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读者俱乐部》乐唯亭

86、第86集：探讨影视公司经营策略

　　上海进入了11月份，随处都显现了凉意，树上的叶子间或的被风儿吹落，飘散的四处飞舞，更增添了冬季里凄凉的气氛；
　　离开晓珏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小妹和晓珏租住的房子在静安区的南京西路1025号弄的静安公寓，那是很多上海白领居住区，房屋建设是较早的砖木结构红墙黑瓦，很有怀旧味道，据说当年蔡元培、于右任等民国期间的上层社会名流都居住在此地；
　　而晓珏家住在徐汇区衡山路，这里是上海市政府□□的房子；
　　晓珏和小妹租住的地方距离她家很近，从高安路站乘地铁到静安寺站只有两站，来回很方便的；
　　小妹今天离开晓珏家没有搭乘地铁，她从衡山路走到华山路，想舒缓一下悲痛的心情；
　　从华山路到南京西路上属于闹市区，到处是商店、酒吧；已是掌灯时分，店内的客人已川流不息，还记得过去小妹和晓珏下班时懒得做晚饭，经常来这里简单凑副一顿，然后坐在桌上闲聊，讲两人在大学时的故事，讲那时的男生们怎样对她们讨好、献殷勤；
　　说到乐趣处还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路过这家餐饮店时，隔着店内的橱窗，还能看到当年俩人谈笑风生时常坐过的座位，但如今，时过境迁，再也见不到晓珏的身影了......；
　　除了失去晓珏，这份孤独的情感甚至还在延续，程刚又要去德国总部工作，隔月才能相见，这给本已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的小妹更是雪上加霜；
　　冷风吹过，枯叶凋零，小妹用手束紧了衣服的领口，想到这些，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寂寞和孤单，泪水不仅滴落了下来，泪珠残留在脸上、眉梢上，冷风吹过倍感凄凉；
　　记得华山路的两边有几十年的高大梧桐，夏天路过时遮阴纳凉，感觉很有诗情画意，但此时的高大梧桐再也没有了诗意；
　　此情此景，让小妹不禁联想到早年的英国影片《第三人》（注1）最后一段场景，“安娜·施密特”参加完“哈瑞·莱姆”的葬礼仪式后，独自一人离开维也纳郊外的墓地，长长的小路走不到尽头，二次大战刚刚结束，欧洲人口骤减，秋风掠过，枯叶飘落，背景传来悲凉的西班牙吉他的乐曲声......；
　　她晚上没有吃饭，也没有心思吃晚饭，回到房间里会随处感到晓珏的音容笑貌，让人悲痛欲绝，干脆索性踱步到静安寺公园门前的广场散散心；
　　夏季时的广场到处是纳凉的人群，冬季已是人去场空，远处是高耸的建筑楼群，灯火点亮，星星斑斑......；
　　此时，小妹身后还是隐约传来小提琴演奏声，小妹听出来是《马斯涅的冥想曲》，上海滩上永远不乏有艺术的天才，这音乐声在冰冷空寂的广场上空悠悠回旋着......；
　　小妹想着，晓珏在天之灵也一定听到了这个声音，她愿意在地上人间永远分享美妙音乐带给她俩共同的艺术美感；
　　很晚小妹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家里，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突然想起从晓珏家里拿回来的《培根随笔》，她下床边找书边想到，像晓珏这样的家庭教育和文化熏陶就是不一样，平时还在学习西方哲学著作，有这样的闺蜜在一起......；
　　马上感到鼻子有些发酸，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刚翻看到第一页，发现最上端写了一行文字“La philosophie, c \'est un nuage de cinq couleurs qui monte sous les pieds du Christ.”，是法语，下面还有法语落款，看不懂；她又翻到晓珏夹着书签的这页，看到培根在书中这样说道：
　　“死亡与生命都是自然的产物，一个婴儿的降生也许与死亡同样痛苦”。
　　“在炽热如火的激情中受伤的人，是感觉不到痛楚的”。
　　“而一个坚定执着、有信念的心灵也不会为死亡畏惧而陷入恐怖”。
　　“人生最美好的挽歌，无过于当你在一种有价值的事业中度过了一生后能够说：“主啊，如今请让你的仆人离去。””
　　“死亡还具有一种作用，它能够消歇尘世的种种困扰，打开赞美和名誉的大门——正是那些生前受到妒恨的人，死后却将为人类所敬仰！”（注2）
　　小妹觉得，也许晓珏是看到哲学伟人对死亡的认识和评价才最后迈向生命的终点，她看了身边晓珏空置的床铺，仿佛感觉到晓珏生命最后一刻，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和平静的面庞；

　　第二天，小妹自参加第57届威尼斯电影节后这么久，历经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变故后，终于回到公司开始上班；
　　让小妹惊讶和欣慰的是，当小妹还在米兰家中时，李娜姐也回来公司开始上班了；
　　公司第一件事是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霍夫曼博士、李娜、杜小妹、罗德里格斯先生，邵友保先生；
　　会议桌还空着一个座位，大家都知道这是留给谁的，但都不愿提起，避免引起悲伤的情绪......；
　　会议第一项内容由杜小妹和李娜介绍“第5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观感，首先由杜小妹发言；
　　小妹说道：在99年参加第56届电影节时，发现中国的一部片子叫《一个都不能少》获得了金狮奖；在这届第57届上，在最后快要结束时才知道，有一部中国影片叫《站台》获得电影节“亚洲促进联盟奖”，导演叫贾樟柯，山西人，还算年轻有为；
　　除此以外，还有一部中国香港的影片也获得了金狮奖和最佳女主角奖提名，但未获奖，因此名字我也没记住，李娜姐对这部片子很看好，还是请李娜姐介绍一下吧；
　　大家把目光转向李娜，李娜开始发言：
　　杜小姐说的这部影片叫《榴莲xx》，它参加了首映式，橱窗里有介绍，我和杜小姐都看到了，当时我还没什么感觉，但还是“阿里桑德罗”先生提醒了我，我才开始注意它，导演叫XX，在香港小有名气，但女主角还是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因此当时尽管提名但未获得任何奖项；
　　这部片子.....，当时给出的答复是：......；
　　我们不能对管理机构品头论足，但凭我的感觉，其实这样的话产生一个特点，越是这样越促使他们去探索，因为这更增添了些许神秘感，越吸引消费者的好奇和兴趣；
　　阿里桑德罗推荐我的原因是：9月7日这部片子开始在意大利首映，进而在全球开始首映，助推的力量非常大；
　　前几天我和罗德里格斯先生刚从美国返回，途径香港，本月16日那天，这部片子在香港首映，我看了，罗德里格斯先生也和我一起看的，很感人.....；
　　我喜欢ZG大陆，我喜欢这里的人民，因为他们在我最幼小的时候，在异国他乡的美国，给了我莫大的帮助，而每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的同情怜悯他们，他们的遭遇让我身同感受，我相信，这部片子很有后劲，我们期待着它不辱使命吧；
　　说到这部片子，让我联想起很多，霍夫曼博士原来打算将我们的剧本未过审的情况放在第二个项目讨论，我先把它拿来一起分析一下；
　　我们招聘到的演职人员现在状况很不好，公司没有作品也不能怪他们，开着基本工资，出去挣点外快就挣点吧，但是你们大家看看，这部《榴莲xx》的女主角叫XXX，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还在中央实验话剧团工作过，那个艺术底蕴，把一个善良妇女被迫无奈的窘迫和向往美好生活的心情表演的淋漓尽致；
　　香港或者台湾拍这类题材的片子有很多，比如《WH的日子》等等，但都不如这部片子，特别是XXX的演技.....；
　　这时罗德里格斯先生插了一句：听说她是大连人？
　　李娜：不对吧？我听说她是营口人；
　　霍夫曼博士问：营口在哪？
　　小妹：在东北渤海湾的东岸；
　　博士：那大连呢？
　　罗德里格斯：也在那个附近，都属于东北沿海的三线小城，工农业都不太发达，文化氛围还不错，我曾在大连居住过很多年，大连人爱踢足球，每逢有比赛时，全市停产，公交车也不分线路了，都集中到体育场疏散球迷，哈！和意大利米兰差不多......；
　　罗德里格斯先生越说越来劲，手舞蹈足的；
　　李娜笑了笑继续说道：我非常看好XXX，我觉得有点委屈她了，另外，如果我们旗下能有这样的演员该有多好，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收获这样优秀的演员呢？
　　霍夫曼博士说：这事都怪我，是我辜负了大家的希望，杜小姐、黄晓珏和李娜都不在家，我也不太懂这边的GQ，管理无方，惭愧惭愧，那么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的经营需要调整，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小妹：博士您太过谦了，不是您管理的问题，电影市场刚刚放开，乱象非常多，这样的情况不止我们一家，大家都在摸索新路子，争取找到适合现代影视市场的经营方式；
　　李娜：我们在威尼斯时，也和阿里桑德罗先生探讨过这个问题，他的提议是这样：可以放弃独立拍摄的方法，因为任何一个初建的影视公司都不是很健全的，有的擅长投资，有的会笼络演员明星，有的有剧本创意，最后大家合作起来，事情就成了；
　　霍夫曼博士：您的意思是把我们的剧本拿去做投资？
　　李娜：嗯嗯，英雄所见略同......；

　　（注1）：参见网络信息：《第三人The Third Man》是British Lion Film Corporation出品的悬疑片，由卡罗尔·里德执导，约瑟夫·科顿、阿莉达·瓦莉、奥逊·威尔斯主演，于1949年8月31日在英国上映。
　　1949年，战后的维也纳几乎是一片废墟。这座大城表面上是由美英法俄四国共管，其实在地下有着无数帮派份子、各种黑市交易进行着。一位美国西部的二流侦探小说家霍利·马丁因为破产了，来此投奔老友哈瑞·莱姆，却发现他已经出车祸死了，霍利·马丁斯本着侦探小说作家的直觉明查暗访，原来这竟然是个谋杀！有人说，当时在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没有出庭作证，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
　　该片获得1949年第三届法国戛纳电影节大奖，1951年第23届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摄影奖、最佳剪辑大奖。

　　（注2）：参考网络信息：小说中引用的段落为《培根随笔》中的二，“谈死亡”中的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