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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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尚早。
两人回去后就在沙发上坐着。
猫咪在猫抓板上磨指甲，像是在为晚上的战斗做准备。
李星有点饿了，家里的挂面没多少了，他中午那顿吃得比较省。他眼前的茶几上连颗糖都没有，水果面包什么的就更别想了。
李星的眼神无意识飘到了不远处的大冰箱处，吃的东西是不是都在冰箱里？
“还在担心那只猫？”
李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算吧。”
“那只猫暂时不会有事。”
“好。”
又是沉默。
李星抓耳挠腮，要这么一直尬坐到入夜么？
忽然，林一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李星慢慢收敛住脸上的笑意，这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被行业除名后，李星上了所有知名企业hr的黑名单，找工作处处碰壁。
后来一家创业中的小公司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他的简历，给他打了电话。连哄带骗外加求，把李星找去上班了。
工资低得可怕，只够李星基本的吃穿住行开支。
可这试用期刚过，被泡沫充斥的创业市场就遭遇了资本寒冬。
李星所在的这家创业公司融资困难，ceo不想再撑，宣布公司倒闭。
他也就一直待业到现在。
李星难以启齿。
林一笑了笑，“我记得你英文不错，能不能帮我看份文件？”
李星羞红着脸看他。
“不行？”
“当然可以！”
林一点点头，带他进了书房。
林一的书房摆了三台主机，五个显示屏。显示屏全开，上面跳动着数据。
书房挺大，李星怀疑这里原本是主卧。
房间里除了书桌，还有一张横在窗前的布艺沙发。
林一把文件和笔记本电脑给他，“译成中文。”
李星把沙发当成据点。
文件并不难，李星译起来很快，一个来小时就完事了。
林一也在干活，他在书桌之后，手指快速地敲击键盘，硬朗的两条眉毛微微朝眉心聚拢。
以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只要林一的百叶窗是开着的，李星有事没事都喜欢往里瞧。
他工作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从来没变过。李星无声地笑。
用脑消耗了李星本就不多的体力，他扣上电脑，在沙发上躺下了。
他浑身放松，很快便睡了过去。
梦里好像下雨了。湿答答的雨点落在他的额头、鼻子，最后是嘴唇……
李星逐渐恢复意识。
不对啊，雨水不应该有柔软的触感吧？
李星眼睫微动，不是下雨，有人在吻他。
那个人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凭感知就可以确定。
这里屋里除了他就只有林一。
李星就连耳朵都开始往外冒热气。
他想给林一回应，但是怎么样才算正确的回应？他没接过吻，犹豫了半天，他想，只要把嘴张开，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但是，林一却偏偏在这时移开了唇。
林一拿起在震动的电话。
“嗯。请稍等，我去拿。”
他很快就走了。
李星爬了起来，他摸了摸唇，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
林一回来的时候带了外卖。
李星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却不敢看林一的眼睛，仿佛偷吻的那个人是他。
林一给他递筷子，两人的手触到一起，李星立即像是冻住了，动都不能动了。
“不舒服？”
李星的脸又红了起来，“就是有点热。”
林一大步走近，李星下意识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动。
一秒钟后，温暖的双手搁在了李星额头。
李星睁开眼睛，有点失望，又有点心虚地看着地面。
“没有发烧。”
墙上的钟表示现在是下午六点。
正常的上班族应该刚下班。
李星忽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日，而林一没有去上班。
外卖餐盒全部打开了，香味四溢，李星一下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迅速抓起了筷子。
半饱后，他的思维终于能从食物上脱离。
他握着筷子，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度，“你今天调休？”
林一摇头。
“那是……？”
林一并没有回答他。李星觉得自己可能触及到他的隐私了，赶紧叉开话题，“大家都还好吗？”
“你是指以前的同事？”
“嗯。”
“秦部长进去了。关于其他人，我辞职创业了，不知道。”
李星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
“你是替他背的黑锅，他不进去，你的名声怎么办？”林一笑了笑，“不过你好像并不在意。”
“我在意。”但是那些心酸你不必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失望。”
李星当初背黑锅被开除的时候，没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他又何曾不是失望？
林一的失望和他的失望是同一种吧？
他忽然想抱抱林一。
但是林一忽然站了起来。
他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比了个嘘的姿势。
李星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林一说：“走。”
李星跟着他出了门。
他们快速通过那条走廊。肥唇塌鼻男家的大门虚掩着，林一直接闯了进去。
客厅没有沙发、电视柜这种常规家具，反倒是摆满了各种铁笼子，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工具。
加菲被关在只有手掌大小的笼子里。
李星将猫放了出来，抱在怀里。
林一领着他出去。
把猫领回家后，林一进了趟厨房，看样子还要出去。
李星跟着。
只见林一闪身进了楼梯间，藏身在阴暗处。
李星气还没喘匀，已经有人来了。
林一拿出麻袋，又往暗处躲了躲。
眼看那人就到眼前了，李星手开始打颤，林一却抓住来人经过那一刹那，将麻袋罩在了那人头上。
那人在疯狂地挣扎，林一拼命按住他。
李星不知所措。
林一凑到李星耳边，“揍他。”
李星惊恐。
“他最喜欢逮流浪猫，在冬天剃光毛又扔出去了。”
李星脑补了一下那些可怜的小猫瑟瑟发抖的样子，立即给了他一拳。
肥唇男嗷嗷叫。
李星揍了一会，实在累了，就跟林一使眼神，是不是该撤了。
林一踢了两脚后带着李星跑了回去。
大门关上，李星靠着墙壁喘息。太刺激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样的事。
林一却一脸的意犹未尽。
“早就想收拾他了。每天准时六点半扔垃圾，不论刮风下雨。就一变态。”
“……那刚才是不是应该假装是什么保护动物使者？他要是来找你麻烦就不好了。”
“不用。我明天就搬家了。”
“啊……哦……”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客厅的地板。
林一养的布偶正拼了命地给加菲添毛。
李星抱着加菲检查了一圈，发现没有外伤，就是有点脏。
“你很在意这只猫？”
“一位老人丢的。我答应了帮忙找。”
林一点点头，“那就给猫洗个澡趁早给送回去吧。”
工具一件件全部摆出来，林一俨然是洗猫熟练工。
李星坐在一边，顿感这像是在过日子。
吹完毛，塞进猫包，拿上车钥匙，林一带着李星去送猫了。
神奇的是，那老人还是像白天那样坐在门牌号下。
见到两年轻人把猫送来了，笑出了没几颗的牙齿。
回去的路上，李星忽然想到躲雨的超市，他想看看那张海报。海报会不会告诉他，丰盛的午饭哪里领取。
他提了要求，林一自然不会拒绝。
林一把车停在路边，李星下车。
超市已经关门了，摇摇车还是一样的破，但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海报不见了。
周围的垃圾桶里也没了。
林一抢着红灯开过了十字路口，车往他的公寓开。
“明天搬家，可能需要你帮忙，今晚就在我那里休息吧。”
李星恍恍惚惚的，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是梦。
“什么？”
林一沉吟，他似乎是个不擅长做主的人，便没有再回答。油门踩到底，不一会儿就到地方了。经过物业大厅时，那变态男正在物业值班室要求调监控。
李星脚底一软，无助地看向林一。
林一不急反笑，还从容不迫地摁了电梯，“想救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之前没想过发生肢体冲突啊。”
林一进了门才接话，“那里是监控死角。”
李星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只是四下一看，发现又到林一家里了。
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回去的公交已经没了。
“跟我来。”林一的低沉有磁性，又像带着某种迫切。
林一打开卧室的门，“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这房子只有两个房间，另一个书房，李星不得不问：“那你怎么办？”
“沙发。”
“不好吧……”
“明天还指望你帮忙搬家呢。”
林一擒着笑，就喜欢看他纠结的样子。
“那好吧……”
简单洗漱过后，李星躺进了带着淡淡薄荷味的被窝里。
床榻干燥又软绵绵的，李星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但他怎么都睡不着。
他想着下午的那个吻，他想着惩恶扬善时林一飞扬的笑脸。
搬家公司第二天一早就来了。
人手足够，根本用不上李星，他干坐了一上午，最后只是上了林一的车，跟着搬家车队去到林一的新房子。
新房子大且敞亮，林一把主机和显示屏放在了客厅。整个布局像是办公和居住二合一的工作室。
没多久他的东西就全部摆好了，搬家公司的人也走了。
房子里只剩他们俩。
谁都不说话的氛围有点诡异，李星莫名觉得全身发热。
“那个……”
“跟我过来一下。”
李星跟着进了卧室，林一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
“坐。”
房间里除了床，就是一张还没配椅子的书桌。李星选了床。
林一勾起嘴角，屁股靠在书桌边沿。
“你不好奇秦部长怎么进去的？”
李星顿了顿，“我好奇的。”
“那你为什么不问？”
“你昨天提及他的时候，似乎不太高兴。”
林一满意李星的回答，继续说道：“秦部长是我送进去。因为他害了你。”
李星眸中闪着光。
“但是，我做这么多，好像都是一厢情愿。你一点也不在乎。”
李星急忙辩解：“我没有。我只是因为之前碰壁太多次，没想过还能回去。”
林一笑着蹲在李星跟前，挑着他的下巴，“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嗯？”
时间是正午十二点，李星主动扑倒了林一。
但是陌生的领域里他很快丧失了主动权。
天气晴朗，云稠密得像是棉花，李星觉得自己就在躺在云上，肆意的快乐通体流窜。
原来丰盛的午餐指的是这个。
不过，这确实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肉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一点。
林一贴着他的后背。
“对你耍流氓了。”他咬着李星的耳朵，“不会怪我吧？”
李星唔了一声，懒得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了。
“本来不想这么急的。但是一想到你要离开我，就受不了。”
李星转身缩到他怀里。
“预想是先撩拨你一下的。没想到你比我还急。”
李星脸一红，咬了他一口。
林一轻抚他的背，“就留在我这里吧。跟我一起夫妻档创业。包吃包住还有大保健服务。”
李星本来是再也不想干跟创业有关的工作的，但是有他在的不一样。
他囫囵着嗯了一声，想接着睡，却再次被推倒。
“吃住都不值钱。为了谢谢你，就再来次大保健吧。”
一室春风，肉香四溢。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