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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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术也是有代价的，柯妄的灵力飞速流逝的同时，原蓁瑜的额上也冒出了细汗，以她惜字如金的个性，要不是赵菡真的有她非常想要的东西，恐怕也不会愿意为此折损寿命。
积少成多，她也怕自己英年早逝。
许唯发不出声音只能空着急，甚至不顾形象试图用肢体语言威胁原蓁瑜，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原蓁瑜……逗笑了。
原蓁瑜甚至没有打字，边笑边说：“他灵根很弱啊，这是什么术法，好搞笑啊！”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会带来转机——原蓁瑜说，这是术法，她说许唯有灵根。
在身体负荷再次加大的时候原蓁若就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妥，许唯却欣喜的用身体里微弱的灵力支援柯妄，他对言灵术了解的太少，不然就该知道此时该高兴的是另一件事。
原蓁若一句话让一个没有天赋的人拥有了灵力，能够使用术法，这带给她的负担甚至远大于暂时掏空柯妄的灵力——柯妄的灵力消耗是本就存在的，她的言灵只是加快了这个速度，而许唯却是被她改变了体质。
还好她说的是很弱，不然损耗更加难以估计。
想通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后，原蓁瑜不但想咬死许唯甚至想向他收费，她哪想得到一个普通人也敢上蹿下跳的抓了八苦宿主，并且从窃脂嘴下逃离只付出了秃头的代价！
她还太年轻，不懂秃头到底是多大的代价，无异于失去灵魂。
许唯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灵力对于柯妄现在巨大的消耗量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他们一直以来的单向传输中，第一次出现了逆流的灵力，虽然它们微弱的不值一提，但这背后的含义却让柯妄忍不住勾起嘴角，“恭喜啊，狗屎运的唯唯。”
“恭喜啥，”许唯没好气的说，“喜提秃头还是即将挨打？”
大概是即将挨打吧，当雷阵破裂的时许唯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心里有种“人之将死，其头也秃”的悲凉感。
可惜对手不给他机会，原蓁瑜身体力行的证明了反派死于话多。
对于她来说，直接开口让他们放人就行，但为了防止他们再反扑，原蓁瑜才选择先消耗柯妄的灵力，虽然中途因为大意出了点岔子，她已经不能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应付自如了。
她以为自己一句“把原蓁若跟范嘉言交出来”，就能收工了，谁知道她的目标们并没有掏出什么法器放人，反而是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千年蚌精迷茫的吐出了两个人。
原蓁瑜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使唤了一回大妖，本来只是精神上的疲惫立刻变成了低血糖一样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原小姐你怎么了！？”赵玫扶住她，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靠山这么虚弱，难道是痛、痛经吗？
许唯：怎么回事啊？没吃早餐啊？
她几乎是一刻钟内，先是强改许唯体质，算的上是间接改命了，接着又意外操控了千年大妖，几乎怀疑今天的黄历是否写着不宜说话。
郭栋本来不想参合这事，毕竟言灵术嘛，惹急了人家拼了命一句话要你千年道行也是有可能的，可他在边上看热闹却忽然被地图炮攻击到，人给吐出来半天，却只见原蓁瑜面色煞白的被赵玫扶着，那个喊着要儿子的女人也不敢离开靠山，那两人还孤独的躺在地上。
他偷偷打量，见原家这小辈似乎已经没啥精力搭理他了，又怂恿柳倩倩把人吞回去，“你看他们躺地上也没人要，万一、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柳倩倩犹豫的往原蓁瑜那儿看了看，“那她追究我怎么办？”
“你是公务员啊！”郭栋说，“这两个人，是要上交国家的，她敢追究国家吗！”
许唯用肢体语言表达对这两个大妖的歧视。
“而且这个原家小辈，也不是什么天才啊，名不符实，”郭栋继续怂恿好友，“顶多再叫你吐出来！
原蓁瑜气结，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符，无色.界逐渐退散，属于这座城市的喧哗声慢慢回来，但周围还是留着一层普通禁制，将路人跟他们隔离开。
先前布下无色.界的原家人纷纷聚拢过来一部分人扶起了原蓁瑜，都是些差不多年纪的男女，有两人想来带走原蓁若和范嘉言，许唯自然不肯，挡在他们面前寸步不让。
“这样吧，”终于可以说话的许唯想出一个办法，“你看咱们一病两伤一虚脱的，一起去隔壁挂个急诊，打个吊瓶慢慢聊吧？”
被他拦住的两个男青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其中一人轻蔑的笑了下，提高音量说了句“你让开”，依然是全场最弱的许唯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让开了。
柳倩倩闪身上前拦住他们，又轻轻松松的一手一个捞起了地上一大一小，语气更加轻蔑的问，“你们又是那个远房偏支的，也敢出来装蒜？”
这两位果真是远房的男青年面露不快，原本看着柳倩倩的好样貌而带上的笑容立刻又下去了，他们上下打量柳倩倩一眼，居然没看出她的道行，不自量力的对柳倩倩用言灵术，“你也让开。”
柳倩倩：“反弹。”
众人：……
他们是顾忌原蓁瑜这个直系继承人，毕竟她也算名声远扬，但不代表原家随便来个三脚猫都能对她不恭不敬的，柳倩倩竖瞳泛红，吐出信子发出“丝丝”的威胁声，“早年吃人不犯法的时候，你们这样的小鲜肉都不够我塞牙缝。”
许唯：蛇的牙缝本来就大啊……而且，什么时候吃人都是犯法的吧！
“妖孽！”两个男青年被她骤然外放的妖气吓得大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符纸，居然还认真翻看了一下，才选出其中两张向柳倩倩抛去。
“都给我滚回来！”忽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如同耳边惊雷一样炸开，一个老爷子健步如飞的走来，身后跟着几个中年人，捧着啤酒肚迈着小碎步追着，连手上的拐杖都跟不上他迈步的频率，只好先离地提起来。
原蓁瑜和她的那些帮手闻言不管在做什么，都立刻倒地，整齐划一的滚了过去，甚至连昏迷中的原蓁若都滚了起来，还好柳倩倩抱得紧，不然就得掉地上了。
老人家用他那装饰性的拐杖把那些小辈挨个打了一拐，这才转身和颜悦色的自我介绍，“各位大仙小友，得罪了，家里孩子不懂事出来胡闹，我回去一定好好罚。”
柳倩倩低声跟她三个乡下来的朋友介绍：“这是原家这一代的家主，原啥子来着……”
许唯惊叹：“家主就是不一样啊，名字那么长……”
原老爷子：……
“大仙贵人多忘事，在下原苍仁，我们曾经见过的，在地铁建设的时候。”
“对，就是你，”柳倩倩磨牙，“在老娘洞口跟我讲了三天三夜的价，还忽悠我说给我个公家铁饭碗福利好事情少，害得我蚂蚁花呗都还不起！”
许唯：“哇好过分啊，现在又要来抢你饭碗吗？”
原苍仁：……
“都是误会，误会，”原苍仁收拾好表情，又是那个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他在柳倩倩那儿套不到近乎，转头又打算从许唯这个二愣子下手，“这位小友面生，敢问是哪宗哪派？”
他看着许唯手上的红线和他身旁的柯妄，心中列出了几个以养鬼御鬼为本的家族教派。
许唯眨眨眼，“卡姿兰大眼神教。”
原苍仁了然，“原来是外国教派啊！”
原来跟许唯对峙的男青年看不下去，出口解释：“爷爷，他玩梗耍你呢！”
原苍仁不懂什么是“玩梗”，但也明白过来许唯是在说瞎话，“小友的身份有什么难以言明的吗？”
“爸，这小辈根骨奇差灵力微乎，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路子，咱们不用跟他客气！”一旁的啤酒肚男人说。
许唯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到男人光秃秃油亮亮的头顶，悲从中起，“这位叔叔，人之秃，性本善，你怎么一上来就要跟人不客气？仔细说来，我跟你们原家也颇有渊源呢！”
“什么渊源？”原苍仁耐着性子问，对外人和对自己家人，处理方式肯定是不同的。
许唯一指还在软着的原蓁瑜，“托原小姐的福，我几分钟前还是个没有灵根可言的普通人呢，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忽然出口相帮，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原苍仁听明白自己鲁莽的孙女又闹了乌龙，他淡淡的看许唯一眼，“没关系，很快你就……”
“原老爷子，”柯妄突然出声打断他，“我家孩子不懂事，说话讨嫌，但这件事确实是原小姐错在先，您用要问个前因后果再开口吧？”
他刻意加重“开口”二字，许唯才发现自己刚才逃过一劫，立刻又缩成鹌鹑不敢逞口舌之快了。
原苍仁打量了柯妄几秒，本以为他只是个供人驱使的小鬼，连阴岁都不大，但仔细一看，却发现他并不是灵力薄弱，反而魂魄稳固，虽然有灵力耗空的疲态，但是全胜时定也不容小觑。
“你又是什么人？”原苍仁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前因后果’？”
“您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柯妄不亢不卑。
“好，”原苍仁运起言灵术，“你说，不得撒谎。”
柯妄立刻从他们跟着李静参加法会开始说起，巧妙的绕开了有关许唯眼睛的事。
许唯在一旁趁机偷偷打量，想不通同样是习言灵术，怎么除了原蓁瑜以外所有人话都那么多，而且似乎针对性都非常强，哪怕之前两个年轻点儿的在柳倩倩面前失败了，但他们同样也没有误伤的，原蓁瑜到底是强还是菜啊？
原蓁瑜感受到他的视线，抓紧机会翻了个白眼。
“你说我小孙女是妖邪，有什么证据？”原苍仁睁着眼说瞎话，“那个袭击你的人你可以带走，但是我小孙女天性单纯，从小卧病在床连门都没出过几次，你要说她杀人无数岂不是太荒唐了？”
许唯在这冲天的黑雾里听他说这“荒唐”，实在见识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但他又不能说自己能看到，急得连连扯红线，扯得柯妄心里“突突”跳，对着个老头子都险些产生小鹿乱撞的错觉。
好像柯妄定力强，强行无视了他，“刚刚那两人带的符纸里有驱邪净晦的，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原苍仁自然不会试，以他的本事，虽然不能像许唯一眼看到邪灵孽气，但也不难看出自己的小孙女早已经不是人类了。
“胡搅蛮缠！”原苍仁怒斥，“若若先天体弱，离开了仪器和药物根本难以维系生命，你们掳走她导致她现在还昏迷不醒，再拖延下去肯定性命不保，今天，就算鱼死网破我也要带走她！”
“死什么鱼破什么网啊，老原啊，你这个开过光的嘴巴能不能别乱说话！”
许唯循声看去，居然看到了许劲松宿舍那个舍管刘老叔，他人还在十几米外，甚至还没进到禁制里，声音却清幽幽的飘来，在他身边还有另一个老人家，高高壮壮皮肤比头发还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头发有些灰白的原因。
刘老叔似乎跟原苍仁十分熟稔，说话半点不客气，“当年叫你原子弹还真是叫对了。”
他数落完这个老的，有对身边的高壮老人说：“看到了吗，死的那个是你孙子，熟的那个是你孙媳妇。”
高壮老人不太确定的揉了揉眼睛，“你不说是个年轻小伙子吗，怎么头都秃了？”
“不知道，之前不是这样的，”刘老叔嫌弃的打量许唯，“也许是年轻人赶时髦吧。”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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