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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化险为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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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了这样的事,女儿又是被官兵带走,樊城神色仓皇,看着身旁只知看好戏的人懊悔不已,他身为父亲不能保护好女儿,面对这样的情形更是束手无策,“玥儿……不要啊玥儿。”
樊玥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爹爹您先回去,不必挂念我,我自然会有办法脱身。”
她要做的是有能力保护父亲之人,而不是当初那个樊凝,所以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绝不容许有人再伤害她和父亲!
廷尉局最高管事是沈聪,而左右监皆为廷尉下属官,也就是说廷尉右监沈思徒既是他的属官,又是他的亲生儿子不过这个沈思徒也是个随性之人,从小习武,最厌恶之事便是读书,这点与嵇灵玉和朝渊截然相反,真不知他们是如何成为好友的。
关押犯人的地方自然省不了那些骇人的刑具,樊玥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相信能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回到这人世间的人必不是俗人,更何况这些刑具是用在重犯身上,她又何必先自乱阵脚,“公子当真是想割我舌头?您呢,就用那个来割我的舌头,清蒸还是红烧,我也可以尝尝味道。”
一旁的狱卒惊诧地看着她,说道:“公子,你看这女子长得真是漂亮,怎么好像脑子有些不对?”
一般的女子看到这些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她竟还在这若无其事地讨论着要如何处置自己。
“装疯卖傻。”嵇灵玉又怎会吃她这一套,不过沈思徒还未回来,他也不能擅作主张处置这名女子。
就在他心里想到这个问题,沈思徒从门后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官衣,戴着官帽,带钩旁配着一柄长剑,干练利落,他的声音犹如远山上的洪钟,“灵玉,你怎会得空上我这儿来?”
男子回过身,轻描淡写地说道:“沈思徒,我给你带来了一个闹事者,一个在集市上寻衅滋事的女子。”
“在哪儿呢?”沈思徒到处张望着,神情有些茫然,就在嵇灵玉无奈之时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子,他才意识到了这一切,搓着手掌说道:“就是她呀,我还以为又是你从哪里带过来玩的哪个小丫头,前来做客的。”
见身旁男子一脸严肃,他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沉声又问:“怎么,这漂亮的小丫头真是在市集上闹事之人?”
真是没有看出,如此美貌的女子怎能同市井恶霸联系到一起,他本以为嵇灵玉是在同他玩笑,看他如此凝重的神情想必对这女子颇有偏见。
樊玥嬉皮笑脸地走上前,“沈大人,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是你两个手下在东大街坏你的名声。”
她想凭樊玥这张漂亮的皮相,多少会引来几个怜香惜玉之人。
沈思徒剑眉微挑,饶有兴致地顺着她的声音望去,“哦?竟有此事?他们是如何坏我的名声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他们生为廷尉局的人,身为您的手下,当众轻薄调戏我,这算不算坏了您的名声,更何况谁不知您公正廉洁、高风亮节,手底下却养出这种畜牲,那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些人本来就是中饱私囊,樊玥并没有一下揭发他们的恶行,只希望日后他们不再找爹爹的麻烦。
沈思徒也不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来人,将那两人都带上来。”
两个官兵看着他不怒自威的神情和那双凛若冰霜的双目,吓得顿时跪了下来,“大人。”
“这女子说你们当街调戏她,行为堪比恶霸,她说的可是真的?”沈思徒待下属向来严苛,更厌恶欺压百姓,私收税银之人,以往有此例之人皆备打五十大板,逐出廷尉局,他一直以为父亲定下的规矩无人再敢造次。
两个官兵闻言失色,向嵇灵玉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大人,您被她蒙骗了,是她先动手伤人!不信您可以问问嵇公子。”
“我也是亲眼看到是这名女子,是她持刀伤人。”嵇灵玉当然相信眼见为实,他来时便见樊玥将刀架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并且巧舌如簧为自己开脱,只是一切都来源于他的偏见而已。
樊玥冷笑了三声,反问道:“持刀伤人,那敢问公子,这位官爷可有受伤?再说了,是他调戏我在先,我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
她心中想着嵇灵玉当真枉为冯筠的弟子,一口一个大道理,全都因为他为人古板而不懂得变通,还每每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说的便是真理。
“你血口喷人!”
听到二人的狡辩,樊玥慢步走上前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只是一介平民,官爷同我过不去,要么瞧上了我的姿色,要么就是身上藏了不该藏的东西,沈大人慧眼如炬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
若是让沈思徒知道他们不止一次向百姓私收税银那么过错就不是被驱逐出去那么简单。
男子横眉立目,抬高了嗓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解释清楚。”
那二人大汗淋漓只好承认,“是,确实是小的一时混账,才会贪恋上这位小姐的美色!”
“你们方才可不是同我这样说的。”嵇灵玉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为何她的一句话就能让这两个人改变了说辞,看来他是小看了这个小丫头的能耐了。
樊玥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嵇公子,想极力地表现自己,想平步青云这可以理解,可是这抢好友的饭碗之事就莫要做了。”没想到事情雨过天晴她还不忘挑唆一下嵇灵玉和沈思徒,嵇灵玉此时面色铁青,她却对他眨了眨眼睛。
“敢问沈右监,我这个无辜的小女子可以走了吗?”
见到沈思徒点头示意,她转过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廷尉局。
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沈思徒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小女子还真是天真可爱。”
“天真可爱,我怎么瞧着她是巧舌如簧,满肚子坏水。”嵇灵玉不知为何看到她的言行举止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方才之事或许是自己持有偏见和误会,这样的想法又立刻被打断了,还未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又怎能觉得她是一个行为端正之人。
沈思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一起找朝渊喝酒去。”
刚要走便对上了那两个男人的脸,他一脚阴郁地看着二人,指了指他们,“你们两个还敢瞟我,好好在牢里蹲着,回来再收拾你们。”
沈思徒约了朝渊一同游赏云梦湖,此处已赏玩多次嵇灵玉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这云梦湖有什么可玩儿的?”
“听说今日是雀灵公主的及笄礼,大王特许公主坐画舫游湖,今日你们便能看到众人口中的魏国第一美人了。”原来沈思徒为的是一睹公主的芳容,不过倒也是,公主从小身处深宫,难得有幸一见,或许城中许多才子会慕名前来,就算能见,也不过是远远瞧上一眼罢了。
“无趣。”嵇灵玉冷哼了一声,站起身便要走。
沈思徒一把拉住了他,调笑道:“嗳,灵玉我同你说这才子配佳人,她有绝世之姿,你有惊世之貌,岂非天生一对?”
虽然他知道嵇灵玉不会轻易地看上一个女子,像公主这样性格孤傲的女子他更不会屈尊相求。
嵇灵玉偏不在乎天造地设,他目光淡淡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白衣不染纤尘,“那你呢,你的不治之症岂不是更罕见。”
“不治之症?”沈思徒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
一旁的朝渊浅酌了一口,心领神会地一笑,“灵玉说你有妄想之症!”
要说心细那沈思徒自然比不上朝渊,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而朝渊心思细腻比他更懂嵇灵玉,他们也有着相同的爱好,而沈思徒却只是喜欢舞刀弄枪,像举办诗社他从来也不会去,因为每每听到这些他都会昏昏欲睡。
嵇灵玉走后,只留下了他们二人赏湖饮酒,古色古香的画舫在水中行驶,薄纱如云,随风轻舞,就连窗子也为琉璃所造,这位雀灵公主当真是受宠。
这时,少女在几个丫鬟簇拥下走上了船头,虽然看不清那张脸,但她娇丽的身姿犹如一颗明珠,又如幽山明月。朝渊此刻的心就如风筝,飘向远方,“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而沈思徒却皱了皱眉,听得一头雾水,“神神叨叨文邹邹的我也听不懂你再说什么,灵玉走了,你总要陪我喝一杯吧。”
他端起了石案上的酒觞,却见男子依旧目视远方迟迟不回应自己,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酒。