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援会回踩实录》celiacici

32、般配

　　萧靖天走上前来，沈墨才能仔细看他。他比两周前机场看到时又瘦了些许，因此显得五官更为立体，面容更加冷峻。他的脸上罩着层冰霜，也不知道之前谁惹到他了。
　　张钰然没有站到萧靖天对面，而是直接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听刘沁的讲解。
　　那一瞬间，沈墨看着并肩而立的二人，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赏心悦目感。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他们站在一起，便是“般配”二字。
　　虽然知道张钰然和萧靖天是不可能的，但这一刻，沈墨强烈地意识到，有一天，迟早有一天，萧靖天也是会像这样，与一位佳人并肩而立，接受世人的祝福的。
　　就算萧靖天转型了，也依旧是个话题人物。之前那些打上门来的粉丝是怎么骂的，沈墨记忆犹新。对于一个明星而言，任何攻击点都会被无限放大，被对家拿来利用，被营销号拿来炒作，即便有些事不拿到台面上说，也会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有多少明星一辈子都甩不脱那些个曾被人揪出来的所谓污点？
　　总而言之，在千万种可能里，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不可告人的痴心妄想。他仅仅因为那一段录音，就觉得萧靖天对他，仍旧是不同寻常的，才是最可笑的。
　　那段录音，并不是对他一人说的，而是对所有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依旧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的粉丝说的。
　　他在自以为是什么？自作多情什么？
　　情绪从沸点急速跌落到冰点，自心脏一寸一寸地冻住了血脉，使得四肢僵硬，思绪凝滞。
　　满腔炙热如今竟像个滑稽的标本，被架在那儿，供自尊嘲笑。
　　记忆断片在了此处，后来谁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沈墨都不记清了。直到糊糊低声喊了他好几回，问他是不是腿麻了，他才终于意识到，是该走了。
　　他们一共就待了十来分钟，这十来分钟里，沈墨仿佛一直在往下坠，却始终没有落到实处。
　　浑浑噩噩地跟着糊糊走了一段，直到骤然而至的阳光刺眼地照射在脸上，才下意识地用手一挡。那不容拒绝的暖流包裹着他，强行唤回了意识，像是午夜从噩梦中惊醒，背后渗出令人难耐的黏腻。
　　沈墨缓了好一阵，才想起手里还有东西。
　　“等我一会儿。”
　　沈墨快步折回前台，将一个袋子递过去，然后给CC发了微信，说麻烦她有空来前台拿一下。
　　“是跟腱靴，我让我同事做的，另一个是给秦梓风的。”
　　片刻后，CC回复道：“可能用不上，这里比较严，不能带护具的。”
　　“没事，用不到就扔了吧！”
　　沈墨回复完这一句，把手机收起来，和糊糊一起走到了门口打车。
　　糊糊一路上都很兴奋，回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和沈墨说着话。沈墨心不在焉，只是礼貌地答应着。
　　等糊糊回到家，约了找裴然一起出来吃晚饭，便道别了。
　　沈墨回酒店，先洗了个热水澡，等出来吹干了头发，拉开窗帘俯瞰整个忙碌的城市，心情才终于平复了些许。
　　手机充满了电，提示了一声，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对CC说的那些话。真是差劲，那分明就是迁怒。
　　走过去解锁了屏幕，就见了白猫头像跳出来，问他究竟怎么了。
　　沈墨本也是想道个歉的，便坐在床上回复道：“没什么，不好意思，要知道用不上，我也不带来了，给你添麻烦了。”
　　彼端沉默片刻后道：“你现在在哪儿？”
　　“酒店。”
　　“晚上有时间吗？”
　　“没事，你们也挺忙的，不用管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CC道：“你是来看他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不是来看萧靖天，还能看谁。
　　然而还不等他回答，CC又发来一条：“你觉得他怎样？有进步吗？”
　　“我听不清，也不知道怎样。”沈墨仰起头，隔着玻璃看天空中一道飞机云长长的尾巴，“作为粉丝，也没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发条已经上了，他总会朝着既定的方向一往无前。
　　至于自己，要么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感情，退回到粉丝的位置相依相伴，要么就此滞留在原地，看他越飞越高……
　　他总要选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