
戴琨琨挤眉弄眼,“肖齐齐,其实我根本不喜欢那小帅哥,你不知道吧?他请我吃过好多次饭,还给我做头发打7折,我才哄着你经常来理发的。怎么样,吃惊吧?”
肖齐齐猛地扭头,却只能看着戴琨琨镜子里极为嚣张妩媚的细长眼睛,带着挑衅的笑容,“反正现在你把灵魂都卖给毕业疯狂的撒旦了,说了也不怕你恼。”
肖齐齐回头,在镜子中浅笑,“戴琨琨,你就一疯子,没葡萄吃说葡萄酸。”
“没葡萄吃总比吃葡萄坏肚子的强。”戴琨琨斜眼睛,“肖齐齐,你报应来了。”肖齐齐顺着她的眼向外望去,一高一矮俩熟悉的影子极亲密地搀在一起,从子湖的枫树林下走来。男的俊逸温雅,女的娇媚绝艳,好一对极般配的金童玉女。
肖齐齐忙扭过头,看镜子,看到戴琨琨嘲讽的眼,低眉,对身后的理发师说:“还不剪,磨叽什么呢?”
“小姐,其实你留长发很好看,发质挺好,又直又黑,衬着粉白肌肤,挺漂亮的。我看就修理下好了。”
“不,全剪了。”肖齐齐闷闷地说:“最好,跟他头发差不多。”伸出手指着另一个留着平头的理发师。
“什么?”理发师瞪大眼睛,“小姐,你没开玩笑?”
“她剪发明志,你就给她办了吧。”戴琨琨在身后怪笑,肖齐齐只唬着脸,生闷气。
剪得并没有肖齐齐要的那样夸张,发顶较短,随意用啫哩水打乱,后面的发较长,打薄了随意地飘散在脖子上,额前的刘海也随意地乱在眼前。肖齐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长发的飘逸多了几分俏丽,细长的眉略直,乌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略苍白的唇,五官不算美艳,却也算精致。
理发师扶着肖齐齐的肩膀,在他身后浅笑:“小姐,觉得怎么样?”
肖齐齐点头,“挺好的,谢谢。”到底懒洋洋的,拉着戴琨琨付了钱,闷闷地图书馆也不想去了,向宿舍走。
一路上戴琨琨的酒已醒了几分,依旧笑嘻嘻地,扯着肖齐齐的胳膊,“怎么样?说你不要认真啦,大家不都这样,趁着毕业,最后疯狂一次。”
肖齐齐甩开戴琨琨,“你别老拿那些消极思绪腐蚀我好不好?别人会,我和夏宣不会,他不是那样人。若喜欢许纯,三年前就开始了,何必等到今日?”
“那夏宣为什么等到今日才跟你好?”戴琨琨语气尖锐,刺入肖齐齐心底最软弱的地方,“你立志去北X,而他定是留学或回香港的,你说他难道傻子就没想过你们俩未来的距离?这个时候向你示好,你难道就真的要拿着棒槌当针?”
肖齐齐加快脚步,“别说了。他说过不去留学的,跟我去北X继续上研究生,难道这样也不对么?”
“对,很对!”戴琨琨加重语气,“不过,或许他跟别人也这样说呢。谁能保证?毕竟,他跟许纯过去的几年不清不白,谁不知道?”
“什么不清不白了,我心里有数!”肖齐齐恼羞成怒,站定瞪戴琨琨,“琨琨,你怎么就唯恐我开心呢?”
“我……是怕你哭!”戴琨琨伸手拉肖齐齐的胳膊,“别人我还真懒得管。别傻了,那我问你,刚才给夏宣打电话,他有没有说跟谁在一起,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打电话了?”肖齐齐不由反问。
戴琨琨看着她眼底的躲闪,冷笑,“我就知道,他不敢说。”
肖齐齐要说话,到底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气呼呼地扭身大踏步地向宿舍走,戴琨琨紧几步跟上,肖齐齐头也不回,厉声说:“琨琨,你要再说半句,我跟你绝交。”戴琨琨鄙夷地翻白眼,但到底没再叽叽歪歪。
回到宿舍,许纯已经回来了,一张粉脸格外的红艳,连平常带着忧郁的柔媚凤眼都带了几分春色,见肖齐齐回来,起身转了一圈,“齐齐,这是我在深圳买的新裙子,好看么?”肖齐齐看着许纯玲珑有致的身躯,点头,强笑说:“好看,我要是男人,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许纯羞红脸,扑过来捏肖齐齐的胳膊,肖齐齐躲不过,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一阵恍惚,许纯身上多了一丝若无的男士香水味道,那种味道肖齐齐每天都能从夏宣身上闻道。她的心只觉翻藤的湖水般,细浪微波下,是无法辨明的深海。
手机铃声响,肖齐齐掏出看,夏宣:“干嘛呢,老地方等你。”肖齐齐摁了手机,随意放到桌子上,上厕所。
出来时,却见许纯正把她的手机放回桌子上,许纯笑着说:“齐齐,真看不出来,你这是个二手的呢。很新也很漂亮啊。”肖齐齐当然没多想,“嘿嘿,便宜吧?我其实也觉得占了便宜呢。”
“齐齐,你看我这个手机好大好丑,我正要去换一个,要不你陪我去?”
肖齐齐正在与夏宣别扭,一想到他今天行为,只觉得五味杂陈,这个时候实在不想看到他,于是点头,“行,我们今天逛一下午,晚上去小吃街吃麻辣烫。”
陪许纯挑东西是最困难的,许纯极为挑剔,看了一下午也没挑出满意的手机,不是嫌难看,就是嫌太贵。倒是肖齐齐买了一双鞋。许纯好奇地问:“买登山鞋干嘛?你难道又要孤游啊?”肖齐齐点头,“我想毕业前去一趟黄山,你说现在不去多可惜啊,以后上班了哪里还有时间?”
“那一个人去?”许纯亲热地拉着肖齐齐的手,肖齐齐犹豫着,“……许纯,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许纯侧头看她,极娇艳地笑,“呀,真是的,我也有话跟你说呢。”
肖齐齐心虚,赶紧说:“那你先说。”许纯推她,“我有点不好意思。”
“说嘛,跟你老公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肖齐齐故意夸张的笑,躲避自己,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敢说出来,难道要她亲口跟许纯说,“许纯,我跟夏宣好上了,你一边凉快去吧!”那样的话,太难太刺心,或许这才是肖齐齐坚决不肯让人知道她和夏宣的恋爱关系的原因。
“那我说了,你不许笑哦。”许纯撒娇地晃肖齐齐的手臂,肖齐齐点头,“我跟夏宣谈恋爱了。”
“咳咳……”肖齐齐一口气没上来,憋到嗓门里,一顿猛咳,低头一口捂胸,一手扶着路边的水泥石栏,“你……你说什么?”许纯帮肖齐齐拍着被,迎着夕阳的金色光芒,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这几天我一直跟夏宣在一起,中午的时候他还背我回来的呢。齐齐,我想我们是恋爱了。”
肖齐齐喘息半响才忍着冲动强笑说:“真的,那恭喜你们了。”
“我就知道齐齐你最好了,为我们高兴吧?”许纯伸手抱紧肖齐齐的手臂,甜甜嗲着,笑容甜美如路边花店欲滴的红玫瑰。
肖齐齐推开她,抽出自己的手,“别抱了,热死啦。”
许纯不以为意问:“对了,齐齐,你刚才说要跟我说什么?”肖齐齐捏紧拳头摇头,“可能没什么吧,我都忘记了要说什么了。”许纯便刮肖齐齐的鼻子笑,“哎呀,你就这样老走神。”
“许纯,我们回去吧,我觉得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刚才咳嗽灌冷风了。”街上依旧人潮涌动,肖齐齐只觉得腿似灌铅般再也无力起移动。许纯意犹未尽,到底看着肖齐齐苍白的脸色,才索然地拉着肖齐齐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