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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徐司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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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徐司典这么快赶到,卫一凤狠狠盯了一眼自己的侍卫长,莫长渊忙垂下头耸了耸肩:“陛下,现在帝都的网速很快,何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屁大点事非弄得满帝都全知道!”卫一凤气哼哼的说:“早晚朕要给后宫那些男人们把网全掐了。”
“陛下若舍得,就赶紧掐吧。”侍卫长说完这句,便出门去安抚激动的徐司典了。
莫长渊一阵劝慰,那徐司典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估摸着再聊一会儿徐司典就要带着女儿进门向她请罪,但卫一凤心里还是有些堵的慌。
卫一凤九岁登基的时候,老爹留给她的那帮帝国长老会成员一共八人,个个精明能干。
卫一凤偶尔也曾和自己侍卫长笑谈:“帝都有这祖传的八大金刚坐镇,朕也省了不少心。”八位长老目前有七人都在正常履行职责,他们在国会议院中拥有三十五票的投票权,帝都无论大小法令修改,通过,都需要国会议院的批准,这就造成了他们手中权势过大,但由于这几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懂分寸知进退,目前为止,和女帝之间尚相处的十分融洽。
徐司典本名徐画,乃是父亲卫星楼不知从哪个星球挖角过来的奇男子。他自己口称老臣,实际容貌和十几年前卫一凤初见他时一模一样,身量颀长,凤眉修目,眸如点漆,站在门框子旁边便自成一副水墨山水。
据说他没到x星定居前干的职业是道士,专业捉鬼看风水顺便于大学代课鬼怪奇谈,娶的老婆还是个千年僵尸。后来为了能和他老婆长相厮守,这徐画刻意中了尸毒,经历一翻磋磨后果然也成了个和他老婆同类型的不死僵尸,结果移居X星后他老婆跑了......这徐司典便从普通变态晋升到高级变态。
徐画开始热衷于收养事业,名下的女儿莫名多了一堆,以至于卫一凤也记不清那些人谁是谁。
卫一凤还记得徐画曾被帝都善德福利院一名老师匿名撰文投稿,说他收养的一溜儿全是女孩,分明就是别有居心。文中隐约透出一些徐画有某种变态爱好的意思。
虽然文章写的隐晦,但当年依旧在帝都上层圈子引起轩然大波。以至于星楼大帝亲自督派特别调查组深入徐画后院摸底,验证他是否真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丑闻。
最后卧底证明人清风霁月,说收养那就是真的收养,完全将那帮孩子们当亲生女儿疼爱,这事才压了下去。
但众口铄金,徐画的名声在帝都贵族圈多少也是败坏了。
不过他却也不在乎,因为那文章说的也没有错,从心理层面上,老婆跑路对他刺激很大。
你想,能娶一个僵尸当老婆,在原生星球上每天热衷研究的又都是灵异神怪,这样的家伙还真能是个正常人?
当然,所有人看到徐画的第一眼印象,都是和蔼可亲,温润如玉,哪里能和变态沾亲带故?
可这父亲辈祖传八大金刚的真实面孔,卫一凤从小就领教过。
徐画在卫一凤小时候就给她授过课,那一次他讲的是道德。
当初徐画给她上课前,他僵尸老婆跑路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那时卫一凤曾问:“徐老师,你老婆抛下你和孩子跑路,是否就是不道德之事?”
“弱者才理论道德,强者只论欢喜。她今日离开我,只因与我一起已经不够欢喜,便自去寻找新的欢喜。”
“那你为何不去寻找新的欢喜,却要替她守身如玉,难道你是弱者?”连父亲卫星楼都评价为坑蒙拐骗一条龙,嘴炮十级大神棍的徐画,特意从其他星球挖角过来掌管星球礼仪文化的人,怎么会是弱者?
她尤记得当时自己问出这话时徐司典脸上苦涩的表情:“在她面前,我是弱者!”
这回答让卫一凤非常不满意:“我长大以后,只做强者!”
“那小殿下以后只论欢喜,舒心便是。”
“这就是你教我的道德,怎么听起来非常不道德?”正常人哪里会有这么扭曲的思想?
“强者才有资格书写道德”但徐司典的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只要你足够强,足够狠,就能让全世界低头。”
......
那一课迄今为止都让卫一凤印象深刻,并且至今受益匪浅。
自此以后,她果然如徐老师教诲那般行事,成了星际宇宙中最强的女人。
长大后的卫一凤理解了当年徐司典的话,做强者果然非常爽。
“朕平生不惧流言,不怕背锅,更不留情面,只要喜欢。”
只要她喜欢,一切的大忌都不是大忌,一切的弱点都不是弱点,一切灾难都不是灾难。
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星际宇宙,只要看得顺眼的男人,想抢便抢,抢了也没有人敢上门哔哔。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绝对的强者!
爽!
便在女帝忆往昔的功夫,门外那几人已经在侍卫长的带领下走进了她的卧室。
徐紫晶和邓孔雀一进门就跪在了她的脚下。
徐画一撩袍子正准备跪下,卫一凤手指自腰间一掠,光剑连同剑鞘一齐挥出,一下拦住了他的手臂,随即右侧一个皮椅飞旋而至来到徐画身后:“老师,坐!”
“这......”徐司典叹了口气:“老臣哪里还有脸面。”
女帝心内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强扯出一个笑容:“让你坐你就坐。”
“谢陛下。”徐司典飞快坐在一旁的皮椅上,顺势翘起了二郎腿。只是他脸上还是一副对女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
今日既然他来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卫一凤也不可能处置徐紫晶,只是让她就这般轻拿轻放,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老师。”
“别,陛下还是叫老臣徐司典吧,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丑事,老臣哪里还有脸面忝为人师。”徐画捂着脸,伤心伤意的从指缝里偷瞧女帝的表情。
卫一凤被他这番做作的模样弄得牙都疼了。
与徐画对视了一眼,又瞧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男女。
徐紫晶还好,虽然刚才哭过,但眼下泪已干了,一副咬牙倔强任人处置的模样。
那邓孔雀却眼圈儿红的跟灯泡似的,两个眼睛还在往外淌泪,一见自己看他,整个身子便是吓得一抖。
卫一凤嫌恶的瞪了他一眼,脑子里浮现出刚才在显示屏里看到的两人亲热画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身子脏了,不能留。
“邓孔雀,你想怎么死?”
刚开口问了一句,那原本还低头跪着的徐紫晶一下猛然抬头,飞扑到邓孔雀身前将他一挡:“陛下,您要处死他,先从属下的尸体上踩过。”
哟呵!
卫一凤简直气的倒仰,这是仗着有爹撑腰就不把她这个陛下看在眼中吗?
可没等她发怒,一旁的徐司典已经是先一步跳脚起来,上前啪啪两嘴巴给徐紫晶又扇了一个囫囵圆:“陛下未叫你回话,插的哪门子嘴,规矩都学狗肚子里了?”他的手拍灰似的重重抬起又轻轻从女儿脸上擦过,明明那耳光声听起来可怖,可打完了徐紫晶脸上连块红肿都未起。
女帝一瞥下,不禁将床头的羽绒枕朝徐画脑袋上狠狠一掼,冷笑:“老师,还演呢,累不累的慌。”
“陛下,紫晶但有做的不对之处,看在她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徐画抱着羽绒枕,朝女帝露出一个万分抱歉的微笑:“臣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育她。”
“陛下,我怎么死都成,只要不被活烤,其他的方式我都能接受。”一直跪在地上没出声邓孔雀忽然幽幽开口,眸中满是哀怨神色:“想当初我还是一只漂亮的绿孔雀时,我可是备受庄主宠爱的灵兽,没想到后来一时不妨,竟被一只狐妖给抓住烤了吃,灵体这才流落到z星,后来遇着陛下攻打Z星抢了我兄弟二人。”他叹了口气,一双丹凤眼眨了眨:“一切都是孽缘,早就该结束了,只是......”他的脸转向一旁的女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对不起你,我死后,请一定忘了我。”
“啧啧啧......”徐画在一旁咂舌,又假惺惺的抹了一把眼泪:“陛下,你说现在这些小年轻们,谈个恋爱都能要生要死,可比我们那个年代要悲情的多。”
“谈恋爱?”分明就是狗男女有了私情,到徐司典嘴里怎么就忽然洗白了。
卫一凤直觉警惕,正要开口,那徐画忽然又说:“陛下,既然这邓孔雀同意赴死,您就给他个痛快,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不!”那徐紫晶听父亲这样一说,顿时嘶吼一声,梗着脖子又要分辨。徐画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目光落在卫一凤腰间的剑柄之上:“陛下,您快动手吧。”
他什么意思,要她亲自动手?在这里?她的卧室?现在又不是战时,她的剑从来只砍敌人。
何况按律法规定,女帝后宫男人若是犯了事也只会交由专门的内宫戒律所处置。
虽然邓孔雀出轨一事让她心下大愤,当时怒极时说过要他“死”这个字,可眼下这男人跪在面前,花一样的美男子梨花雨落,虽忍着眼泪,那泪珠子却还是一颗一颗默默往外淌,哭的煞是好看,她又怎忍心真戳他满身血窟窿?
哎,朕这毛病可怎么改,对美男总是诸多宽容。
一念及此,女帝心中不免责怪自己。
又想到徐司典满嘴跑火车的习惯和以前一样一样,不禁恼怒老师明知自己一定会看他的面子,却又把皮球踢回到她这里。
“杀鸡杀鱼也得去厨房,何况是杀个人!”徐画想不给女帝留话把子,她还偏偏不如他的意思,总不能好赖话全让老师一个人说了。
徐老师戏好,她这个学生可也不差。
“朕可不想人死时血喷的满地,不好清洗,也增加仆人们的工作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在徐紫晶和邓孔雀二人面前一晃,随即啪的一把扔到他两人中间,故意绷着脸,冷漠的说:“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俩自己选。”
哼!以退为进她就没辙了不成,卫一凤斜睨着徐司典,眉棱微微一挑,非常如愿的看到那跪地的二人开始你争我夺,激烈争抢地上那装满剧毒的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