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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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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来了。”
那是个虚圈少有的宁静之夜，诺伊特拉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维持魂魄的状态，伤到的部位经过了精心的处理，虽然仍就隐隐作痛却被他直接忽视。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说话的女虚吸引了。在视网膜上呈现着颠倒的立体景象，两人思想上的差异也是完全相反的极端。
妮露眼角的余光快速地瞥了眼身后的诺伊特拉，确认他没什么大碍后又再次翻起手中的小说。
“为什么...要救我...”翻过身不甘地就要站起，伤口的伤痛又迫使他不得不半跪在了地上。“妮莉艾露，我一直看不惯你，这你也很清楚，可你却一直纠缠着我，干扰我，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不想让十刃的位置出现空缺，所以才会制止你无聊的自杀行为。”双手没有停顿地翻着书页，注意却已经无法投入到虚拟的二次元去了，目光也只是在单纯的追随文字。刚才的话也几乎没什么说服力，索性轻轻把书合上，琥珀色的瞳孔注视过去，“还有，救你是因为...你比我要弱。”
“开什么玩笑！！？”几乎是愤怒地吼了出来，竭斯底里，“不要给我自作主张地做出判断，要是我比你弱的话那你完全可以杀死我，但你行吗！？有胆来试试啊！！”
妮露看着愈加疯狂的他，眸子里是无法理解造成的无奈与淡漠，“我们从人类变成虚，又好不容易夺回了理智，杀戮的欲望明明可以抑制可你却又让它们死灰复燃，这么拼命地战斗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还需要说吗，当然是想死啊。”诺伊特拉的瞳孔布满阴霾，视网膜里如此清晰的画面却模糊得令他作呕，内心更加烦躁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事实上作着嘲讽：“也只有你这种白痴的家伙才无法明白，抱着这么乐观的想法怎么可能明白，我们这样的存在就算有没有蓝染这个人都得不到任何救赎。为了存活而互相厮杀是理所当然的，扭曲的地方有什么祈祷可言，绝望世界需要光明不觉得本身就很虚伪很可笑吗，切断之前所作的罪孽，强行去当所谓的救世主真是恶心啊妮莉艾露！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丫的给我听到了吗！？”
妮露沉默片刻，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自己果然说再多也没有用处，诺伊特拉的想法自己无法接受啊。要是整个虚圈都如诺伊特拉所想的那样就彻底乱套了，但是至少现在有着补救的机会，蓝染大人也说过他要创建新的世界，依靠他的力量迟早出现的牺牲会越来越少的，在此之前自己也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要相信...虚也能得到救赎。
……
“为什么...赫利贝尔小姐捕捉到虚之后却从来不进食呢？”其实琲世更想问她难道不饿吗，可是一和那翠绿的眸子对视时就会紧张地语无伦次，他还有点不擅长与人交流啊。更，更主要的是...赫利贝尔小姐一直是那冷冰冰的样子...总觉得...好像很难沟通啊...
“对呀，如果不吞噬别的虚的话，不就无法变得更强了吗？”询问的是新加入的鹿虚阿帕契。虽然因为性格的问题刚加入的时候没少与其他虚发生摩擦，可是几场战斗后也彻底融入了进来。归根到底是因为她们有共同的信仰。
赫利贝尔对此作出的解释却是她不想依靠别人的牺牲来使自己变得强大。虚能拥有意识自然需要无数的魂魄来弥补内心的空缺，瓦史托德之下更是无数的蝼蚁之躯。
堕落成虚的时候意识在痛苦中逐渐迷失，那一刻天空是更加深沉的黑。接下来孤身奔跑在凄凉的沙漠上，若是遇到同类便会不由分说地厮杀吞噬，两者都是没有理智的低级虚，为了生存疯狂地相互纠缠相互厮杀。战斗是不需要理由的，牺牲更是如此。
后来终于进化了才后悔莫及...既然好不容易获得了意识，就不想再靠吞噬继续变强了。“迫使谁牺牲的话，我们也会沦为下一个牺牲品。”
掠夺的行为迟早...遭到报应吗...琲世不由停下了进食，自己的双手此刻也沾上了鲜血...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之后得不得不适应，要是不努力变强的话...就会成为被掠夺的对象。
——还不止如此哦...除了你的生命之外，所谓的掠夺，会让你的理智彻底崩溃掉、扭曲掉。然后啊变得像个怪物一样...
大脑忽然痛得发晕，极力撑住岩石稳住身形，耳畔深处回荡的是模糊的音，透过神经带给自己身体被连续贯穿的痛。很奇怪，明明觉得很熟悉，却根本无法记起到底在哪里听过。
好像...有人来了。
夜晚的微风下一刻变得凛冽起来，这里很快被一群虚围住了，如同血液凝固起来的尖锥，尖锥的顶点坐着虚夜宫的统治者拜勒岗。
“你又来了，所谓何事？”
赫利贝尔烦躁地走了出来，握住武器的右手有些微的晃动但被她以极好的角度掩盖住了，目光中满是戒备。她对拜勒岗的映像简直糟透了。虚夜宫的暴君，依靠独特的能力在虚圈为所欲为，在他眼里杀戮就是取悦内心的娱乐。虽然现在感觉不到杀意，但也不能放松警惕，要全力守护住部下。
“你要我说几遍啊，赫利贝尔，我很讨厌有人在我眼皮底下胡作非为。但是呢...”语气忽然一个转折里面的杀意霎那间化为玩味，他伸出手指，“要我杀你还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我曾经说过，就是降服于我...”
“第二条呢？”这种答案根本就不可能的，所以赫利贝尔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同为瓦史托德，她决不会在气势上就输给对方，不然身后的虚也会失去战斗的勇气。
“第二条...”拜勒岗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起来，甚至能隐隐听到他的骨头在情绪的驱使下咯吱作响的声音。“那就是从我眼前消失。”在看到对方身后的几位因为自己的灵压而发抖的时候话语又变得戏谑起来，“你的部下还真是逊啊，竟然还有个奇怪的魂魄，是死神吗，同为虚没想到你竟然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琲世感到身体被什么紧紧抓住，紧接着脖子处是贪婪地呼气声，口腔的臭味涌入鼻腔猛烈地刺激神经，粘稠的唾液滴落在皮肤上是被硫酸腐蚀过的炙热疼痛，那一刻无法行动，是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好香啊，比同类的味道诱人多了，赫利贝尔捡到了不错的东西，是打算留着以后再吃对吧。”
“呜啊啊！！！”
深蓝色皮肤的虚加大力道把琲世的身躯用力挤压。
“简直是个垃圾。带着这些累赘你打算从我眼前消失？偌大虚圈可是处处都有老夫的眼线。”不止是拜勒岗，周围坐下的虚群也爆发出嘲讽的笑声，只是这些笑声很快就凝固住，僵在嘴角。
琲世的左眼忽然血红一片，在赫利贝尔就要采取行动之前，爆发灵力在对方的惊愣下挣脱出来并快速抓住伤害自己的一只手臂，没有留下任何余地的，膝盖抵住臂弯处，朝着手肘前部狠狠捶击。
咯吱——
“呜啊啊！！”
很清脆的手臂断裂的音，伴随着对方的悲鸣，反应过来后另一只手想一拳打飞琲世，却被赫利贝尔单手抵住全力一击。
“不要乱碰他！”
刀快速的一划，对方的脸上出现深深的伤口顿时鲜血四溅晕倒在地。
“赫利贝尔你这家伙，竟然当着我的面伤害我的人，吃了雄心豹子了啊！！”
拜勒岗愤怒地直接站了起来，但是这些因素并不是因为倒地的部下，仅仅是自己的尊严被对方无视而产生的怒火。
赫利贝尔也没有继续搭理，轻轻拍了拍心有余悸的琲世让他冷静下来，招呼着身后的荪荪等人离开了。她并不担心拜勒岗会趁机偷袭，之前故意无视他的确勾起了他的怒火，但也正因为这种尊严，会让他选择慢慢折磨她们而不是一网打尽，那样就太无趣了。王其实只是很无聊很幼稚的虚而已。
就算他敢来自己也会全力奋战到底的，如果出现无法避免的争斗，肯定会有不可豁免的牺牲，若是牺牲的那位出现在自己这边，那一定得是自己...只能是自己...
以后的生活...估计会变得辛苦一点了。
“赫利贝尔小姐...”
琲世忽然停下步伐，踌躇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那个，接下来的训练，能不能更加严格一点...我想要...变得更强...”
‘若是没有实力的话连守护的资格都没有，那种掠夺...会像虫子爬进毛细血管贪婪地吸食一切，很痛苦却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理智崩溃一边变态地适应一边走向死亡。’
自己明明很害怕的，看到那具骷髅时感觉随时随刻都会消失，可是，赫利贝尔小姐却在抵抗着，守护着。自己果然太弱了，太弱小了...只是个累赘而已。
琲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远处高耸的悬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确实看到了有什么一闪而过。是...那个骷髅的人吗...
“呀咧呀咧，真是好险啊，差点被发现了呢，这次来虚圈还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产物呢。”较好的发质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脸上是一副从未改变的笑容，却冰冷的没有温度，语气不免有一丝玩味：“多了好多强大的虚啊，蓝染队长，你应该又找到有趣的玩具了吧。”
棕色刘海被晚风吹了起来，黑框眼镜遮挡住了眼眸里的情绪，他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声音空灵而淡漠：“走了，银，要，好不容易见到虚圈的王，不去拜访一下未免有些失礼了。”
……
依旧是那个虚夜王宫，残缺的大钟轻轻回荡着，周围是阴森的虚群，寂静。
“被死神打败，被那种垃圾打伤，没有实力的军队没有价值。”挥手示意旁边的侍从退下，指间没有频率地敲打王座，看着底下因恐惧而没敢表露任何情绪的部下，瞳孔里忽然有了幽深的光。
可是没等他开口，大门出传来阵阵哀鸣。在他们没做出反应之前，三道白色身影便从空而降。
“本来我还想让手下自相残杀呢，现在似乎有了更有意思的趣味。诸位来到老夫宫殿是为何事？”拜勒岗吩咐要进攻的手下退到一边，同时平静了下微微起伏的情绪，刚才有些失态，不过很快又用上位者的目光俯视。
“宫殿？”东仙要冷笑着，“没有一砖一瓦的地方就称为宫殿？”
“你说什么？！”
拜勒岗愤怒地吼了出来，但是三人却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退下吧，要。”蓝染走了出来，缓缓将刀鞘里的镜花水月抽出：“虚圈的王，不知能否见识一下我的斩魄刀，镜花水月的能力呢。”明明是疑问，蓝染却直接用了陈述的语气。
“你到底要说什么！？”
蓝染笑了，那笑容让人心虚，“虚圈的王，不知你是否满足当下情形？无论死神还是虚，实力到了一定都会出现无法打破的境界，唯一能打破的只有死神的虚话以及虚的死神化，而我的实验就将完成，追随我，我可以赐予你们更高的力量。”
“可笑！无稽之谈！”
拜勒岗先是爆发出嘲弄的笑声，接着提起腰间的黑色大刀迅速上前把三人劈成两半。
“区区这种实力就敢在老夫面前放肆...”拜勒岗忽然止住了，头上传来清脆的响声，他急忙后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皇冠。下一刻他的脖颈被市丸银和东仙要纷纷抵住。
“尊严，与地位，在遇到比自己更强的人时就必须要舍弃掉。实力会决定所有的不公，不要反抗，不必挣扎，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将无法触碰到我手中的刀锋。”
庞大的灵压下，拜勒岗的双膝重重跪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